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意外
和嘉树喂完猫之后池想真就回了宿舍完成这周新布置的pre。
他们通用语专业是整个南棠大学最忙的专业之一,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一门语言能让所有人通用,所以他们专业的人就需要自己学习多门语言,把自己变得通用。
好一个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通用语的“语”是指学科,“通用”是指他们。
除去一开学就自己选择的三门主修语言,还要额外再选修五门外语,至少要到达能无障碍沟通的地步。
池想真当时脑子进了水,听说这个专业不用学高数,便兴冲冲报了。
现在问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梨柚坐在她斜后方的椅子上,嚼着薯片,无奈道:“没办法嘛,毕竟当年优纪学姐的毕业发言就是:没有在毕业前掌握至少20门外语,算什么通用语专业毕业生!”
然后她因为格外优秀就被破格留校,现在是他们系的副主任。
系主任年纪大了,不太管学生,所以现在是蔽优纪在负责他们。
这时候宿舍里突然传出来第三个人的声音:“所以优纪学姐那时候掌握了多少门?”
池想真吓了一跳,向声音传出来的左侧看,发现是朝瓷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梨柚也拍着胸口在顺气,“吓死我了,原来你在。”
朝瓷:“我一直在啊,不光我,宁宁也在。”
这话刚落,纪宁宁也坐起来朝她们打了个招呼:“嗨~”
池想真、梨柚:……
“所以当年优纪学姐到底掌握了多少门外语?”
梨柚是学生会干事,平时和优纪接触比较多,她放下薯片,掰指头算了算。
“我亲耳听到的是二十四种,还有一些零零碎碎别人听到过,然后告诉我的,有十三种,不过之前一个学长提到过,优纪学姐至少会五十种语言。”
真·通用语。
带上她一个人就可以速通国际联合会了。
“哇哦!”
三道异口同声的惊叹声响起。
“所以现在优纪学姐现在就在用以前训练自己的方法来训练我们。”
坏消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她那样的天才。
梨柚又拿起薯片,却没了吃的心思。她这周的pre还没做啊啊啊啊啊!
池想真跟着叹息一声,也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等把ppt搞完,宿舍里面已经没有人,她走到阳台,看到外面路灯依次排开亮起,才反应过来,天已经黑了啊。
她拿出手机,因为手机静音,所以一大堆未读消息,有室友说出去买饭,看她太认真就没有打搅,问她需要带些什么的,有嘉树给她发的网球场的照片,还有那个神秘号码又给她发了新的消息。
已经是六个小时前发的了。
“今天下午两点,嘉树会出现网球场,半个小时后,他会被队友的球拍砸伤脑袋。”
倒是没有那些让人讨厌的,莫名其妙的,诱导性的话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先给嘉树发个消息问问情况,趁他还没回消息的功夫,池想真在手机上敲字。
“不说让我攻略他的话啦?”
“……”
“你又不会听。”
池想真的唇角勾了勾。
“你还挺智能的嘛,拟人程度不错。”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个人?”
“那也挺拟人的。”
“……”
你那时候居然是这种性格吗?
那边半天没回消息,池想真索性没有再管。点开嘉树的头像,嘉树也没有回。
于是池想真翻出嘉树室友的通讯号,这还是上次嘉树带她出去一起吃饭加的。
“您好,我是通用语专业的池想真,上次与嘉树一同吃饭遇见过,不知道是否还记得我,我想请问嘉树与您在一起吗?我没联系上他,若是您联系上了,请务必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可以吗?我很担心他。”
言辞很礼貌,但怎么看怎么有一种“控制欲很强的女朋友,来查男朋友岗”的感觉。
可能自己要在嘉树的朋友群体里变成那个“看嘉树很严的女生”了。
倒也不是很在意。
池想真戳了戳手机屏幕。
“都怪你!”
手机屏突然亮了一下。在池想真差点没忍住把它扔出去之前,她看清了屏幕上的三个字。
黑色的“怪我咯”占据了整个手机屏幕,边角地方还有个小人摊手的表情包。
什么鬼东西?还窥探人隐私!
这次消息倒是回的很快。池想真看一眼,抛开那些客套话,主要就三个信息。
嘉树确实被球拍打伤了,嘉树不想让她担心,嘉树现在在校医院。
然后就是嘉树的讯息。
“对不起!”
“我错了!”
但是下次还敢是吧?池想真把手机揣兜里,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披上外套,拿着钥匙出了门。
南棠是个综合性大学,所谓综合,除了专业多,再有就是地盘大。从女生宿舍走到校医院需要二十多分钟,池想真在宿舍楼底下扫了个共享单车,冬天连风都能杀人,等到校医院的时候她手都快冻成冰棍了。
她揉了揉脸,调整了一下表情,冷着脸走进留观室,校医院不对校外人员开放,平时来这里的学生也没多少,因此此刻偌大的留观室只有嘉树他们一群人在,很是显眼。
她一走过去场面突然就安静。
嘉树眼巴巴看着她。
“怎么回事?”
“我今天……”
“不要你说,路卓,你来说可以吗?”
路卓就是她刚才联系的那位嘉树室友。
路卓:……
居然可以上半句听起来还很严厉,下半句就变得这么温柔的?女孩子都是情绪管理大师吗?
见他愣神,池想真又解释了一句:“他说的话肯定会大事化了,‘没事啦,小伤,你不来都快要愈合了’。”
她斜着眼看了一眼嘉树,“他大概会这么说,但我想知道真正的情况。”
路卓给了嘉树一个“兄弟你好自为之”的表情,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
“妹子我跟你讲哈,今天我们小树苗可被那畜生坑惨了,非要跟我们小树苗组队打,然后打就打吧,你不会当个花瓶也行啊,结果他偏不,眼睛不看球,就瞄准小树苗脑袋,一拍一个,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