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今天反攻了吗?
“秦榷。”
宋邺不适地动了动,目前这个姿势说不出地别扭,他一手搂着秦榷,另一只手还要摁着秦榷的屁股,怎么感觉怎么怪异。
怀里的人没有动静。
宋邺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小腹处温热一片。
这……是哭了?
宋邺神情一顿,摁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直接松开棉签,边往垃圾桶丢,边说道:“秦榷,你是大孩子”
话戛然而止,宋邺腹部猛地传来痛意。
“???”
“秦榷,松嘴!”
什么毛病,针又不是他打的,咬他干嘛?
见人不动弹,宋邺伸手就想把人推开,然而,秦榷死死地揪着他的衣服,渐渐的,房间内响起愈演愈烈的低泣声。
“唉……”
一边咬他一边哭,交替着……还挺规律的?
宋邺有些头疼,察觉到秦榷嘴里的力气愈渐变小,他开口宽慰,“这没什么的,秦榷,只是打了一针而已。”
“嘶——”,回应他的是加重的力气。
糟心玩意,宋邺抬手摸到秦榷的耳朵,捏住,“行了,你牙不酸啊?再咬下去牙崩坏了你还要去医院——”
宋邺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去补牙!”
“不会。”
秦榷松开了嘴,他整个人卸了力靠着宋邺,声音闷闷的,“骗子。”
宋邺气笑了,“我怎么就骗你了?你欠我钱不还不说,我还让你去我家,带生病的你看医生,怎么说,我这个债主当的也是独一无二吧?”
听此,秦榷一嘴又咬了上去。
“啧——小兔崽子。”
宋邺松开了捏秦榷的手,转而摸向秦榷的头。他垂眸,那茂密的头发有短有长,是医生剪的,秦榷出来以后还没有去过剪发店,最短的那块地方有个米粒般大的伤口……宋邺眼里的冷意一闪而过,避过秦榷的伤口,他揪住秦榷的头发往后一扯,逼迫着秦榷仰头。
“叔叔。”
嫣红的眼尾,眼里满是迷茫。秦榷不明所以,被迫仰着头看向宋邺。
“怎么不听劝呢。”
溢满温柔的声音在秦榷耳边炸开,秦榷耳尖微动。第一反应,叔叔可真温柔啊。
随即,后知后觉的,隐秘的被主导感蔓延开,盘踞在心头,秦榷眼睫轻颤,心身止不住的激动。
这样的叔叔……可真不常见啊。
操起小可怜人设,秦榷露出无辜的神情,“叔叔?你想干什么?”
他不自觉地吞咽着,满脑子都是,叔叔快动手呀,动手掐着我的脖子,用着那满是掌控的神情,教育我……
“我想干什么……”
宋邺松了松力,他弯腰,拉近同秦榷的距离,一如初见时那样,他揽着秦榷腰身的手下滑至那上面,虚虚放着。那动作看似紧贴着,其实并未触及到。
宋邺弯眸一笑,眸中似乎盛满星星,温声细语,“一口一个叔叔,可真乖啊——”
声音未落,原本并未触及的东西与宋邺的手紧密接触。宋邺未曾躲闪,甚至纵容着秦榷,“但实际上,八百个心眼子都往我身上使。”
“怎么会……叔叔,我怎么会算计叔叔呢?”
秦榷呢喃着,他身子直了直,刻意蹭向揪着自己头发的手,“我不会的,叔叔,我最喜欢叔叔了。”
“喜欢我?”
宋邺像是听见了什么搞笑的东西,他松开了揪着秦榷头发的手,往后一退,同秦榷拉开距离,“向一个债主,甚至可能是陌生人示爱可不是明智之举,同时,轻而易举对一个债主,甚至是陌生人的起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纯真的人。”
“我俩,你更像是骗人的吧。”
撞入宋邺那双清冷与温和交织的眸子,秦榷灵魂一颤,满脑子都“告诉他吧”,“告诉他你怎么意淫这具身体的”,“逼迫宋邺面对现实,接受你的心意”……
嗡嗡嗡的声音,在脑子里轰然炸开,疯狂占据上风,秦榷刚想要开口,门被推开了。
医生拿着配好的药推门走了进来,视线在床边的人和床上的人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冲着坐在床上的人说:“不流血了就把裤子穿上吧,这么大的人了,怕打针就不说了,总不能连裤子都要别人帮忙穿吧?”
医生似乎没有察觉到屋里不对劲的气氛,精准补刀,“那么大一个小伙子,自己也不会照顾自己,你头上的伤虽然小,但是没有痊愈,还洗头?发烧都是轻的!”
说着,话题中心又换到宋邺身上,“你作为叔叔,应该看着你侄子,虽然是一个大侄子,他的伤口又发炎了,我给他配了一支药膏,每天没事就抹抹。”
秦榷抿了抿唇,下了床,将内裤穿好,弯腰提起裤子穿好。
宋邺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知道了。”
“一共两百三十六块五,刷医保吗?”
医生看了看手里的账单,询问。
“直接付吧。”
宋邺掏了掏口袋,没有手机,他又忘了,手机在花店花架上。
宋邺面露尴尬,一旁默不作声的秦榷拿出了手机,直接打开了绿泡泡,扫墙上的图片,将钱付了过去,然后走到医生那边,接过他的药。
宋邺眼神平静,将秦榷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秦榷似乎失忆是连密码都忘记了的,那段时间,存着很快就能想起来的想法,秦榷并没有新开通绿泡泡的账户,而是一直与他电话通信。
秦榷刚刚的动作流畅,没有丝毫的犹豫……失忆?恐怕是假的吧。
宋邺几乎是一瞬间想通了所有的事,而那些他想不通的,只要一想到秦榷是一个精神不稳定的疯狗,便全部迎刃而解。
秦榷接过药,转身看向宋邺,看人还站在那里,疑惑,“叔叔?”
宋邺回神,看向秦榷,看明白对方脸上的意思,他开口同医生道谢,“感谢你了。”
医生摆摆手,“没事,我药铺里的药,保证精品,回去让你侄子睡一觉烧就能退了,等到晚上晚饭后再吃药,一天三顿。”
宋邺点点,朝秦榷走过去,“那我们先走了。”
秦榷拉开门,先一步走出了隔屋。
宋邺紧跟其后,等到出了药铺,秦榷停下等了一会,同宋邺并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