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白皎皎在一旁缩的像只受惊的小鹌鹑,大气都不敢出,恨不能将自己彻底隐形。
生怕下一秒就引火烧身,被两个妒火上头的男人当场抓住。
可即便如此,她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却一点也不安分,不受控的在两人紧绷的侧脸与凌厉的眼神中来回跳跃,也不敢多看。
每每刚看清一点他们脸上的神色,她就立刻心虚的移开目光,生怕自己那按耐不住的八卦心思透过眼神泄露。
从而惊扰眼神厮杀中的任何一方,将自己拉进战局。
时间悄然流逝。
沈昭珩和傅砚辞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未见减弱。
一旁为了不迟到,一大早就赶早课的白皎皎是撑不住了。
早上上课时若不是还能逗弄一下江临川分散注意,她恐怕那会儿就要扛不住开始钓鱼。
一道绵长又深沉的哈欠不由自主的从她小巧的唇间逸出,
眼角也随之沁出莹莹水光,眼皮像是坠了大石子,眨了又眨,脑袋瓜子也开始变得晕晕沉沉。
两个争夺领地的雄狮还未察觉她的困倦,傅砚辞便率先开口。
“皎皎,你还没回答我,周末到底去不去马场?”
他故意将之前因为沈昭珩突然到访而中断的话题重新提起,话里话外的挑衅显得他今天格外幼稚。
试图凭借自己和白皎皎的约定,让沈昭珩知难而退。
仅存一丝清明的白皎皎还完全反应过来,沈昭珩已立刻警觉。
他蹙眉看向白皎皎,追问,“马场?去马场做什么?”
新华大学也有专门的马场,他并不认为有非要去外面的马场的理由。
傅砚辞从容不迫地接过话茬,答案直指核心,且带着隐约的炫耀,“教皎皎骑马。”
好不容易思考过来的白皎皎,话还没来得及组织,只好顺着傅砚辞的话讷讷附和,“对对…”
她一点没察觉现在的氛围也很不对劲儿,方才只是无声的对峙,如今却已是言语交锋。
对于白皎皎而言,两者并没有什么差别。
她本就不是心思敏锐的人,能觉得氛围不对劲就已经是超常发挥,再多的也品不出来。
但她的无心附和,在两人之间却格外重要,更是直接让两人之间的对峙升级。
沈昭珩立即开口,“皎皎,学校就有马场,平时我没课就可以教你。傅先生日理万机肯定忙的不可开交,周末理应好好休息,毕竟、”
他话音一顿,“也不年轻了。”
他认为教学起码根本无需特地外出,校内不仅时间自由,设施也更适合学生。
再则他现在大三课程不是很多,更能很好的教白皎皎。
骑马这项活动需要不间断练习效果才更好,只周末练习进步是有限的。
傅砚辞反驳,以年龄、资历和经验压人,语气平淡却力道十足,“小珩,你还年轻,经验难免不足。我的马术,就连你叔叔沈其行当年也比不过。”
紧接着又说,“外面的马场是比不上学校专门为学生定制的好,但几日前我已经叫人将我名下的马场做了整改,虽然不适合学生,但对皎皎来说,却更为合适”
他当然清楚学校的马场和外面的马场有区别,但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火药味越加浓烈。
随便来个外人开门,都会马上关门离开的程度。
有声的争斗也确实比无声的更能让人察觉。
白皎皎本来困意汹涌,却被他们一句接一句的对话搅得精神起来。
坏了,这战火是冲她来的。
她一个头两个大,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人是开机了,脑子还没完全开机啊。
焦虑之下,她急中生智,
既然无法平息他们因教学骑马而起的争端,那就再添一件事!
她望向沈昭珩,提出一个看似合理且更为紧迫的请求,“昭珩哥哥,那个…周末的事周末再说吧!你不是说要辅导我学生会的功课吗?我们平时可以抓紧时间学习呀!”
求求了,都给你们找点正事做吧!别再为我这点小事吵了!
沈昭珩闻言一怔,因这意料之外的安排,也因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倦意。
“……行。”
最终,他主动退了一步,终结了这场对峙。
傅砚辞虽看出这大概是白皎皎情急之下的托辞,但同样留意到她眉宇间的困倦,便未再强求,默许了沈昭珩的退出。
他并未强留白皎皎,而是让沈昭珩送她回宿舍休息。
尽管新华大学并未明令禁止特聘讲师与学生恋爱,但这里终究是校园,白皎皎也还是学生、
这次,便暂且让沈昭珩一回。
送白皎皎回宿舍的路上,沈昭珩并未多言,只是将电动车的速度稍稍提快了些。
白皎皎却很是开心,不仅脱离了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还能这么快回宿舍补觉。
简直不能更快乐了。
回到宿舍时刚过十点半。
这个时间,上课的还会回来熬夜的也都还在沉睡中,宿舍区安静的只剩下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几乎不见人影。
夏日阳光明亮,天气晴朗,只是依然燥热。
白皎皎脚步轻快地推开宿舍门,宿舍里面空无一人。
瞥了一眼宿舍的聊天群,没有人出声,只有于姚早些时候发给她的私信。
早课一下,她就和她那位学长约饭去了。
于姚和学长都是从东北那边考过来的,用于姚自己的话说,她拼了命考到京市,考进新华大学,一多半都是为了这个人。
新华大学大一和大二大三大四的开学时间不同,于姚前几分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学校。
那位学长是昨天才到学校。
一到学校两个人就约了饭。
尽管还没见过这位学长,白皎皎对他的初始印象倒不差。
于姚话里话外固然加了厚厚的滤镜,但再怎么美化,底子总该是好的。
从现在的进度来看,两个人还是很有概率在一起的。
她卸了妆,简单洗漱后便换上舒适的睡衣,一头栽进柔软的被褥里,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固执的敲门声持续响起。
“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