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做吗？
一夜未眠，俞听宁脑子反复琢磨攻略进度。
崔新亭好似对她很感兴趣，特别是缺氧脸红的时候，亲吻换不了气时，他还会刻意按住喉管，拉开距离，垂眸注视她无力的拉扯，而后轻笑一声，再度欺压。
“开店系统，攻略的进度你可以看吗？”她曾问。
开店系统问：“反派确实是头一次亲吻攻略者，但宿主你只想看进度吗，不想看看他对你的爱意值吗，或者说他的真心想法？”
她迷糊了：“要看那些？不是攻略成功就有三千万吗。”
“所以宿主，这就是你最大的优点了。”开店系统笑了，“你是第一个能把持住，且保持清醒的人......”
俞听宁不太理解。
她现在只希望......被禁闭的攻略系统快快上线。
....
清晨，阳光透过窗扉，一格格的撒在木地板上。
餐桌上，崔新亭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肤色依旧如白玉，骨节分明的手环住青瓷，不吃饭抿一口茶，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见她也如常，含笑点头打招呼，没有一点别样的念头。
她哀怨的望了一眼。
攻略进度到底到什么程度了，三个月后原主的死期就到了，是瑞妃杀的？还是妖作乱无意伤到她？或亦是书中人物的注定轨迹？
她如何规避逃离呢。
苏以南很快察觉，关心道：“眼下乌青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啊......我看看。”俞听宁随身带了一面小铜镜，黄灿灿的倒影里她摆头上下打量，却在余光瞥见崔新亭无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她口气不好质问，“还不都怪你。”
他抿唇，眼底的一抹黝黑直达她心底，“嗯，你要这么说，确实都怪我。”
苏以南看看他，又看看她，最后凑近低声问一旁夹菜的江暮之，“为什么怪他。”
“吃饭吧，等上午观里还下了任务，六个时辰内要答复呢。”江暮子被呛了一下，他又对一旁两人叮嘱“节制一点。”
俞听宁：“不是？没有啊。”
江暮之了然：“我明白，我都懂。”
*
瑞妃盛情邀约，说让他们呆在长安游玩个三天，到时候再离开。
俞听宁来了兴致，换上一袭白襦裙，外衫是嫩黄色还点缀了小朵，和冬过后冒出的迎春花一般。
她逛街左探一下头，右摆一次肩膀，从摊贩到店铺都逛了个完全。
三人就跟在她后面缓步走着，一下没见她踪迹，俞听宁骤然如土拨鼠掘土般冒出来。她眼睛泛光，发髻两侧的蝴蝶结都被她摇散了些。
江暮之牵着苏以南，笑眯眯问她：“俞掌柜看上什么了，我可以为你买单。”
“不必。”崔新亭幽幽睨他一眼。
“倒不是看上什么了，我刚刚半个时辰逛了大多数店铺，发现他们的布料样式都较为相同，而我做的扎染染布和浅色锦缎，这偌大的长安城居然没有几家售卖。”
俞听宁越说越来劲，“如果我售卖布料定制衣裙，配上我簪花的手段，加之一画技高超的画师临摹。”
这不就是现代的写真馆吗。
崔新亭将她的蝴蝶结系紧，被她拍了一下手说别捣乱，他不语，握住俞听宁的手腕：“先把头发搞好吧。”
俞听宁不再管她，而是和面前的两人说蓝图。
“长安的铺子租金好似比较昂贵。”苏以南认真考虑一下，提出问题。
“我......”俞听宁刚开口。
“小偷！那是我娘的救命钱啊！”远处一位少年灰衣上打了许多补丁，奋力招手喊着，不料上桥时候摔了一个跟头，本应该跌倒地面，好似有法力他摔下栏杆，倒在流水急速的湖里。
苏以南一身青衣，飞快掠去。
江暮之急了，她小师妹月事方来，下不得水。
“以南别下水，我来。”
两人越来越远，身影逐渐成为一个黑点。
“这样，你可以看我了吗？”
崔新亭手中的蝴蝶结恢复如初，他半环住她，低头深吸一口气，穿的招摇，和桂花一样，味道也和桂花一样浓。
他垂眸，黑眸一转动，好久没吃桂花糕，不知道......
“你这样，不行，怎么可以牵扯无辜人。”俞听宁转身正式打量他，他笑如春风。
“所以，你讨厌我？”他依旧笑着问。
俞听宁沉默了。
他松开，退后一步，“贼喊捉贼罢了，眼见一定为实吗？俞小姐。”
远处杨柳被风吹动，桥面上停留许多看戏的人群，一位锦衣男子带来一众家仆，将刚上岸的灰衣男子打得哀苦求饶，江暮之正拧干衣袖垂头问苏以南，她摇摇头眼神没落道无事。
“对不起。”俞听宁回头，他人不见踪影，嫩黄色的发带拂过脖颈，她低头，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系紧的。
一位少女拍拍俞听宁的背，她笑着转身，鼻尖传来一股甜腻的糕点味，眼前一黑，脱力靠在少女的肩膀上。
崔新亭买了四根冰糖葫芦，和江暮之苏以南打了个照面。
“俞听宁，人呢？”
“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苏以南话没完，怀中兜了两串糖葫芦，眼前的白袍少年不见踪影。
“他怎么走如此快。”
“我追你时也是这样快，”江暮之拿了一串咬下，“走吧，去找找俞掌柜，毕竟是和我们一起出来的。”
*
“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情吗。”
昏暗的室内，一束阳光照入，细小的尘埃闪动,金光漂浮。
俞听宁脑袋昏沉，躺在地上，手撑不起身体，掀开眼帘，一双层层薄纱下锦绣玉鞋在视线来回走动。
瑞妃盘动檀香木珠，这是她往南山山神庙宇里求来的。
“不知道。”俞听宁深吸几口气，鼻腔里甜腻的气息才完全喘出。
“青云观答应我，他代替我去和山神做个交易，”瑞妃叹一口气，“可是不过是一块鹿蜀皮而已，为我儿祈福，何苦动怒，惹得四方不太平。”
一块令牌砸到她锁骨上，敲得生疼，留下一块红印子。
“拿去吧，接下来会有密令请你，你顺从就是，到了青云观会有人自动寻上你，你把令牌交给他就行，他自会明白。”
“一百两金。”俞听宁费力吐出一句话，仰起的头再度跌倒地板上“一百两金，我保证给您安安全全的带回来，完整的一块鹿蜀皮。”
“你又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瑞妃嗤笑，门被婢女推开，刺眼的光线争先恐后涌入室内，又一瞬间消失。
俞听宁道：“没了鹿蜀，这胎儿还能存在多久，活不过半月吧。”
良久，门外再无声音，她吐了一口浊气，开店系统给的任务要失败了，评价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