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还能是谁
唐佰看到手下发来的消息愤恨地将手机砸到桌上:“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啊,你心里没点数吗?”嘲讽的女声从幽深的走廊传来。
唐佰常待的茶馆冷清,但也正是胜在无人打扰,隐私性强。平常本来就来人少,来的人是万万不敢那样嘲讽他的,待声音的主人从走廊出来,当真是个生面孔。
唐佰诧异:“你是?”
“正式介绍,我是柳纯。”她顺势坐到唐佰对面。
“倒是终于一睹你真容了,之前藏得挺紧啊。”
“之前派我手下来跟你谈合作,听说你态度一般啊。”
“我态度一般?可是你连最基本的诚意都没拿出来,两次见面都让一个手下来会面。”唐佰厌恶的眼神盯着她,“你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们?”
柳纯噗嗤一笑:“好了,跟你开个玩笑,你气什么呢?”
唐佰冷哼:“你说得轻巧,而且我同意合作了,你又把我们晾在原地……难道你是压根没想出什么好的对策?”
“杨千情已经死了,还有她手下所有人都被抓了,这点消息你不会没收到吧?”
“这我知道,所以呢?”
“解决他们尚且还没让你出力,你有什么好质问的?”
唐佰不屑道:“所以你过来就是想说这些?”
“那自然不是,我可没那个闲工夫专门来嘲笑你。”
对话仅仅几句,唐佰就能感觉出来柳纯不是个好惹的人,而且怎么说,还有点神经病。
柳纯说:“你刚刚收到几个成员被害的消息,不用动脑子也能知道是谁干的吧。”
“肯定是栾家人没跑。”
柳纯轻轻勾起嘴角:“我不仅知道是栾家人,而且还见过那个人,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就一个女人杀死了我那么多成员?”唐佰轻蔑的切了一声,“上次估计也是她,捣毁了组织一个聚集地,十几个人呐!”说到后面他咬牙切齿控制脾气。
“这么说她的实力你心里多少有点数。”柳纯往后靠着椅背,“直白说,我一个人搞不定她,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唐佰一点都不意外,也不着急,垂眸玩弄着手里的茶杯,慢悠悠说:“你轻松说一句需要我们帮忙,我们就一定会同意?”
柳纯反问:“除掉她的大好机会,你就甘心放弃?”
“杨千情那么多精心训练的手下都打不过,我会傻到任你摆布然后去送死?”
柳纯逐渐不耐烦,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再怼他:“我也没傻到让你直接上,动脑子,动脑子,知不知道。”
唐佰轻率的笑着,调侃她:“好了,我只是问问,你又气什么?”
柳纯收回手,气上心头:“你!”她才意识到唐佰一直在找机会反击,真是幼稚至极。
平静好心气,她再次开口:“说正事好吗?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唐佰摊手假装无辜:“我也没想跟你吵啊,从始至终我都只有一个诉求,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以及我要保全我组织成员的生命安全。”
“这很难答应吗?难答应的话就不要合作了,我们不是非要蹚这趟浑水的,栾家人一直在,我们大不了更小心点做事罢了。”
柳纯闭了闭眼,说:“我答应,这一点要求不是问题。”
“行啊,那么,合作愉快!”唐佰站起身来伸出手。
柳纯瞥了眼并没有握手的打算,她起身准备离开:“这点仪式还是免了。”
唐佰盯着柳纯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俩人还真是一个德行,脑子都不正常。”
……
之后的一周栾予汀都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可结果没有任何治疗效果,反而让她心情越来越郁闷。
再待下去她是不甘心了,于是商讨之后,医生同意了让她出院回家。
汽车行驶在最近常走的道路上,前几次是来医院,今天不一样了,今天回家。因为是回家,她的心态都完全不一样,期待中含着点雀跃,倒是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宅子装修还没弄完,她还是只能回到山脚下的别墅居住。虽然遗憾最后的时间不能在宅子里度过,但还好的是别墅里也有她不少儿时的回忆,能够拾起一点算一点。
出院后几天她都闭关在书房撰写“栾家招数合集”,她想栾屹杰实在学不会,就传给他的后代吧,尽管不知道会不会有。
叩门声响起,门外桑叙轻声问:“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桑叙进来把切好的水果放到她手边:“还在写吗?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转转?”
栾予汀看向窗外,阳光明媚,确实是个适合出门的日子。
“好啊,出去转一转。”
桑叙笑颜舒展,问她:“想去哪里呢?”
她想去哪里,她也不知道。好像这么多年过来,她对于各处的风景并没有过分的好奇和渴望。她一直觉得,待在家里,待在那个藏于树林中的宅子里,是一件非常有安全感的事情。一直在躲藏,但实际上压根没有任何人在找她。
看着窗外摇曳的常青树,她思考了很久。
桑叙在一旁等待,陪着她直到她想到答案。
“去看海吧。”曾经一家人一起看过的海。
“我们开车去,可以欣赏沿路的风景。”
桑叙应下之后便快速做了攻略。半天不到的时间,他们已经准备出发。
栾予汀在副驾驶坐好,桑叙正搬行李到后备箱。
“还有我还有我!”谢齐延拖着行李箱出来了,毫不客气把行李箱丢到后备箱后钻进后座,“出去玩的事怎么能不带我?”
栾予汀扫了他一眼:“你是我的跟屁虫吗?”
谢齐延嘿嘿一笑:“诶,这句话你说对了,我从小到大都是。”
“随你。”
桑叙上车,旅行正式开始。
云朗市并不靠海,开车到栾予汀一家去过的海不间断也需要八、九个小时,加上在服务区休息停靠费了不少时间,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进入海边的城市。
太阳升起,晨光刺眼把睡得正香的栾予汀弄醒,她用手掩着眼睛慢慢适应阳光。
她转头看向专心开车的桑叙:“要换我来开一下吗?”
桑叙摇头:“没事,刚跟谢齐延交换过了,你好好欣赏风景。”
栾予汀又看向窗外,她把窗户降下,胳膊搭在窗框头轻轻地靠在上面,冷风呼啸脸庞,还残存的瞌睡一下就没了。
风吹多了身子开始发冷,她又把窗户关上。
他们一家人几乎不会出来旅游,当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