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钢铁之城（四）

钢骨一早喊饿时，世界意识就说，暂时不能把母盒给他。这是因为世界意识在办一件大事，它在造天启星。

困难的不是空降一个充满着强大能量的巨型星球过来，而是要怎样在现有的星际格局中，添加这么一个能征善战、正处于扩张时期的领导阶层。天启星一加入现有的星际格局，其他人的生存空间必定会遭到挤压。可如果把天启星它们放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有给他们那么强大的能力，其他有资源的星球可就遭殃了。

世界意识在很努力地搓达克赛德的程序，同时在其他世界线上把天启星放在不同的地方实验。不需要多久，世界意识就发现，不行啊，这强过头了。不说其他的，天启星的音爆通道一拿出手，现在的这些星际组织很难有抵抗之力。

在这些世界线中，天启星以摧枯拉朽之势，荡平了周围所有智慧生物的家园。不出一年，达克赛德就打到地球来了。世界意识赶紧把天启星从世界线里捞了出来，达克赛德又不是什么好人，他在这些基础设定之下，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屠杀。

达克赛德不需要太多的人，对能源需求也不是很大，他想要的只有征服和杀戮。世界意识一看，这不行啊，达克赛德把人杀完了，世界意识本身也会被削弱。得造个能扼制住天启星的强大存在，世界意识扒拉扒拉，想着把新创始星也给造出来，让他们打成一团，暂时给其他智慧生物争取生存空间。

然后，世界意识就发现，这新创始星怎么造不出来啊？？？底层代码怎么显示错误了？世界意识顺着这些错误追查，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了问题。世界意识也是第一次发现有bug，按照道理来说，它又没有创造过新创始星，怎么会出现底层代码冲突的情况呢？

它顺着代码一路反向追踪，结果一头扎进了克拉克和布鲁斯的精神空间。当世界意识出现在新天堂和新地狱时，世界意识是茫然的。什么情况？新创始星怎么会和这里冲突了呢？在细细研究之后，世界意识发现，并不是布鲁斯和克拉克两人单独的底层逻辑冲突。

而是所有身上有权柄的扮演者，都和新创始星的底层代码撞出bug来了。

世界意识忽然想到，如果一个人有权柄、又担任了参与能量循环的责任，那他跟神明的区别在于？难怪新创始星造不出来，新神位格已经被扮演者顶了，新天堂和新地狱所在的小世界把新创始星的底层代码顶了，这能造出来才有鬼呢！

坏了，这要怎么办？世界意识首先想到，既然新天堂和新地狱都已经顶了新创始星的底层代码，不如就让他们去对抗达克赛德？

不行不行，要是新天堂和新地狱打坏了，这些灵魂能量又没法循环起来，塞尼斯托和众神的协定又得变动。瞬间，世界意识脑波中浮现出各种金融词汇，随后就是众神揭竿而起，和扮演者打成一片。什么叫做新神旧神交替啊？这就叫做新旧神交替战争！

世界意识都不用思考很久，就把这条方案划出脑海。能量循环最要紧，剧情可以往后放。兜兜转转，世界意识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这天启星该往哪里放啊？世界意识把刚造出来的天启星搂在怀里，思考一度陷入停滞。

直到世界意识逛到了之前它造的屏障处。实际上，世界意识造这个屏障废了不少功夫，换一种说法就是，世界意识给自己家重新砌了层墙，还加装了最新的高科技产品来防强盗。结果强盗根本没从正门进，而是选择了投毒。

虽然最后证明这毒还挺甜，但世界意识造的屏障还是给废弃了。大家都没指望屏障能发挥什么作用，世界意识还是觉得挺可惜的，花了它不少能量呢。忽然，世界意识抬头看了看屏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天启星。世界意识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世界意识靠近屏障，迅速用自己的触须在屏障上戳了个洞，随后，它把天启星推了出去。

如果它怕天启星会在自己的世界里掀起太大风浪，那只要让天启星不在自己世界不就行了吗？天启星不在这个世界里，他又想要来这里的话，就只能跨维度锚定。这样可供达克赛德选择的星球就很少了，变相削弱了达克赛德的能力，还不用担心他影响现有的世界格局。

世界意识将天启星固定在它造的屏障外面，这样也不用担心它走的时候，会把天启星丢在原地了。要是有什么别的世界的垃圾丢过来，天启星还能挡会儿呢。世界意识就这样把天启星套个塑料袋，挂在自己家墙外面。

世界意识想了想，达克赛德一时间进不来，在外面很无聊。毕竟自己家外面全是荒芜的黑暗，天启星只能一直忍受黑暗和无聊。世界意识感觉到达克赛德脑波中对征服的亢奋，犹豫了一下，世界意识从旁边的空间里，撕了几个星系。

一起塞进了墙外面的塑料袋里。

嗯嗯，这就没问题了。世界意识的触手绕在一起搓了搓，可随后，它看向了自己世界的核心——地球。它的分体给它传了一条讯息，世界意识连滚带爬地蹿进了钢骨所在的底特律。

听完世界意识的讲述，克拉克只有一个想法，难道它真的是天才？

“母盒已经被启动了，这一连串的问题都绑死在了一起。现在天启星知道地球的位置......我本来把他们放外面，就是阻止他们太快找过来的。”这意味着，无论扮演者怎么挣扎，天启星战争的剧情都进入了倒计时。本来扮演者是有办法选择剧情的，现在这个大型剧情却被固定下来了。世界意识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最后一点诞生了新种族的高兴也消失了。

世界意识有一种紧缩的感觉，这种感觉也反馈到了它的身体上。世界意识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圆球，看起来倒像是它以前的形象。它又做错了事，好像它每次想要做什么都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钢骨因为海洋领主搞出的事情而耗空了能量，又达到了成神的条件，同时拿到了母盒，把地球信息送给了天启星。钢骨挺有能耐啊。”戴安娜捂着额头，“这一天天就没有消停的时候，现在我们该怎么把钢骨弄醒？既然成神的过程已经不可逆转，那至少......”

克拉克担忧地看了一眼光团，然后转向世界意识说：“你不是跟我说过成神有风险的吗？当时我太过担心，所以想要用这个来威胁你。但钢骨完全是个意外，这样不会影响到他回家吧？”

世界意识没说话，布鲁斯倒是叹了口气：“之前世界意识就跟我说过，成为正神等同于被这个世界打上烙印，很难回到原来的、身为人类状态。被权柄侵蚀太深，就像世界意识说的，底层逻辑都给改了，再改回去就很难了。”

“啊？？？？！”巴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他连忙问，“那我们体内不也有权柄？”

“我们不会，”布鲁斯说，“当时克拉克快要成正神时，被世界意识阻止了。自克拉克后，我们身上的权柄只是合作关系，要么干脆就是权柄附属。可以把我们看做权柄的宿主，这和正神是有一定区别的，不会影响到我们回家。”

还没等巴里放下心，布鲁斯皱眉接着说：“但是钢骨不一样，钢骨是自动成神的，这意味着钢骨很有可能刚刚创造了一个新的权柄，这样我们这些掌握其他权柄的神明才会有感应。还得看世界意识怎么说。”

世界意识没等到他们往自己头上扔臭鸡蛋，他们自己的讨论中甚至没有怪它的意思。它小心翼翼地说：“你们......不怪我？”

巴里他们也楞了：“怪你什么啊？”

戴安娜两根手指夹起世界意识，她撇撇嘴，神态上却有些兴奋：“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都说了日子天天没个消停，之前大家都忙的要死，你这段时间难道很清闲？主世界超英加入剧情里是我提出来的，除了扮演者，你不也在其中运作吗？”

“别告诉我这对你而言轻而易举，不需要占用你大部分思考。”扮演者们逐步摸清了世界意识，也知道它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它在一方面投入注意力时，一定程度上会对另一方面的关注削弱。世界意识分裂自己，其实也是一种削弱。但它宁愿削弱自己，也要保证所有扮演者不会有生命上的危险。

但这些小分体时常处于休眠状态，不到危及扮演者生命，活着扮演者在呼唤它时，世界意识是不会向那边投下注意力的。这也是为什么，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