11. 一切的真相

中岛敦的眉头紧皱，就算在梦中也过得不安稳，处在将要醒来又无法醒来的边缘挣扎着，散落在一旁的手攥紧又松开。

雪村巳打断了中岛敦的噩梦：凭啥他都在过剧情要打boss呢，中岛敦在旁边躺着啊，醒醒！

中岛敦又醒了。

为什么有个又。

中岛敦的记忆因为这几次的晕晕醒醒已经短篇了，上一个记忆是自己被院长丢进牢房，下一秒就是雪村巳出现在牢房给自己解开束缚，等到在下一秒他的记忆就像是浆糊怎么拼也拼不上了，他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

现在院长又回来了，是又要惩罚自己吗？中岛敦痛苦的往后边缩紧身体。

院长坦然的样子显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本来就是来给雪村巳收尸的。

他原本认为雪村巳就是一个擅长操控人心的异能者，根本就没以为雪村巳可以活过老虎的攻击，就像三四年前那个来到孤儿院的研究员一样。

“这个人我有印象，我以前可能见过他。”

涩泽龙彦通过宝石传来一阵消息，然后又陷入了沉默中。

可能吧，你可是我在地底下召唤出来的，说不定骨灰还在地底下埋着呢。雪村巳在心里吐槽一句。

“一切就在这里做个了解吧。”

雪村巳低头小声嘟囔一句，声音小到没有人听见。

他迅速发难，对院长发起攻击，冲着颈部就是一掌，对方也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攻击——只一击，院长便倒在地下。

雪村巳也没想到这么轻松。

院长这种浑身散发着黑泥气息的人武力已经生疏成这个样子，是做好了远离黑暗的打算吗，还是不怕离开孤儿院的孩子报复，还是他根本不会让憎恨他的人活着离开孤儿院……

雪村巳越想越黑暗，脑补了一部暗黑大剧。

中岛敦已经勉强站起来了，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院长后又连滚带爬的跑到院长身边，用那已经沾染了灰尘的手指放到院长的鼻子下面。

还活着。

他半跪在院长身边，将后背暴露给了雪村巳。

等到查看完院长的情况，这才反应过来，身边就是拥有一击就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倒地不起的危险人物。

中岛敦身体微僵，不敢回头，也不敢动弹，眼睛颤抖着轻轻吐气生怕惊动背后的雪村巳。

掩耳盗铃一般。

雪村巳也半跪下，蹲在中岛敦的身边。

两个人的肩膀都贴在了一起，只不过与之前雪村巳还是病人的肩膀不同，现在的肩膀不会让人感到温暖的柔和，更像是触发某个开关的钥匙，令人胆战心惊。

中岛敦忍住像一侧倒去的欲望，尽力让雪村巳靠着，头慢慢向他那边移动，渴望打量对方的脸色又恐惧真的看到对方的表情。

就是在如此纠结的情绪中，中岛敦看到了雪村巳的脸。

那是一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庞，像是做了很普通的事情，又理所当然的查看一番。

“他被我打晕了，所以……”你回去睡觉吧。

雪村巳看着突然跑过来查看的中岛敦，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如果真的杀掉院长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这对于一个小孩子的成长健康不利，虽然这个小孩子本来心里可能就已经不大健康了。

“你要杀掉他吗？”

中岛敦忍着恐惧，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晕了一次又一次，可雪村巳和院长中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他还是察觉到了。

“他可是伤害你的凶手，你难道不想吗？”

雪村巳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中岛敦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异能力。

也就是说。

刚才的灵光一现现在想来，可以编织成一个略显扭曲的故事，但细细想想还是缺少最后一块拼图。

“你先别回答！”

还不等中岛敦反应，他就被雪村巳厉声打断了。

他从兜里面掏出一块价值不菲宝石放在已经昏迷了的院长身上。

“抱歉，先把你留在这里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做，总之，情况顺利的话我会把我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你的。”

“真的很抱歉”

?

雪村巳对着宝石说了句话后郑重的鞠了一躬，然后就站起身来，连带着扶了中岛敦一把。

“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吗，敦君。”

说着恳求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雪村巳的语气又重新带上了温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温柔老师的形象中，只是这温度又能持续多长时间呢。

月亮皎洁明亮，月亮下面的两个人都足以看清路线，雪村巳带着他来到了一棵树下，那是和[龙彦之间]契约的那一棵。

雪村巳又不知何时从袖口中变出来一个多功能铲子，头也不抬开始锄地。

后又嫌弃速度太慢了，更是演都不演了凭空抓出来两个大铁锹，一个自己留着，一个递给中岛敦，招呼他一起向下挖。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改过来杂草的沙沙音，某种小动物藏匿在黑暗中，眼睛泛着紫光盯着正在挖土的二人。

“既然来了就一起来帮忙吧？喂。”

“啊好的，雪村。”

不是中岛敦。

还有另外一个人藏匿在阴影当中，那人浑身散发着金光，但仔细看来又比中岛敦的要暗淡一些。像是颓废奢靡的贵族身上的金饰散发出来的光芒，压抑而深沉。

对于雪村巳来说，又有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