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走廊的应急灯不停的闪烁着，我按了按墙上的开关，想着明天得安排工作人员来维护了。我和菲尔的脚步声交替着，刚刚武器库那声声沉闷的脚步声还在耳内不停的回响，根据以往的经验，不可能是我的错觉。
“那个。。。”菲尔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刚才在武器库，你。。。”他顿了顿，脚步也慢了半拍，似乎在找合适的词。
看着他手臂上的汗，我还是把那一沓纸质资料接了过来，避免他的手汗把我整理了半天的成果弄皱了。
“我其实觉得，你有时候。。。”菲尔的声音更轻了，脸上还带着红晕“比我想象中要可靠，不是说以前不可靠，是。。。”抬头时发现我正盯着他的双眼，又立刻别过头。
“所以我。。。”菲尔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我挺在意你的！”
我露出了一抹微笑，直直的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这家伙比柯尼格还内向？
可就在这时，食堂里传来一阵金属落地的巨响，菲尔眼睛瞪圆了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的手已经本能地抽出手枪，保险栓“咔哒”一声轻响。
“待在这。”我只丢给他三个字，伸出手打开食堂虚掩的门。
食堂里弥漫着洗洁剂的味道，应急灯的光从门口斜切进来，照亮了满地的桌椅。中间的长桌上，一口半人高的大锅翻倒在地，还在不停的晃动，刚才的响声是它发出的。我举着枪，贴着墙壁绕了一圈，后厨的门，储物间的锁，都完好无损。
“没人？”菲尔探着身子。我刚要摇头，他突然指向靠窗的位置：“看那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靠近角落的那扇窗户开着，夜风正从外面灌进来。“应该是风太大了，把铁锅吹倒了，别太紧张了！”菲尔走过来将铁锅摆正。我缓缓放下枪，看着那扇开着的窗户。
菲尔转头看向我，刚想说什么。
“刚刚的风不可能把这么重的铁锅吹倒，多留神吧新兵！”我用枪托敲了敲他的胸口，留下了一句忠告
“那个。。。刚才在走廊的话，我还没说完。”就在我准备回医疗室时，菲尔又开口了。
“啊！那你就快点说，别紧张！”我来到他身前抱着膀子盯着他的眼睛，怎么这个基地的男人说话都这样？在汇报工作的时候不都挺流利的吗？
“我们大学三天后有个舞会，就是。。。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愣了一下：“可我不是你的同学啊，这样去合适吗？”我下意识地反问，脑子里还没从刚才铁锅倒地的问题里离开，突然切换到“舞会”。
菲尔轻轻拉过我的手腕，眼睛里带着一丝恳求：“没关系的，没人会查这个。我。。。我没有舞伴，到时候我要是一个人站在会场里，肯定会被那帮家伙笑的。”他顿了顿：“我希望你能去，请假好不好？我想有个漂亮的舞伴陪着，而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漂亮的舞伴？我？”我转过身，拖住下巴，的确，这段时间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Ghost安排的工作，还有帮柯尼格他们几个写的报告。。。
确实应该给自己安排休息了。而且基地的任务表上，几个麻烦人物都要出差：“好吧，我会和中尉请假。”
“真的？你太好了！”菲尔激动的拥抱住了我。
“不过可说好了！参加完舞会我就得回基地了。”我无奈的推了下这个新兵。
回到医疗室，温热的水冲掉了一身的灰尘和紧绷感，换上纯白的吊带睡裙时，才感觉整个人真正放松下来。我走到通讯器前，按下了接通Ghost办公室的按钮，他是负责人员调度的，请假必须经过他同意。
“What？”通讯器里传来Ghost一贯低沉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Ghost，还没睡吗？”我靠在桌边，按压着疲劳的腰背。
“如果你太闲了睡不着想找个人聊天就别来烦我。”电话那头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
“我想三天后请一天假，有点私事。”还好我早就习惯他的古怪脾气了。
“私事？基地的任务安排里，你负责医疗室留守，有问题？”
“那天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医疗室应该没什么事，”我解释道：“是朋友邀请我去参加一个大学舞会。”
“舞会？”通讯器里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音量。没等我再说什么，Ghost的回应直接砸了过来，没有任何犹豫：“不行，驳回。”
虽然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但也没想过会那么快拒绝：“为什么？只是一个简单的大学舞会。”
“没有为什么，还有，你是大学生？”这话直接把我的话噎了回去他继续说到：“任务期间，非必要情况不得请假。舞会不属于必要情况，就这样。”说完，通讯器里传来“啪”一声，通话被直接挂断，只留下一阵忙音。
我盯着通讯器看了好一会儿：“老男人肯定不懂什么是舞会。”
想着明天该怎么跟菲尔说，可他刚才那副期待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拒绝他。
只能鼓起勇气从医疗室跑了出来，连件外衫都没顾上披，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我深吸了几口气，给自己加了一会油，刚想敲门就发现门是虚掩着，里面没开灯。
难道不在？
我轻轻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金属的摩擦声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声。好奇心压过了犹豫，我鬼鬼祟祟的探头进去，Ghost正挂在天花板的单杠上，没穿上衣，狗牌在胸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窗外的月光勾勒出他古铜色的脊背，肌肉线条在每一次引体向上时绷紧、舒展，汗水顺着脊椎的沟壑往下淌，滴在深色的牛仔裤上。
这充满荷尔蒙的画面让我直接看呆了，直到他突然停住动作，手臂微曲支撑着身体，侧脸转向门的方向。我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往后缩，脚步却在慌乱中蹭到了门框，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完了，被发现了。
我转身就想溜，后颈的碎发却突然被夜风掀起，紧接着，一只湿热的手臂从身后环了过来，精准地扣住我的细腰，将我拽回了办公室。
汗水的湿热瞬间裹住了我，掌心的汗水透过单薄的睡裙渗进来，烫得我浑身一抖。那只手臂肌肉紧实，却没用力，只是轻轻圈着，像是在确认什么。
“跑什么？”他的声音比在通讯器里更低沉，带着运动后的微喘，热气喷在我耳后，“不是要来谈请假的事吗？”
我后背贴着他汗湿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睡裙的吊带早就滑到了胳膊肘，我挣扎着想躲开，腰上的力道却轻轻收了收，不算束缚，却让我动弹不得，领口往下坠了坠，我急忙护住胸口的雪白，希望身后那个人没有低头看到。
我张了张嘴，声音却有些发颤，一半是羞的，一半是被他身上的温度烫的，“我只是路过。”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环在我腰上的手不停的上下揉捏，指腹无意识地蹭过我腰侧的皮肤，引得我又是一阵酥麻。
“路过？”他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戏谑，“穿着睡裙，走过三条走廊，路过我的办公室？”
“别搂着我了，我刚洗完澡，你一身臭汗！”我不停的用力，试图挣脱开这个他的怀抱，可是每次使劲只换来他收得越来越紧手臂力道。
最后我也放弃了，只能任由他圈着。应急灯的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我们交叠的影子，他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罩住，那只环在我腰上的手臂像一道滚烫的枷锁，把我困在了他的气息里。
短暂的沉默后，我突然想起菲尔满是期待的眼神，想起自己点头时他雀跃的样子，心里的烦躁又冒了上来，挣脱的力气也大了些：“Ghost，你放开我，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他没松手，反而微微低头：“说。”下一秒他的嘴唇便含住了我的耳廓，舌尖滑过我的耳珠，就这一下，我的双腿就失去了力气。
“啊~别这样！舞。。。舞会，我必须去。”我咬着牙，把心里的话硬挤出来“菲尔他……”
“菲尔？”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圈着我腰的手臂猛地收紧，力道大得让我的呼吸都觉得费劲：“那个没受伤总往医疗室跑的新兵？？”
“对，菲尔。”后背的皮肤早已被他的汗水弄湿。
“必须去？”Ghost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原本贴在我耳后的嘴唇移开，下巴却重重压在我的头上，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腰上似乎抵住了什么硬物：“你口袋的枪硌到我！”
“我口袋没放东西！”他的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不规则且越来越粗的呼吸声。
我这才觉察到不对：“What？”
我抬起手肘撞他的腰，却像撞在钢板上，反震得自己胳膊发麻：“菲尔他准备了很久，我答应过他。。。”
话没说完，腰上的力道突然松了。
我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转身时，正撞见Ghost抬手扯下脖子上的狗牌，他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把我重新罩进阴影里，狗牌被他递到我面前，带着汗水的冰凉金属几乎贴到我的鼻尖，“你以为这场舞会，是让你陪学生跳支舞那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我嫌弃的抬手推开他递过来的狗牌，看来待会回去了还得重新洗个澡了。
Ghost没回答，只是把狗牌戴到我脖子上“戴上它，去舞会。”他的指尖碰到我的脖子，汗湿的触感让我下意识缩了缩，却被他攥住手腕“别摘下来，作为交换，我不拦着你去，也不干涉你，包括陪那个新兵跳舞。”
我攥着狗牌：“这和我要穿的衣服也太不搭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我会早点回来，不影响工作。我回去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