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同桌的他
陆竞野最后还是没能扛得住铁板烧，咬牙上了靳迟车后座。
他没让靳迟把他送回去而是拉回之前的位置。
到这后，陆竞野反复挣扎没能狠心下去，也不搭理靳迟。
坐在后座抬起腿拉扯拖鞋，反正是对方邀请他上来的，他也没必要再客气。
靳迟一双大长腿撑着地面保持的稳稳当当，侧目看着坐在后面抬起腿艰难掰扯拖鞋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竞野看似在掰扯拖鞋脑子里却乱成一锅粥，想到了曾经种种。
结束寒假，校园恢复热闹。
刺耳的铃声响起，大家蜂拥闯入教室，准确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就开始左顾右盼交谈起来。
穿着校服的陆竞野留着板寸，高二的他个头已经过180，就算穿着最朴素的校服都帅气逼人。
把书包扔在桌上挑开凳子坐下，歪过身子靠在里面人的身上：“喂，你过年收了多少红包？”
低着头的人也是板寸，比陆竞野稍微高一点点，五官更显深邃硬朗，皮肤没有陆竞野那么白。
头都没抬轻声说：“没有红包。”
“没有红包？”陆竞野吃惊，身子弹出去怀疑地看着自己同桌。
过了一会儿眯眼又凑上去，“你别跟我装，他们说你家可有钱了，而且是大家族，过年会不给你红包？”
“本来就没有。”
陆竞野深吸口气，单手放在桌上撑住脑袋，懒洋洋的姿势盯着靳迟看没再说话，表情不作掩藏，千变万化。
靳迟看了他一眼就收回去：“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你怕不是学习学傻了吧。”
“谁傻了？”陆竞野不高兴。
靳迟说：“你看我像是大家族出来的吗？像是那种豪门家族养出来的公子哥吗？”
“像。”陆竞野回答得很认真。
靳迟翻个白眼同时翻书：“那你就是傻子。”
“你不会是怕我跟你借钱故意这么说的吧？”陆竞野嘲讽。
靳迟：“……”
“你是不是有点太抠了？”
靳迟：“……”
“我不跟你借钱，最多让你请我吃顿饭。”
靳迟说：“没钱，请不起。”
“你上学期吃我那么多顿，请我一顿怎么了？”陆竞野有点气急败坏。
靳迟转头看过来说：“因为你有钱。”
“我欠你的？”
靳迟眉头一簇，紧抿唇瓣像是在思索什么，跟着恢复面无表情看回桌上英语书。
陆竞野瞪眼看着他，就听他轻飘飘来一句：“也许吧。”
“我…”骂人的话临时咽回去，陆竞野不想再跟这个王八蛋多说一句。
气呼呼转正，打开书包拿出英语书用力放在桌上摊开：“我要是再请你吃饭或者跟你说话，我就是狗。”
“你书拿错了。”
“谁拿错了？不是英语早读吗？”
“哦。”靳迟点点头又说道，“你是狗。”
“我曹…”
“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靳迟快速说道。
陆竞野骂人的话瞬间咽回去趴在了桌上，歪头枕着手臂吃惊看着靳迟有点怀疑听错了。
追问对方：“你晚上请我吃饭？”
“嗯，请你吃烧烤。”靳迟说。
陆竞野眨了眨眼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又问了一次：“你真的要请我吃饭？”
“对。”
陆竞野本来以为靳迟骗他，等最后一节课结束，靳迟还真招呼他去学校外吃烧烤，这个时间距离晚自习还有一个半小时完全够用。
陆竞野双手插着口袋步子走得很欢快，把校服底下卫衣帽子拉出来戴上。
脸上都是笑：“我去，你真是我的好哥们，居然知道请我吃饭了。”
靳迟跟在他旁边步子也很大，主要是腿长。
插着口袋笑了笑没说话，带着陆竞野去了一家经常光顾的烧烤店，这会儿没什么人，两个人点好串就坐在桌边等。
陆竞野身子靠着桌岩问：“喝酒不？”
“你会喝酒？”靳迟用纸巾还在擦桌子。
陆竞野咧嘴一笑眼睛都跟着弯起来：“会一点，过年过节的我爸都会允许我陪他少喝点，我爸说了，男孩子少喝点没事，以后上了社会都是人情世故，但是不能抽烟。”
“你爸真开明。”
陆竞野抬抬下巴有点得意：“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我爸对我从小都是放养政策，只要我三观没问题身体健康，做任何事儿他都支持。”
“真好。”靳迟说得很轻。
这个时候的陆竞野，并没办法很好地去领悟靳迟说得真好两个字到底出于什么心情跟想法。
烧烤很快上来，两个大小伙撸起串那真是速度飞快，签子感觉都能磨出火星，眨眼全部消灭还一人灌了一大杯茶。
当然，酒没有喝也不敢喝，一会儿还要去上晚自习。
吃饱喝足，陆竞野站起来拍了拍肚子打个饱嗝，咧嘴笑得很阳光看着坐在对面的靳迟抬抬下巴。
靳迟仰头问他：“吃饱了吗？”
“饱了，都撑了。”
靳迟抬手：“老板结账。”
“好嘞。”老板拿着账单本过来翻了一页，笑着说，“一共一百零八给一百就行，两位微信还是支付宝或者现金？”
“都行。”靳迟说着已经站起来，离开桌子就往外走，“他买单。”
刚抬脚的陆竞野眼睛猛然瞪大愣在原地，靳迟已经推开门出去，陆竞野反应过来一拍桌子：“靳迟你个王八蛋，你还是不是人了？”
“小兄弟，怎么付款？”老板笑眯眯询问。
陆竞野气得脸皮涨红，胸口剧烈起伏咬紧了牙。
半天挤出一句：“现金。”从口袋掏出来一个红包，抽出一张塞到老板手里。
从烧烤店出来，靳迟就站在路边等待，听到动静回头，毫无坑人的愧疚，表现得十分淡定。
陆竞野咬牙切齿冲过来抓住靳迟领口：“你这个混蛋，不是说请我吃饭的吗？”
“是呀，我请你吃烧烤了呀。”
“放狗屁，我掏的钱，是我掏的钱，花了我一百块。”
靳迟抓住他手腕往外掰，轻而易举让他松开。
没什么起伏地说：“我请客你买单，没什么毛病。”
“你请客我买单？”陆竞野指指他再指指自己重复一遍气笑了，笑了半天后退几步，“你丫真把我当成大sb了？”
“没有。”靳迟走过去态度很诚恳，“你是天真无邪。”
陆竞野憋着一句脏话最后还是没骂出口，推了靳迟一把转身就走，走得特别快，嘴里小声骂骂咧咧。
靳迟站在原地笑了下，笑得很浅，消失的也很快，让人以为错觉，转身插着口袋迈着大步子跟上。
看上去不急不慢却很快追上陆竞野，跟着把手从口袋掏出来，塞进陆竞野口袋又飞快收回去。
陆竞野抬手要打没来得及，原地站定气恼地把手塞进口袋，想看看靳迟刚才做了什么，结果摸到一个纸皮。
不解的掏出来，是一个红包。
陆竞野愣住，一肚子疑惑，抬眼看着面前靳迟。
靳迟说：“新年红包。”
“年都过完了。”陆竞野那点怒气瞬间消失还有点爽，语气还维持在漫不经心。
“补给你的。”
陆竞野切了声，却控制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