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许树是在两个小时后，才看见乐知世给他发过来的消息。
他在乐知世家里匆匆洗完澡，本来准备自行离开，但架不住乐知世爸爸的再三坚持，最后还是由对方开车送他回家。
许树坐在副驾驶上，总觉得自己只顾着玩手机不太礼貌。
所以这一路，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尬聊，气氛略显沉闷，直到车子快开到许树家小区门口。
“许老师？”石寄华看见了正拎着菜回家的许宪，他降下车窗，热情地想捎上步行的许宪一起，“你也住在前面那个小区吗？上车我送您过去。”
石寄华之前经常去给乐知世开家长会，他不仅认识许宪，两人甚至还有联系方式。
许宪弯腰眯眼，也认出来石寄华：“不用麻烦你，我这走两步就当活动活动身体。”
“哎呀，顺路的事儿。”石寄华没放弃，还在邀请，“我刚好要去前面的小区送人。”
就在许宪要答应的时候，车内传出另一道声音。
“叔叔，我下车和我爸一起走回去，麻烦您送我回家了。”
许宪凑近车窗，看清了副驾驶上的人。
石寄华闻言愣了愣，回头。
“儿子？”
“谁爸？”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许树先回答了石寄华：“叔叔，这是我爸。”
他已经松开安全带，但拉了下车门没打开，只能再提醒一句：“叔叔，车门没解锁。”
“不用下，许老师你上车。”石寄华哈哈两声，但脸上表情看不出有多高兴，“真巧真巧。”
这下是真顺路，连目的地都一样。
又经过一番推让拉扯，许宪也败给了热心肠的石寄华。
父子俩被石寄华送到了家门口。
等车子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许宪转头看向身边的儿子，无奈地叹了声气：“你可得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我的爱徒。我可不想以后她功成名就，却因为你的缘故，连来看望我都不愿意。”
刚才在车上，许宪见许树穿了身陌生的衣服，便随口问了一句，开车的石寄华立刻面露歉意，简单说了几句前因后果。他便知道了乐知世“不小心”吐了许树一身的事情。
许宪压根不相信乐知世是“不小心”的。
再怎么不小心，也不可能对着人吐啊，还偏偏这么凑巧，全吐到了许树身上。
许树瞥了许宪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显然没有要和他爸多说的意思。
进了家门，他便径直走向浴室。
在乐知世家时，他不过是简单地冲洗掉污渍，回到自己家，才真正仔仔细细地清洗起来。
等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单手捞过放在旁边的手机，看清屏幕上跳出的新消息时。
他笑了。
被气笑了。
是她吐了他一身，不是他吐了她一身吧？
【XU：原因是什么？】
……
乐知世早就睡下了，她酒量一般，虽然没醉但也微醺。
洗完澡后倦意涌了上来，她没硬撑，倒头就睡着了。
睡得早，醒得自然也早。
她还是第一次在放假后见到早上五点多的……卧室天花板。
乐知世裹着夏凉被坐在床上，神游了会儿才拿起手机。
用了将近三年的手机因过多的消息卡顿了几秒。
【XU：因为那张彩票？】
【XU：还是因为他在饭桌上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
【XU：我听他说，他送你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总不能是因为你吐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没笑吧？】
……
对面猜测了各种五花八门的理由，最后大概是词穷了。
【XU：反正你就是不喜欢许树了对吧？】
最后一条消息是凌晨三点半发过来的。
乐知世没想到徐荷清她哥这么有责任心，帮她追人搜集消息都如此真情实感。
她很感动。
【闭眼睛是在思考：哥，你放心，就算我不喜欢许树了，我也不会删掉你的，你不用反应这么大。】
对面秒回。
【XU：你还想删掉我？】
乐知世：……她不是那个意思。
等等，他怎么还没睡觉？
不会一直在等她回消息吧？
【XU：你先说说看，昨天下午还对许树情意正浓，怎么一回到家，就突然说不喜欢了？】
乐知世无声叹气。
【闭眼睛是在思考：哥，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吐在他身上的事了吗？】
【闭眼睛是在思考：[大哭]太尴尬了，我短期内都不好意思说我喜欢他了。】
【XU：？就因为这个？】
【闭眼睛是在思考：这还不够吗？哥，难道你会喜欢上一个对着你大吐特吐的女孩子吗？】
【XU：……】
【XU：这也不好说。】
【闭眼睛是在思考：哥，那你口味挺重的[大拇指]。】
【闭眼睛是在思考：不过我有点接受不了这种事，等我把这件事遗忘，我再和许树谈追求、谈爱情。】
看着乐知世发过来的消息，已经打了很长一段话来劝她这只是件小事的许树，忽然清醒过来。
他要的不就是她不喜欢他吗？
怎么现在还劝她呢？
他应该顺着她的意思，让她放下她对自己的喜欢才对。
许树删掉了输入框里的长篇大论，回了两句。
【XU：嗯，挺好。】
【XU：好好学习，多交朋友，少谈恋爱。】
【闭眼睛是在思考：哈哈哈哈哈，哥，你这话也太像我爸会说的了。】
许树当了哥又当完爸，压了一整晚的困意终于姗姗来迟。
【XU：我只想当你朋友。】
【XU：睡了，晚安。】
晚安？晚安不了一点。
乐知世现在精神抖擞地能吃下一头牛。
她拉开窗帘，在瑜伽垫上运动了一会儿，又“噔噔噔”地跑到厨房。
翻箱倒柜的动静太大，吵醒了乐东兰和石寄华。
乐东兰没骂女儿，反倒踹了身边的老公一脚：“石寄华，你还睡得着？出去看看你女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