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茅清兮看着他,眼神带着探究的意味。
忽然,她灵光一闪,试探着问:
“师伯,最近……皇上龙体如何?”
白苏道长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丫头倒是机灵”:
“你这丫头,倒是和你娘一样,心思活络。”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不过,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茅清兮心头一紧,手心微微出汗。
“师伯,清兮也只是猜测……”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如果不是皇上龙体有恙,太子殿下何必将您引荐给圣上?还因此让圣上龙颜大悦。”
她微微停顿,观察着白苏道长的神色:
“历朝历代,为君者真正追求长生之道的能有几人?不过是龙体衰败,太医院束手无策,才想着靠丹术续命罢了。”
这话,其实也是在试探。
如果白苏道长真是太子的人,那太子对当今圣上的身体,必然一清二楚。
想到这儿,茅清兮的心,沉了下去。
这种时候,如果皇上真的表现出要把江山交给冀容白的意思,那钱云霄肯定会想方设法除掉冀容白。
白苏道长更不可能救他,他们巴不得他早点死。
哪怕他刚打了胜仗,守住了云陲。
茅清兮觉得胸口闷得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
皇上非要把尤明月赐给冀容白,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冀容白这次在云陲,肯定不止一次**,想让他死的人太多了,不然冀容白不会装病回京。
“师伯。”
茅清兮眼神微动,忽然换了个话题:
“您和孔谋都是青鸾阁的人,那现在京城里,还有没有别的青鸾阁弟子?他们……是不是都在太子身边?”
白苏道长直接拒绝:
“想套路我没门!我是真的一无所知。”
“青鸾阁闭阁,是不是因为玄机图?”
茅清兮不死心,继续问:
“太子现在也在找玄机图,师伯您知道这图在哪儿吗?”
“你这丫头,胆子真大!”
白苏道长瞪着她,语气不善:
“玄机图那东西,谁拿着谁倒霉。你难道想跟你娘一样,走上老路?”
“这么说,师伯果真明察秋毫。”
茅清兮的话,让白苏道长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虽然他和邹童霜关系一般,但他也不想看到邹童霜唯一的女儿出事。
可现在,茅清兮既是冀容白的妻子,又很可能拿着玄机图,这让她身处险境,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玄机图的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白苏道长语气沉重:
“而且,你娘也不会把玄机图给你。这玩意就是个定时**,照你母亲的脾气,说不定早就烧了。”
难道她娘真的这么做了?把大家都想要的图给烧了?
茅清兮有点不敢相信。
那她到哪儿去找?
冀容白的毒怎么办,难道真要答应尤明月,让她做侧夫人?
原本,茅清兮觉得这事儿可以让冀容白自己处理,可现在,她根本没办法置身事外。
——
茅清兮没能从白苏道长那里问出更多,只好闷闷不乐地离开。
她回到房里,一眼就看见冀容白正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茅清兮才想起来,冀容白回来了,他们得睡在一起。
搁平时,这根本不算事儿。
但一想到之前冀容白要解她腰带,而她落荒而逃的事,现在再见到冀容白,她就浑身别扭。
冀容白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戏谑:
“怎么,娘子这是打算躲着为夫一辈子?”
“谁说我要躲着你?”
茅清兮嘴硬,眼神却飘忽不定。
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掩饰内心的慌乱:
“我……我去洗漱。”
茅清兮让人送来热水,在净室里磨蹭了许久。
平时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解决,今天硬是拖了小半个时辰。
久到她自己都觉得过分了,才裹着浴巾,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她一边用干布擦着湿发,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床上的动静。
冀容白像是睡着了,呼吸很轻。
茅清兮松了口气,在桌边坐下,把头发擦干,这才慢吞吞地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他们都不喜欢屋里有人守夜,所以早就把人都打发了,连蜡烛都熄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茅清兮刚躺下,冀容白就轻轻笑了一声,翻身朝向她。
茅清兮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但她又不想在冀容白面前丢脸,只能强忍着,闭上眼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