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
“哦？为何呢？”她故作疑惑道。
石头肯定是要拔的，但不妨碍她先套会儿话。
“你不是要关闭‘四蛇阵’吗？”
理是这么个理。
但。。。
“你不是已经在我体内了嘛，我若能将其他三颗的灵体汇集在一起的话，阵法的影响力想必也卸了个七分吧。”她越想越靠谱，转身就准备往回走，“意思到了就行，我一个凡人哪管得了那么多~”
她还未走几步，就被喊住。
“不行！！！我答应你！！！”
赌对了！
“会不会太勉强你呢？”
“赶紧的吧你！且不说你能不能成功汇集其他灵体，这四蛇阵即使没了灵体加持，将缟羝大陆掀个底朝天还是绰绰有余。”这倒是大实话，骨余没有夸张一点。
这意味着什么？
天地不会合并，天可以保住。
部分修为强大的修真者和妖魔将不受影响。
但世间能有这般本事的占多少呢？
“想不到你竟如此体恤。。。”
“再不拔我就要反悔了！！”
体恤个屁！纵是这破地方立即毁灭，它骨余眉毛都不会动一下。
前提是骨余身形完整。。。
脱离本体的骨余，必须寄生在活物身上。
但！
待骨余分散在四处的身体重聚！！！
那一刻！！！
“嗵！”
一道沉闷地声音，将翱翔在理想蓝图中骨余拉回。
？？？
她歪头端详着手上的石头，眉尾高挑：“这么容易就扯出来了？！”
。。。
无人回答她。
体内一片死寂。
“不会是假的吧？”说完她拿着石头在岩壁上敲了敲。
“干嘛啊你！！！”即使骨余没有感觉，也看不得自己身体被如此粗暴对待。
“看来是真的，哈哈哈，真的就好。”她讪笑道。
“可恨的凡人！”
“可爱的骨~余~”最后两字咬字额外清晰。
一人两音和谐地向外走去。
无人注意到镶嵌蛇石的凹槽里钻出一缕光芒。
和李山遗念消失时出现的华光如出一辙。
“怎么样？”楚霜涟欲站起来。
“慢点！”她快步上前将人扶住，显然已忘记即使一开始没接受治疗，楚霜涟也可以自然行走。
“我看见结界消失了。”身体配合地依住她。
“嗯，你要不要先回瞻诸山调养一阵子。”自打遇见楚霜涟，她还没见过对方受如此之重的伤。
岩壁上阴影晃动。
好像装过头了。。。
“已经好多了，你看。”原本瘢痕交错的双腿，初见往日的光泽。
她眉头依旧蹙起，之前见到的画面仍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要是又难受了，一定要和我说。”她掰正精致的面庞，目光灼灼。
楚霜涟从直勾勾地目光里看着自己的沉迷，眼若桃花：“好。”
两人的视线彼此交缠着，柔情似水，温暖而深。。。
“我呢？”一道质问声将二人劈开。
“谁？”
她忘了介绍骨余的存在，大致说了下。
“不想给。”刚还弯起的唇角倏地拉平。
楚霜涟不配合的原因，她大概能猜到：“听到了？”
“嗯。”因为石头里有她的声音。
“那就不给。”
她伸手替楚霜涟整理好衣襟，满意地点点头。还是绯色更适合楚霜涟，回头得让牧思纤多做几款备在随身空间里。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
“嗯，答应你了。你又不急着用，借人家玩一会儿怎么了。”她理直气壮道。
“。。。好！还能这么玩！”即使没有实体，也不妨碍骨余咬牙切齿。
“毕竟你这么厉害，就算取走石头里的灵体，用本体存个声音，对你而言定是不费吹灰之力~”气壮山河的直言来个大转弯。
弯进骨余的心坎里。
“区区存音！你可太小看本座了！”尾音荡漾得像小狗尾巴，“只要本座眨眨眼，保留画面都不成问题！”
就像在形意宗时见到的。
“那咱们就开始了？”
从楚霜涟手里接过石头，缕缕金黄不断钻进她掌心。
担心的人换成了楚霜涟。
她用额头蹭蹭对方，示意无碍。
随着石头流出的光芒逐渐暗淡，她后背传来一阵痒意。
“嗝~好了~”骨余餍足地打了个饱嗝，同样失去灵体的石头化作一体。
“楚霜涟，你看下我后背。”
“不用看了。”一条灵动的小蛇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下一刻身形散开，画作一幅眼熟的图腾。
是她后背上的。。。
但又有些不太一样。。。
“看完了吗？”悬在空中的画轴扭了扭。
灵体合二为一，骨余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
她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山脊线两侧原本模糊的江河，此刻被九条略显暗淡的线条替代。
这应该就是二老提过的，缟羝大陆消失的九条支流。
缟羝大陆古河道遗址。
两个身着布甲的士兵，照常在干涸的河床上巡逻。
“新来的~和哥说说，花了多少银子弄来的这个岗位。”个头偏高的士兵用胳膊怼了怼身边的人。
圆脸士兵腼腆地举起五根手指。
“啧啧，这介绍费可真是越来越贵了。”高个子撇嘴直摇头，眼睛却灰溜溜地转。
巡视古河道这项任务，是今年才有的。
九条古河道，条条远离南召，地处荒蛮。士兵必须每日详细记载河道实时的模样，若有一丝变化立即上报。
任务简单，又无危险。虽然地方是荒凉了点，但给的饷银。。。
原本在河道中央‘散步’两人中的高个子，突然顿住。
“你先往前走，我回趟营地。”话说到前半句，人影就往回跑了一大截。
“咚！”圆脸愤恨地踢走脚下的碎石。
高个子定是发现什么了！
这巡视的任务之所以是块香饽饽，是因为特殊的饷银构成。
除了每月固定的饷银，只要士兵在巡逻时有新发现，如实汇报后被上头认定有用，就会领到一笔额外的银子。
那银子的数量，可比按月发放的饷银要多得多。
河就那么九条，岗位有限，这也是圆脸士兵花钱上岗的原因。
“咕咕咕～咕！！！！”
一只珠圆玉润的信鸽，优雅地展开比例明显失调的翅膀，降落在锃亮的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