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我觉得您没必要再向大众出版社投稿，他给予您的评价，呃，‘这不符合大众口味’，这显然是相当没有参考价值的。”

“我们虫族虫口数量众多，即使是再小众的爱好将它投放到所有虫占星球来说，也会吸引相当大的一批虫。所以在这样一个巨大的宇宙和我们庞大的虫口数量之下，不存在任何的小众口味。”

“我打算买下一个出版社直接出版您的作品。让您的创作出现在从极北到极南。从极东到极西，所有的虫占星球上。”

鲁昂斯拍着胸脯说：“我保证，您会获得一大批书迷。”

厄比斯顺着鲁昂斯的思路思考，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更进一步，如果厄比斯肯暴露自己雄虫身份的话，那么这就会顺其自然得变成“雄虫经济”一环，她的书会被卖爆，即使写得再难看，也会有数不清的追随者。

“这是个好办法，”厄比斯点头，“但是如果这么做，圣堂肯定会知道。”

厄比斯喜欢创作，厄比斯喜欢写东西，但这其实是个秘密，整个宇宙里除了厄比斯自己也只有鲁昂斯知道。

厄比斯创作出的故事不能被第三个虫知道这故事由厄比斯创作——很可惜，这是不能打破得铁律。

鲁昂斯没有探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铁律，他接受良好，鲁昂斯对于自己和厄比斯之间的秘密有固执的占有欲，他乐意这些东西不被第三个虫知晓，乐意之至。

“这确实很难办。如果由我操作这件事，不可能不被圣堂察觉。”

鲁昂斯双眼明亮：“不过没关系，主虫，您至少还有我这样一个忠实的读者，我永远热爱您的创作！”

厄比斯双腿伸出毯子，赤脚踩到地毯上。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鲁昂斯的肩膀，从鲁昂斯手上拿回那一沓手稿，准备将它们投入碎纸机。

创生之眼为雄虫准备的碎纸机，纸张进入机器就会被瞬间碳化为粉尘，不会有一丝一毫信息留存，毕竟雄虫的隐私是圣堂坚决保护的东西。

鲁昂斯没阻止厄比斯取走手稿，他扯住厄比斯衣角，眼巴巴看着厄比斯。

厄比斯扭头，目光向下与他对视：“想要这个？”

厄比斯晃了晃手上写满文字的纸张。

每一次投稿失败的书稿都会被厄比斯销毁，如果恰好鲁昂斯在场，他就会祈求这些稿件。

厄比斯不是每次都会给他，十次里也就是两三次，那些手稿会落到鲁昂斯手中。

君士坦丁近期有实操课程，鲁昂斯的头发被打理成短短的寸头，厄比斯从这个角度看，鲁昂斯的新发型衬得脑袋像个毛绒绒的球。

于是鲁昂斯这一回又成功了。

厄比斯把手稿递给他：“老规矩。”

鲁昂斯兴奋得结果来：“谢谢主虫！”

他将稿子排好，叠起来放进随身携带的看起很旧的糖果盒里。

鲁昂斯一直带着那个糖果盒。

厄比斯把这个糖果盒送给他的时候里面装满了玫瑰味硬糖，盒子也是亮晶晶的黄铜色。

外面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厄比斯赤脚走到玻璃幕墙前量了一下，那些积雪已经达到她膝盖的高度，她的表情有一些沮丧。

厄比斯转身走到书桌旁，打开了左侧第一个抽屉里锁着的暗格。

暗格里是鲁昂斯上次来时带来的——从君士坦丁大图书馆里借的书。

厄比斯递给鲁昂斯。

“还回去吧。”厄比斯说。

这也是厄比斯和鲁昂斯之间的小秘密，在创生之眼、在整个虫族世界，除了彼此没有第三个虫知道。

自从鲁昂斯到君士坦丁读书，每次他回创生之眼，厄比斯都要求他从大图书馆里随便拿一本书给自己，看完之后再让鲁昂斯放回去。

这项秘密活动从鲁昂斯入学君士坦丁一直持续到现在。

“这次我是从前线战场直接回来的，没来得及去大图书馆。下次我会为您带来新的一本”鲁昂斯挠挠头。

厄比斯摆摆手，她关上抽屉：“算了，这是最后一本，不用再带了。我已经无法从这件事上获得乐趣了。”

鲁昂斯瞬间情绪低落，因为他和厄比斯秘密又少了一个，这些秘密就像维系他与厄比斯感情的纽带，少一个感情就可能变得松动——至少在鲁昂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