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失败品
郑兴成，也就是变异鼠王，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事。
造神计划，意思很简单，是一场创造“神”的实验。人体实验不道德，但以此为追求的疯子并不在乎什么是人性。
接受改造的实验体分为两类，自愿和非自愿。
“我是第三种。”郑兴成说。
郑兴成在无数研究人员之中极常见，每天在家和实验室中两点一线，但会做人体实验的研究员本身就不是什么正常的存在。其他人想要创造出无所不能的“神”，郑兴成却有了新的想法，即无性繁殖。
单个生物复制出两份同样的染色体，再通过分裂的方式，形成两个从基因到外形都一模一样的生物。只要不阻断该生物的自我复制，它就能永远永远，一直分裂下去，达成永生。
郑兴成的想法是对的，在其他人的实验都原地踏步时，郑兴成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可天不随人愿，药剂临床实验的前一天，丧尸末日爆发了，郑兴成所在的实验室一片混乱，实验体暴动，他在被丧尸咬中，慌乱中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刚刚完成研制的试剂上。
上天回应了他的祈祷，等他再睁开眼，他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它成功了。
“打住。”林知许打断郑兴成的自述，不，回味，说道：“我还以为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有用的线索，原来你也只是个利用完就丢的实验品啊。”
“什么？”郑兴成一愣，被否定的恼怒涌上心头，但他打不过林知许，只能忍气吞声道：“我才是这场实验的主导者，我的实验成功了，不存在什么你说的那种情况。”
“你还不懂吗？”林知许眼神怜悯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听你说，你们实验室的规模还挺大的，你也并不是主要负责人，只是一个小小职员。”
“那么，一个没有实权的普通研究员，要怎么做才能做到瞒住所有人，偷偷进行偏离实验方向的研究？”林知许问。
林知许指出的问题颠覆了郑兴成的认知，肥硕的老鼠喃喃道：“独自研究……原来、原来是这样……”
长发青年一针见血道：“他们纵容你的研究，是想看看你能做出怎么样的成果。我猜他们早就做过这种方向的实验，只是都失败了。他们观察你的研究，发现你和以往的实验品一样，都是失败品，你的药剂肯定有副作用。”
“哈！失败品……”郑兴成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失败品！我是失败品！原来如此！”
因为他是失败品，他是见不得光的老鼠，所以他蛰伏在下水道，以为是在等待自己的时代到来，实际上却是等着死亡的降临。
郑兴成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衰败下去，猩红的眼睛变得暗淡。
林知许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造神计划的负责人是谁？他和丧尸的出现有关吗？”
“我不知道。”郑兴成迷茫道：“我级别不够，甚至从来没见过他，但我知道他主要的研究和相关实验。”
“他经手的实验总共只有不到十个，但个个都是计划的重中之重，代号是……”
话到一半，郑兴国痛苦的蜷起身体，用完全变形的前爪捂住了头。
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这片空间里，郑兴国惨叫出声：“好痛……好痛！好痛！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林知许顿觉不妙，他用最快的速度将成方圆带到身后，伸手拆掉一旁的厚重金属门挡在身前。
成方圆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知许轻易拆掉了一扇牢固的金属，惊呼道：“大佬！”
下一秒，林知许侧过身，一只手撑着金属，一只手护着成方圆，完全将人挡在了自己身后。
爆炸发生在一瞬间，挡在身前的金属被爆炸带来的冲击撞变了形。林知许背过身，硬生生挡住了背后的冲击。
郑兴国的身体炸成了碎片，爆炸带来的剧烈冲击炸垮了整个空间，头顶的泥土整片下陷。听着头顶上轰隆隆的声音，林知许顾不得擦掉嘴角血迹，带着成方圆没命狂奔，终于在地下管道彻底塌陷之前，爬上了地面，来到安全地带。
成方圆跪坐在地，吓得腿都软了。
他们刚刚待过形成一大块凹陷，土地的裂缝不断向前延伸，堪堪停在了她的眼前。
动作再慢一点，他们两个就要被埋到地下了。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不断在林知许耳边响起。
【支线任务：击杀变异鼠王1/1】
【获得奖励：三级晶核x1】
【支线任务：协助山鹰基地，调查丧尸出现的真相1/1】
【任务奖励：郑兴成的自白x1】
【等级提升至Lv25】
【解锁阶段性任务面板】
【检测到背包中有可提交的任务物品，是否提交？】
林知许冷着脸选了是。
【物品已提交】
【开启第一阶段任务，请自行前往主城接取】
【进入丧尸密集的中原地区，完成大型副本任务（未接取）】
巨大的动静引起了周围居民的注意，居民们三三两两的聚集过来，对着坍塌的地面发出惊呼。
巡逻队闻声而来，将成方圆和林知许围了起来。
林知许咳了一声，咳出一口鲜血，刚才的冲击对他造成了内伤，目前正在持续不断地掉血。
他伸手擦掉嘴角的鲜血，面色不善地抬起头：“带我去见沈敛。”
*
杨天河快步走向会议室，推开大门，林知许正端坐在会议桌的一侧。成方圆原本坐在他的身边，在看到杨天河后又拘谨地站了起来，喊了声杨所长好。
杨天河点头示意，在林知许的对面坐了下来。
林知许抬起头，率先问道：“有人变异了吗？”
杨天河摇头：“暂时还没有，疑似感染的人群都被控制了起来，幸好发现的及时，感染并没有蔓延。”
“那就好。”
见林知许神情轻松，杨天河一脸凝重道：“沈敛不见了。”
林知许早有预料，并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对杨天河点了点头。
他本来就没期待沈敛会乖乖等着他来算账，虽然变异鼠没给自己带来什么损失，但林知许还是感到非常的不悦。
下次见面可就不是让对方吃个禁闭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杨天河继续道：“那些变异鼠都不见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什么都没做。”林知许摊开手，真诚道：“我只是炸掉了那群变异鼠的老大，至于那群变异鼠是怎么消失的……我也不知道。”
才怪，林知许是知道的。
变异鼠都是从郑兴成身上分裂出来的，它们依靠郑兴成而存活。作为供给一切能量的源头，郑兴成死了，那些变异鼠自然也灰飞烟灭了。
但杨天河是谁，林知许和他又不熟，自然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免得到头来还要惹上甩不掉的麻烦。
杨天河沉思良久，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林知许挑眉，惊讶道：“难道你还在怀疑是我动手揍了你侄子吗？”
“不。”杨天河否认道：“这件事已经有了结果，我不会再继续追究。”
“哦？”
杨天河起身，撑着会议桌，表情激动道：“我本来想邀请你留在山鹰基地，以你的能力，我可以直接提拔你为基地二把手，整个基地以你我为首，山鹰基地的规模会越来越大，与四大基地并肩。”
林知许哂笑：“原来您对我的评价这么高，真是高看我了。”
“所以那是原本。”杨天河回复以往的神态，他又坐了下来，挺直腰背，说道：“林先生，我知道你的目标并不在一个小小的基地身上。不论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