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你是说……你死了，然后，呃，又活了？”

碧翠斯满脸不可置信。

并不急着进城，小碧把车开下了公路，穿过了一片野草丛。两人此刻铺开野餐布，坐在一片小湖畔的碎石子地上，吃着三明治。

“嗯……应该是死了吧。”

洛回忆了一下当时满地是血的情景：“先锋说当时我已经没有呼吸了，结果我就在他眼前突然像什么美少女变身一样浑身发着五彩光诈了尸，把他吓得大叫。天呐，小碧，你是没看见他当时脸上的表情，超级超级好笑的！”

“你……”碧翠斯上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在痛呼声中思索着，“该不会其实是什么外星人吧？”

洛欲言又止：“……但我不是绿皮肤，也没有翅膀触角之类的东西。”

“超人也没有。他看起来和人类一模一样，他是外星人。”碧翠斯举出反例，“你那是对外星人的刻板印象，早就不流行了。”

“你想啊，如果那个八号球说的Lord，不是指你的姓氏，而是‘宇宙的领主’这样的说法呢？这个显然才比较合理吧！”

“我其实……是外星人？”洛两眼无神，感觉自己的CPU快要烧干了，片刻后突然大叫一声，“那岂不是完蛋了！”

碧翠斯被她吓了一跳：“哈？怎么完蛋了？”

“这是马甲啊！”她绝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因为一直没有记忆我还以为是个空壳，结果居然有外星领主这么重量级的设定我哪里整的来啦！这就像，就像——我也不知道像什么了，总之感觉很可怕！”

“有什么好怕的，我看八号球也没多怀疑你，你继续做自己就好。”

碧翠斯随手摸起一块小石头，往湖泊里丢去：“你要是怕对面很强，那就更没必要了。八号球靠瞬移打偷袭，真打起来估计强不到哪儿去。那个什么诺尔不用能力的时候连泰德都揍得动他，也就是一群能欺负欺负普通人的菜鸡罢了。”

“那他们的那个主人呢？”

碧翠斯嗤笑一声：“有这么一群垃圾手下，肯定也是个三流货色。要是敢来，我就帮你狠狠揍回去！”

“小碧——最可靠了——”

听完碧翠斯的三流反派论，好像真的不怎么担心了。洛感动地靠在了碧翠斯身上，很快就变成了一坨乱七八糟的东西滑到了她的腿上。

“这话你和多少人说过？”碧翠斯低头看她。

洛把因为静电糊了满脸的头发扒拉开，露出一双真诚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只有你啦！”

“我信你个鬼。”

“说回八号球。事实上，关于她袭击洛的原因，我有一个想法！”

泰德竖起了手指。

既然合作了，那么情报共享也是必要的。

八号球袭击洛显然是出于某种原因，而这个原因，在有蝙蝠侠这位世界第一侦探入队的情况下，泰德并不想自己琢磨。解谜这种事，交给专业人士它不香吗？

当然，还是有些不能说的：那些和马甲系统相关的事。

倒也不是出于什么不能掉马之类的要求，主要就还是那两个字——“丢人”。太丢人了。泰德对此是没有感觉的，但他知道要是真被蝙蝠侠发现了他其实是洛的马甲这么一回事的话，洛肯定会立刻红温破防尖叫爬行然后试图重开。

那个场面一定很有趣。真可惜他不是那种为了看乐子可以舍弃一切的人设。所以还是把这个小秘密藏藏好吧。

因此，在没搞清洛会死而复生，到底是她这张马甲卡有问题，还是所有马甲卡都不会死之前，他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虽说想要测试出结论其实很简单，但大家还没有拿可能性去赌命的爱好。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现在迫不及待地要再给蝙蝠侠展现一下他的天才脑瓜强力运转之后得出的结论了！

“你看，诺尔和八号球的第一次袭击让我们产生了交集，第二次的袭击更是直接促成了我们的合作。你不觉得这看起来很熟悉吗？简直就像小说里在反派的推动下聚在了一起的主角们！”

他兴冲冲的，语速很快，没给蝙蝠侠任何一个打断的机会：“当然，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扯，但是八号球在试图对洛开枪前说，‘这是英勇的死，还是业报的死？’。英勇和业报，就对应了主角和反派啊！这也是一个八号球送来的提示！你再想想，如果只是想要杀死洛，八号球又有什么必要和她聊那么久，拖到先锋抵达让她功亏一篑？显然的，这是反派死于话多定律的一种体现！”

他一拍手掌：“如此完美且合理的推论！有谁能比我们俩更适合当一本小说的主角呢，蝙蝠？”

“……给我原始资料。”

蝙蝠侠简直后悔浪费这半分钟的生命去听泰德的破烂猜想，天知道他真的以为泰德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在片刻的沉默后，蝙蝠侠又补充道：“那一定是本很烂的小说。”

在看到泰德大受打击的模样之后，蝙蝠侠不是很心虚，也不是很愧疚的承认：他快乐了。

从大都会郊区的一场街区义卖中抽身的先锋把玩着手中梅子色的闹钟。

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闹钟，实际上是在马甲系统冷却结束后又重新定位出的新诅诅。在拿到手的时候，马甲系统中就自动跳出了介绍。

【获得诅诅：使人清醒的闹钟！】

【介绍：将对象从梦中唤醒。】

看完介绍，先锋心中升起了两个字：没用。

是个闹钟都能干这活啊！你可是诅诅欸，诅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