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金杯的踪迹（下）

当天晚上，D回到罗马尼亚庄园。

纽特已经在温室等他了，旁边还有兰多和王澈。

"你拿到了？"纽特问。

"拿到了。"D将封存容器递给纽特，"但伏地魔很快就会发现。"

"让他发现吧。"纽特说，打开容器检查金杯，"现在五个魂器都在我们手里了。"

他用各种仪器扫描金杯，记录数据。

"有意思。"纽特说，"这个魂器和其他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D问。

"材质。"纽特说，"金杯的材料不是纯金，而是一种特殊的合金——含有微量的蛇怪鳞片粉末。这种材料能增强蛇老腔能量的传导和共鸣。"

"所以伏地魔才选择金杯作为魂器？"

"很可能。"纽特说，"而且你看这些纹路——"

他指着杯身上的细微刻痕："这些不是装饰，而是蛇老腔符文。它们形成了一个能量回路，能让蛇老腔和默默然产生共鸣，甚至增幅默默然的力量。"

"所以主魂的默默然越来越强，部分原因是金杯在放大它？"D问。

"很可能。"纽特说，"如果我们净化金杯，切断这个共鸣回路，主魂的默默然应该会暂时减弱。"

"那就尽快净化。"D说。

"别急。"纽特说，"D，灵魂修复不是简单的净化几个魂器就能完成的。这需要极其精密的准备和完美的时机。"

他走到工作台边，那里整齐地摆放着五个封存容器。

"日记本、冠冕、挂坠盒、戒指、金杯。"纽特说，"五个魂器，五个灵魂碎片。要将它们重新融合成完整的灵魂，需要满足很多条件。"

"什么条件？"

"首先，所有碎片的默默然都必须被清除。"纽特说，"这需要大量的血咒能量，而且每个魂器的净化过程都不同，需要精确计算。"

"纳吉尼愿意帮忙。"D说。

"我知道。"纽特说，"但问题不只是血咒能量。净化之后，我们要提取灵魂碎片，这是最危险的一步。如果操作不当，碎片会直接崩溃。"

"格林德沃教过我提取技术。"

"理论知识是一回事，实际操作是另一回事。"纽特说，"而且提取之后，还要融合。这需要一个特殊的仪式——一个融合了古代魔法、昆仑契约、凤凰能量和蛇老腔的复杂仪式。"

"听起来很复杂。"王澈说。

"非常复杂。"纽特说，"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们需要主魂的配合。"

D愣了一下："主魂？"

"是的。"纽特说，"灵魂融合不是单向的过程。所有碎片——包括主魂——都必须同意融合。如果主魂抗拒，整个仪式就会失败。"

房间里陷入沉默。

"所以，"兰多说，"即使我们净化了所有魂器，准备了完美的仪式，如果黑魔王不配合，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理论上是的。"纽特说，"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关键是找到正确的时机——一个让主魂愿意配合的时机。"

"什么样的时机？"D问。

"当他足够绝望，足够痛苦，足够渴望解脱的时候。"纽特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虽然疯狂，但还没有真正走投无路。"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纽特沉思了一会儿："至少需要几个月。我需要时间准备仪式，你需要时间说服主魂，而主魂……需要时间意识到，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他更痛苦。"

"几个月……"D说，"那我的毕业考试……"

"正好。"纽特说，"你六月毕业。我们可以把仪式定在毕业之后。这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准备，也给了主魂时间考虑。"

"但伏地魔现在就要发动报复行动。"D说，"他要袭击凤凰社成员。"

"所以你需要和他谈判。"纽特说，"让他明白，现在动手对他没有好处。如果他真的想要回魂器，就必须等到你准备好。"

"你觉得他会答应？"

"他别无选择。"纽特说，"五个魂器都在你手里。这是最好的筹码。"

第二天晚上，D刚回到霍格沃茨，就收到了斯内普的紧急纸鹤。

"现在。天文塔。紧急。——西弗"

D立刻赶到天文塔。

斯内普已经在那里了，脸色极其难看。

"出事了。"斯内普说，"大事。"

"什么事？"

"黑魔王今天发现金杯被盗了。"斯内普说，"贝拉特里克斯向他报告后，他彻底失控了。"

"他怎么了？"

"他杀了彼得。"斯内普说，"用索命咒，当场毙命。理由是'没有守护好魂器'。然后他又用火焰咒烧了博金·博克商店，博金也死了。"

D沉默了一下。虽然彼得背叛了朋友，但死亡还是让人难过。

"然后他召集了所有食死徒。"斯内普继续说，"他说有人在偷他的魂器，有人想要毁掉他。他命令所有食死徒找出盗贼，不惜一切代价。"

"他怀疑是谁？"

"凤凰社。"斯内普说，"他认为只有邓布利多和他的人有能力做这件事。所以……他要报复。"

D的心一沉："报复谁？"

"凤凰社的核心成员。"斯内普说，声音有些颤抖，"詹姆斯·波特和莉莉·波特、隆巴顿夫妇、麦金农家族……黑魔王下令，立刻开始筹划袭击行动。"

"什么时候？"

"还没定具体时间。"斯内普说，"但他很急。可能是这个月，也可能是下个月。D，你必须想办法阻止他。"

"我会的。"D说，"我会和他谈。"

斯内普愣了一下："谈？你要和黑魔王谈判？"

"我有筹码。"D说，"五个魂器都在我手里。"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这很危险。"

"我知道。"D说，"但没有其他选择。西弗，你能帮我传个话给卢修斯吗？让他尽量在内部拖延时间。"

"我试试。"斯内普说，"但卢修斯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黑魔王对所有人都很怀疑。"

"尽力就好。"D说。

他们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然后分别离开。

当天晚上，D回到拉文克劳塔楼的宿舍，拿出日记本。

"汤姆，"他写道，"我需要和主魂对话。你能帮我联系他吗？"

字迹立刻浮现："可以。但D，主魂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你确定要现在联系他？"

"确定。"D写道，"他要对凤凰社成员发动袭击。我必须阻止他。"

"我明白了。"汤姆写道，"等一下，我试试能不能建立联系。"

日记本安静了几分钟。

然后，D的左臂内侧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

一个蛇形的符文在手臂上浮现——那是昆仑契约的标记。

但这个标记不是D主动激活的。

是有人在用蛇老腔召唤他。

伏地魔。

D深吸一口气，用蛇老腔回应。

"我在。"D用蛇语说。

手臂上的符文更加明亮。

然后，一个声音在D的脑海中响起——

冰冷、尖锐、充满恶意，但又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你。"伏地魔说，"是你偷了我的东西。"

"我拿回了属于汤姆·里德尔的东西。"D纠正道。

"它们是我的！"伏地魔的声音充满怒火，"交出来！立刻！"

"不。"D平静地说，"除非你愿意谈谈。"

"谈？"伏地魔冷笑，"你以为你有资格和黑魔王谈判？"

"我有五个魂器。"D说，"日记本、冠冕、挂坠盒、戒指、金杯。全部在我手里。这就是我的资格。"

伏地魔沉默了。

很久。

D能感觉到那股愤怒在沸腾，但被某种东西压制着——恐惧。对失去魂器的恐惧。

"你想要什么？"伏地魔最终问道。

"我想修复你的灵魂。"D说，"清除默默然，让你恢复理智。"

"修复？"伏地魔的声音充满嘲讽，"你想毁掉我！"

"如果我想毁掉你，早就摧毁所有魂器了。"D说，"但我没有。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生来就是个疯子。你也曾经是个理性的、聪明的人。只是默默然和分裂的灵魂让你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住嘴！"伏地魔咆哮道。

"汤姆·里德尔，"D继续说，"你痛苦吗？分裂的灵魂，默默然的折磨，永无止境的恐惧和愤怒——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伏地魔又沉默了。

这次沉默更长。

最后，他说："即使我想，也做不到。灵魂无法修复。"

"可以。"D说，"我有方法。纽特·斯卡曼德和我一起研究了很久。我们可以净化魂器，提取灵魂碎片，然后用一个特殊的仪式将它们重新融合。"

"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别无选择。"D说，"你的五个魂器都在我手里。你可以选择攻击我，但那样你会永远失去它们。或者，你可以选择等待，给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

"等待？"伏地魔的声音充满怀疑，"等多久？"

"六月。"D说，"我六月毕业。到那时候，纽特会准备好修复仪式的一切。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就开始融合。"

"六月……"伏地魔重复道，"那是五个月之后。"

"是的。"D说，"五个月的时间，足够你考虑清楚。也足够我准备好一切。"

"如果这是陷阱……"

"不是陷阱。"D说，"是救赎。对你，也对那些将要被你杀死的无辜者。"

"无辜者？"伏地魔冷笑，"你是在为波特他们求情？"

"我是在阻止一场毫无意义的屠杀。"D说，"你杀了他们，拿不回魂器。你不杀他们，也拿不回魂器。但如果你杀了他们，我就没有理由帮你修复灵魂了。"

伏地魔沉默了很久。

D能感觉到，他在权衡。

愤怒和理智在交战。

最后，理智占了上风——或者说，对魂器的执念占了上风。

"六月。"伏地魔说，"我给你时间到六月。但如果你敢欺骗我……"

"我不会欺骗你。"D说，"六月毕业后，我们就开始修复仪式。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停止对凤凰社成员的袭击计划。"

"你在命令我？"伏地魔的声音危险地低沉。

"我在和你交易。"D说，"你停止袭击，我保证六月后启动修复仪式。你继续袭击，我现在就摧毁所有魂器。"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好。"伏地魔最终说，"我等到六月。但如果你失败了……"

"我不会失败。"D说。

联系断开了。

手臂上的符文慢慢消失。

D靠在床上，大口喘气。

和伏地魔对话，精神消耗极大。

但他成功了。

伏地魔同意等到六月。

这意味着袭击会被推迟，凤凰社成员暂时安全了。

D拿出日记本："汤姆，我和主魂对话了。他同意等到六月。"

"我感觉到了。"汤姆写道，"D，你做得很好。主魂虽然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