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唇吻红颜
血衣蚕没有离开浮屠山，而是徘徊在外围。容晏一出现，他便躲起来，偷偷跟着。
容晏心中明了，漠然视之。
离试炼还有些时日，除去吃饭、睡觉、逛街、每日都在冰室修炼。
林月姚特意下厨，带着笨笨一块去送饭。
浮屠山的冰室可供弟子修行，许多弟子皆会来此修炼。
冰室不是特立独行的殿宇，而是无数的小隔间。弟子在修行途中，常忘了时辰，房间里备有简单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还有换洗衣物等。
笨笨随同林月姚到了冰室外围，闻到熟悉的气味，瞅准其中一间房。
“主人，我和月仙子来给你送饭了。”笨笨砰砰敲门，门扉轻微振动。
里头安静如斯，嘎吱一声，开了门。
容晏身着月华白袍，护腕是括皮革所制，长发挽起，顺直马尾搭在宽肩一侧，眉骨伶俐。
笨笨感叹，“最近主人换衣服可勤快了。”
从门里出来，容晏接过笨笨手里的食盒，择一处亭子就坐。
凉亭里吹着风，笨笨摆好碗筷，容晏盛饭。
饭菜是林月姚做的，她安心等着吃。
饭菜摆上桌，色泽鲜亮，有鱼有肉。
容晏吃饭，避免不了与笨笨抢夺，光阴在打打闹闹中流逝。
晚间回到屋里，笨笨在床上滚来滚去，月仙子坐在房里，擦拭着问情。
趴了一会儿，月亮升起。笨笨支起上半身，爪子一伸，将窗棂向外推，确保能看见足够大的月亮。
院子里有人走来走去，拎着水桶，走到井边。
是要打水。笨笨仰着头，眸光凝聚，看清楚人。
“最近主人洗澡可勤快了。”这都是第五回了，看见好几次了。
又是穿衣打扮，又是沐浴净身，捯饬得漂漂亮亮，主人该不是动情了吧？
这可不行，主人可是月仙子的，笨笨骨碌爬起来，指着窗外，“月仙子快看，主人打水要沐浴。”
林月姚恍若未闻，容晏洗澡与她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要她伺候搓背吗。
笨笨急在心里，跳下床，摇晃着林月姚的双腿，“这几天主人换了好几套衣服，每天晚上都要洗澡，我觉得主人有喜欢的人了。”
“他一定是喜欢上了某个仙子，所以格外注重外在。”容晏煽风点火地说。
被摇得发晃，林月姚唰一声阖上剑鞘。
笨笨立马撒手。
林月姚望着他，双眉微蹙，旋即舒展。
能让容晏喜欢的女子，那会是什么样子？林月姚私以为不该多管闲事，但容晏是她的师弟，这件事她得多把把关。
不然又像那次稀里糊涂地娶了公主。
她将问情搁在桌上，拐去隔壁房间。笨笨跟上，林月姚却对他说：“你留在房里。”
好吧，笨笨听话照做，踩上桌凳，耳朵贴紧墙根。
房间里，容晏团坐在木桶里，周遭水汽氤氲，泡在水里半梦本醒。
一人悄无声息地绕过屏风，来到他身后，握住了他的腕骨。
“谁？！”他警惕地将那人反扣，感觉到炙热的事物，余光中瞥见熟悉的脸庞。
一时水花四溅，他忙撒手，师姐上半身却被他拉进了水里。
林月姚湿透了，发尾如藻蓬茸附于肌肤，梢尖滴着水。
“师姐......”容晏脸色滚烫，坐于水中，“你怎么来了。”
“你洗你的。”她平静地说，额前濡湿的发捋至脑后，露出饱满玉白的额头。
她拍拍他的脸，示意他背过身去。
容晏没懂，什么都没穿，水底下看得一清二楚。正是因为如此，林月姚才让他转身。
“转过去。”
容晏哦一声，遮掩着身子，在水里背身，将光洁的脊背留给她。
林月姚拿起屏风上的布巾，沾了水，抹了胰子，细心地给他搓背。
搓着搓着，从握住他手腕试探的时候，知道他还是处子之身，以为是那女子不愿。
林月姚于是加以安慰，“凡事不要操之过急。”
容晏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但师姐一向为他好，他缩在水里，“好。”
这些天，她也看出容晏情绪低落，心中藏着心事。
她举止轻柔，语气也不免软了下来，“也不要勉强。”
容晏以为她已知自己妖力泄露而身份暴露，双唇颤抖地，不敢回头，艰难地从唇齿间溢出一句话。
“师姐都知道了......”
“笨笨都说了。”还想瞒着她，林月姚打了一手泡沫，抹在他的后腰处，感觉到水中人阵阵痉挛。
“这个笨笨......”容晏微微闭眼，心情复杂，没想到师姐反应如此冷静，心底里是雀跃的兴奋。
两人风马牛不相及，牛头不对马嘴地聊着。
“这件事你不该瞒我。”容晏身材精瘦，是坚实的小肌肉，摸起来手感不错。
“对不起师姐。”他选择道歉，乖巧地泡在水里，耳朵根发红，“我怕你生气。”
“这种事有什么好置气的。”林月姚揉搓着他的后背，揉着揉着不免有些用力。
她听见容晏唔了一声，转瞬即逝。
“你是我师弟，有些事本就该我替你做主。”
做主？做什么主？
“师姐的意思是？”容晏的话音轻淡，似有些不自信。
自然是师父那边的意见，倘若容晏真心喜欢那女子，那女子又爱慕于他，两情相悦。即便老人家不肯答应，她也会为容晏想办法。
“你放心，就算师父不同意，我也会为你说情的。”林月姚坦然说道，却不想容晏误解了她的意思。
原来师姐担心他半妖之身而被赶出宗门，师姐对他竟这般好，容晏坐在水里，一时无话。
容晏抓住她的手，林月姚被迫停止。容晏在水里转身，猛地抱住她。
蹭了她一身的泡沫，讨巧地贴在她的颈窝里，用力抱紧她。
“师姐，你对我真好......”容晏眼眶湿润，以死明志都不为过。
如果可以的话，以身相许他都愿意。
抱得太紧，林月姚勒得喘不过气，脸都憋红了。
又湿又滑，林月姚无奈地拍拍他胳膊，让他撒手。
他不愿意，反而抱得更紧。
“像什么样子。”
“就要这样。”他语气发软，旁若无人地撒娇。
“撒手。”
“不要。”他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