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溺水
随后这双手化为黑影,爬过她的整张脸。
他试探性去做自己过去想做但不敢直接做的事,比如将她吞进去。
他暂时还不想她死,当然只是尝试一下。
不知名物质爬进被子下,从她的下半身开始,一点点吞没。
……
柳映梨感觉自己好像溺水了,身体沉重,呼吸困难,她试图游上去却抬不起自己的手。
明明海面那样近,那样触手可及。
她张嘴试图呼救,可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下沉,离海面越来越远。
心如死灰之时,她看到一个人朝她游过来,她看到他离她越来越近,那张脸在她眼中也逐渐清晰。
他冲下来,抱着她浮上海面,她得以解脱,大口喘气。
是项嘉木,海水打湿他的头发被他尽数捋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他冲她笑,张嘴跟她说什么,但她听不清,她的耳朵像是被什么笼罩,雾蒙蒙的,只知道他说话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柳映梨看到他抱紧自己,扣住她的后脑勺将自己摁在他的胸膛。
这个时候,耳朵又好使了,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坚实有力。
“项嘉木。”她叫他。
男人更加用力将她摁在怀里。
他可能又说了什么,但她仍旧没听到。
她被他摁紧,完全做不到抬头。
耳边只剩他的心跳声。
不知抱了多久,身上的水渍变干,他将她打横抱起走上沙滩。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沙滩上,也洒在他们身上,沙滩上的贝壳和碎屑像是被碾碎的星星,零零散散布满这片沙滩。
柳映梨一时看得入神,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制她收回视线。
项嘉木的脸贴在她脸上。
过于近了。
额头和鼻尖抵在一起,她想,幸好他鼻子高,不然就已经亲上了。
他小心翼翼含住她的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的唇瓣冰凉。
似乎他身上永远是冷冰冰的,体温比她还低,夏天是享受,冬天……她一定记得和他保持好距离。
他不轻不重咬她,提醒她专心。
她有些分不清了,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她记得她在家里睡觉,她不应该出现在海边。
项嘉木说的话她永远听不到,只能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内容是什么。
柳映梨试图去根据唇语分析,但显然高估自己,她完全分析不出。
“再亲一次。”她指自己的脸。
这就是梦,她不用想太多。
因为刚刚下过水,两人身上的衣服都不多……
原来亲吻的感觉这么好。
她的视线逐渐涣散,意识变得模糊,只剩下那些触感,那些快乐。
——
柳映梨懵懵坐起,关掉手机闹钟,梦里发生的一切太过真实,以至于总让她认为这件事肯定发生过。
刚刚还在经历,当然,项嘉木也应该在她身边。
出门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客厅空空如也,厨房更是冷清。
柳映梨这个时候希望项嘉木真的在,这样她可以吃热乎的早餐。
匆匆洗漱带着自己的包出门赶车。
上了地铁,柳映梨咬牙,某人说要上下班接送她,现在看来完全没做到。
「柳映梨:我一个人上班的。」
「柳映梨:某人说以后会接送我上下班。」
「柳映梨:但某人食言了。」
她发完消息就开始打瞌睡,脑袋小鸡啄米,一直晃悠到站。
下地铁,在公司附近小摊买上一个煎饼果子,等待煎饼果子的间隙才看到项嘉木的消息。
「项嘉木:抱歉。」
「项嘉木:我会补偿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项嘉木:等我回来,我会按时接送你。」
10分钟后。
「项嘉木:抱歉,都是我的错。你可以回消息吗?」
「项嘉木:小梨,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项嘉木:你可以惩罚我,只要你高兴。」
「项嘉木:我现在很担心你,哪怕生气,也回个消息告诉我你还好,可以吗?」
柳映梨挠头,看来康复效果显著?这样的语气和上面的惜字如金完全两模两样。
她嘴里叼着煎饼果子回复他,「我在,只是刚刚在地铁上没看到消息,我没有生气。」
「项嘉木:真的吗?」
他只觉可惜,如果她生气了,他就有理由哄她,就可以尝试自己学到的那些手段。
「柳映梨:当然,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收留我已经很好了,我又在看房子,争取月底前搬走,一直住你家不太好。」
「项嘉木:没关系,我喜欢你住我家。」
那是他的绝对领域,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可以是他,只要他想。
「柳映梨:心意我领了,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靠你。但还是谢谢你。」
一辈子,好幸福的字眼。
他求之不得。
柳映梨今天的任务仍然是跟着徐仞当面试官,上次因为意外不得不推迟时间,为了不耽误求职者,他们选择尽早开始。
徐仞的目光停留在她脖子上几秒,递给她一支素颜霜,“带着吻痕去见求职者不太好。”
“啊?”柳映梨懵了。
她拿起手边的镜子照自己的脖子,确实有不少红痕,她上手挠挠,“蚊子咬的,我昨晚一个人睡的,什么都没发生。”
“嗯。这是素颜霜,我姐硬塞给我的,但我没用过,你需要的话,可以用。”
柳映梨越看越觉得像吻痕,可是不是她最清楚,暗骂蚊子咬得刁钻。
接过素颜霜库库一顿涂,好歹让它不再显眼,“谢谢你。”
“没事,不用还给我了,我用不上,你留着吧。”徐仞垂眸整理好眼前的文件,“我先去707,你带上纸和笔过来。”
“我和你一起!”柳映梨抓起桌上的本和笔跟上徐仞的脚步。
“吃早饭了吗?”徐仞随口问起。
“吃了,楼下的煎饼果子哈哈。”
“那这个给你喝吧。”徐仞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酸奶,“也是我姐塞给我的,但我不喜欢喝这种。”
柳映梨舔嘴角,“那我……不客气了?”
“嗯,你喝吧。”
徐仞边走边跟她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