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你是何人
“大哥,你怎样了大哥!可别吓我呀!”
说着就掉下几滴泪来,拦在桌前的人还未有反应,只见这位布衣女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趴在了抽出之人身前。
苏氏与几位伙计也摸不着头脑,愣在原地看她。
地上之人止了抽搐,她立即解了其衣领腰带,有节奏地拍着他后背,回头对阿福道:“快取些盐和热水来!”
阿福应声而去,桌边那人扯着她的衣袖喊道:“你是何人?在这做甚!”
“我是何人?你与我大哥同来吃饭,为何要害他!”她一把甩开那人,往外挥着手:“你们快散开啊,给我大哥通通气!”
围观众人不明所以地向两侧退开一圈,见她轻轻地将那人搬作侧卧,接过阿福递来的浓盐水喂入他口中,“快些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
昨日来店中吃饭的人觉得这位小娘子有些眼熟,不明白此时状况,只是静静地观望。
“呕——”
不一会儿,这人吐出一滩秽物,站得近的人掩住口鼻退开几步,有的五官挤在一起,别过头去。
苏巧唤了人前来清扫,她一边顺着那人的背,回头问道:“掌柜店中可有紫苏?可以先煎浓汁让他服下,待郎中前来。”
“紫苏叶?有的有的,这就来。”苏巧眼神在几人身上来回打量,这两人多半又是蟹行派来找麻烦的,贺元棠跟着掺合进来是什么打算?也不知这时候杜郎中在不在店里。
贺元棠顶住恶心将那秽物翻看半晌,又起身去看桌上未用完的菜,抓住那同座之人:“我还没问你怎会与我大哥相识,他才吃了茶出门,怎会与你来吃这样多的螃蟹?”
“我哪知道他方才吃过什么?分明就是这蟹不干净,与我何干!”这人咄咄道,要拉地上那人起身,“你认识她?”
那人缓缓抬眼,看着她的脸,点了点头:“认识。”
陆伯之昨夜又喝多了酒,日上三竿了才懒洋洋地起身,听说前边有热闹看,睡眼惺忪地从后院赶来,走近了才瞧见昨夜那位小娘子也在其中,忙差人去后院叫盛景行。
那小娘子正哭着与掌柜说话,“掌柜娘子,您店内做蟹,怎不与食客说明茶与蟹不能同食呀?”
“怎未言明?我这店中凡是点蟹的都上的是棕陶水壶,其他桌则是青瓷茶壶呀,况且伙计都要提前嘱咐的,你瞧瞧,这里头装的就是水。”
方才同座的人突然指着她:“我想起来了,昨日好像在这店中见过你,今日这螃蟹就出了问题,说不定就是你干的!”
贺元棠蹙了蹙眉,环顾四周:“昨日来过店的人多了,我瞧着那位公子不也来过?怎的非说是我干的,我为何要害我大哥呢!”
正在打哈欠的陆伯之感到有一些目光朝他看来,用手指着自己,口型道:“我吗?”
几人纠缠之时,杜郎中来了。
“郎中您快瞧瞧,今日我兄长与友人相约来此吃饭,哪知就成了这般样子!您一定要救救他呀!”她抢先一步冲到郎中面前,抓着他道。
正巧这时阿福端着紫苏水来了,见她这般,再瞧瞧掌柜,十分摸不着头脑:她说要去见的兄长……是地上这位?
郎中接过水,放在鼻下轻嗅,又去看了桌上菜碟与地上之人,道:“确为中毒之兆。”
那人似乎得意极了,当即大喊:“我便说这黑店的菜式有问题!”
郎中并未回答他,转头问道:“是哪位说要用紫苏水啊?”
那人立即指向贺元棠。
“小娘子甚是聪慧,这症状用紫苏水急救正正好。”杜郎中笑了笑,与她扶着倒地之人,喂了紫苏水,“这位大郎今日确是饮茶过多,这下又吃了生凉之物,食性相冲才有这般症状。”
郎中对几人拱手:“这生蟹本就不能贪多,苏娘子此后还是要多多提醒食客,哪怕不是在店内用过相克之物,也不要冒险去尝才是。”
“不该是这螃蟹有问题么!”那人仍不死心,自己已在蟹中动了手脚,这人也中毒倒下了,蟹怎么会没有问题。
苏巧摇摇头,近来多事,每桌菜上前她都吩咐要更仔细地检查。想来昨夜之事已传了出去,怎的今日派了个如此蠢笨的来,行事如此不小心被她抓住也便罢了,还真叫人吃出毛病来。
“这位客官,我店中的菜式有无问题,可报官府一测便知,苏巧也是在这行中摸爬滚打多年,若真有问题,当认当罚,若是有人生事,也当还满庭芳一个清白不是?”
眼见情况与自己预想的不同,当真听到“官府”二字时,原先气势汹汹的人抛下“同伴”一溜烟跑了,杜郎中叫上一人将中毒那人抬走。
苏巧忙着楼里楼外的赔礼,阿福则是陪着这位中毒人的“妹妹”一同去了医馆。
“方才那位真是你兄长?你不是说他在学宫读书么?”阿福盯着她看,这也长得不太像呀。
贺元棠摆手:“那必然不是。”
“啊?那你刚才这样……那样……是什么意思?”阿福学着她哭闹的动作笔划着,那简直是惊天动地,一点也不像平日的她。
“说来也巧,我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