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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雪,古今虐恋》

8. 魔尊的执念

夜色如墨,泼洒在巍峨的魔宫之上。殿宇间悬挂的玄色宫灯,燃着幽绿的火焰,将长长的影子拖在冰冷的白玉地面上,平添了几分阴森。夏寻思踏着沉重的步伐,穿过空旷的回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无形的棉絮上,绵软无力,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实在放心不下。

自三日前沈君淮将自己关在这书房后,便再也没有出过门。魔宫上下人心惶惶,近侍们几次三番想进去探查,都被书房外弥漫的凛冽魔气逼退。那魔气并非平日里的霸道张扬,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死寂,仿佛内里藏着一颗正在逐渐冷却的心。

书房的门没有上锁,夏寻思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浓重的酒气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书架上的古籍散落一地,名贵的墨砚摔在墙角,碎裂成数片,墨汁染黑了大片地面。而那个执掌魔界、令三界闻风丧胆的沈君淮,此刻正蜷缩在书房中央的地毯上,一身玄色锦袍沾满了尘土与酒渍,凌乱不堪。他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平日里那双深邃锐利、能洞穿人心的眼眸,此刻却空洞无神,像是蒙尘的黑曜石,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若非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几乎让人以为他已经没了气息。

夏寻思走上前,蹲下身,目光落在苍渊毫无血色的脸上。这张脸俊美得近乎妖异,此刻却写满了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痛苦,平日里的威严与冷漠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脆弱。

“何苦呢?”夏寻思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么长时间了,换个人不行吗?三界之大,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何要这般专情,苦了自己?”

面对夏询思的质问,苍渊依旧紧闭着双唇,没有丝毫回应,仿佛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他的手指微微蜷缩着,紧紧攥着一块已经磨损得看不清纹路的玉佩,那是夏询当年送给她的信物。

夏寻思叹了口气,知道多说无益。他伸出手,想要将沈君淮从地上扶起来,带回他的寝殿休息。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沈君淮胳膊的那一刻,沈君淮突然动了。

他缓缓抬起头,散乱的发丝滑落,露出那双空洞的眼眸。他看着夏寻思,眼神没有聚焦,像是透过他在看遥远的过去。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浓的酒气,却又异常清晰:“夏寻思,你知道吗?我和他的相遇,是在一条热闹繁华的街道上。”

夏寻思的动作一顿,收回了手,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苍渊终于要说起那个藏在他心底多年的故事了。

那时候的沈君淮,还不叫沈君淮,叫阿蛮。

他没有姓氏,也没有像样的名字,阿蛮是村里的人随口叫的。那时候的他,还不是威震三界的魔尊,只是一个挣扎在底层的弱小平民,生活在南楚边境的一个偏远小村里。

村子依山而建,土地贫瘠,村民们大多靠打猎和采药为生,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而阿蛮的日子,比村里任何人都要苦。他是个孤儿,自小无父无母,被村里的一个老婆婆收养。可在他八岁那年,老婆婆也因病去世了,只留下他一个人,无依无靠。

没有了庇护,村里的一些顽劣孩童便开始欺负他。他们抢他好不容易采到的草药,撕毁他唯一的一件破旧衣裳,甚至将他推到泥坑里,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阿蛮性子倔强,从不肯求饶,每次都会拼尽全力反抗,可他年纪小,力气弱,每次反抗的结果,都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久而久之,阿蛮变得沉默寡言,也越发孤僻。他不再和村里的人来往,每天只是独自上山采药,换一点微薄的粮食勉强糊口。他的世界里,没有温暖,没有欢笑,只有无尽的寒冷与黑暗,就像常年笼罩在村口的雾气,挥之不去。

那时候的他,体内的魔族血脉还没有彻底觉醒,内力更是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自己为何与常人不同,只知道自己好像天生就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嫌弃。

他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这样在孤独与困苦中度过,直到某天饿死在山里,或者被那些欺负他的人打死,像路边的野草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直到十五岁那年的春天,他遇到了夏询。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南楚的都城举办一年一度的庙会,十里八乡的人都赶去看热闹。阿蛮原本是不想去的,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怕被人欺负。可那天他采的草药格外多,想着都城的药铺给的价钱更高,便揣着草药,一路步行,花了三个时辰,赶到了都城。

都城果然和小村截然不同。宽阔的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幌子随风飘扬,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街道上挤满了人,摩肩接踵,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阿蛮站在街角,有些不知所措。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几块未消的淤青,与周围光鲜亮丽的人群格格不入。路过的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他,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嫌弃与鄙夷。

阿蛮低下头,攥紧了怀里的草药,只想快点卖了草药,早点离开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他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正规的药铺,将草药递了过去。药铺老板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草药,随意给了几个铜板,便挥手让他离开。阿蛮知道老板压了价,可他不敢反驳,只能小心翼翼地将铜板揣进怀里,紧紧攥着,转身走出了药铺。

就在他准备离开街道,找个偏僻的地方啃几口干硬的窝头时,突然被几个穿着华贵的公子哥拦住了去路。

“哟,这不是哪里来的小野种吗?怎么跑到都城来了?”为首的公子哥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绫罗绸缎,脸上带着倨傲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戏谑。他身后跟着几个跟班,也都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阿蛮。

阿蛮认得他们,是邻村地主家的儿子,以前也经常欺负他。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阿蛮不想惹事,只想绕开他们离开。可那公子哥却不依不饶,伸手拦住了他:“想走?没那么容易!上次被你跑了,这次看你往哪跑!”

说着,他身后的一个跟班便上前一步,伸手去抢阿蛮怀里的铜板。阿蛮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将怀里的铜板护得更紧了。这是他几天的口粮,不能被抢走。

“还敢躲?”那跟班恼羞成怒,抬手就朝着阿蛮的脸上扇去。

阿蛮闭上眼,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少年挡在了他的面前,抬手抓住了那个跟班的手腕。

少年看起来和阿蛮年纪相仿,眉目清秀,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明亮得像春日里的湖水,带着温和的笑意。他的气质温润如玉,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就像一株遗世独立的白莲。

“这位兄台,何必对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动手动脚?”少年的声音清澈悦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跟班被抓住手腕,动弹不得,脸上露出了恼怒的神色:“你是谁?少管闲事!”

为首的公子哥也打量着少年,见他穿着普通的长衫,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便嚣张地说道:“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管本公子的事?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少年微微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但语气依旧温和:“买卖不成仁义在,他已然退让,你们为何还要咄咄逼人?以多欺少,以强凌弱,岂是君子所为?”

“君子?”为首的公子哥嗤笑一声,“本公子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给我上,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都打一顿!”

话音刚落,几个跟班便一拥而上,朝着少年和阿蛮扑了过来。阿蛮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要挡在少年面前。他知道,少年是为了帮他才惹上麻烦的,他不能让少年受伤。

可少年却轻轻推开了他,身形灵巧地避开了第一个跟班的拳头,然后反手一掌,看似轻柔,却带着一股巧妙的力道,将那个跟班推倒在地。紧接着,他又侧身躲过另一个跟班的攻击,抬脚绊倒了对方。

少年的动作不快,也没有什么凌厉的招式,却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攻击,并且轻易地制服对方。不过片刻功夫,几个跟班就都被打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为首的公子哥见状,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少年竟然这么能打。他色厉内荏地瞪着少年:“你……你等着!我回家叫人来收拾你!”

说完,他便带着跟班们狼狈地逃走了。

街道上的人群见状,也都纷纷散去,只是看向少年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赏。

阿蛮站在原地,看着少年的背影,有些愣神。长这么大,除了收养他的老婆婆,从来没有人这样保护过他。

少年转过身,脸上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走到阿蛮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只是有些受惊,并没有受伤,便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阿蛮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少和人交流,一时间竟忘了如何表达感谢。

少年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温和地笑了笑:“我叫夏询,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阿……阿蛮。”阿蛮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阿蛮?”夏询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好名字,简单又好记。”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嫌弃阿蛮的穿着和模样,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温和,让阿蛮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刚才那些人,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夏询问道。

阿蛮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夏询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要一味地忍让,也不要硬拼,要学会保护自己。如果实在不行,就找大人帮忙。”

阿蛮抬起头,看向夏寻。阳光洒在夏询的脸上,勾勒出他柔和的轮廓,他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光,温暖而明亮。那一刻,阿蛮觉得,夏询就像一束突如其来的阳光,硬生生照进了他灰暗无光的人生,驱散了所有的寒冷与黑暗。

“饿了吧?”夏询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到阿蛮面前,“这是我刚买的桂花糕,你尝尝。”

阿蛮看着那个油纸包,又看了看夏询,犹豫着没有接。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点心,也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

“拿着吧,我买多了,一个人也吃不完。”夏询将油纸包塞进阿蛮手里,笑容依旧温和。

油纸包带着温热的触感,还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阿蛮捏着油纸包,手指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块洁白如雪的桂花糕,看起来就很好吃。

他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桂花的香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甜而不腻,软糯可口。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他吃得很认真,小口小口地咀嚼着,生怕浪费了一丝一毫。夏询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没有丝毫催促。

吃完桂花糕,阿蛮将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他抬起头,看向夏询,眼神里带着感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谢谢你。”

“不用谢。”夏询笑了笑,“相逢即是有缘。对了,你是来都城卖草药的吗?”

阿蛮点了点头:“嗯。”

“那你卖完草药,要去哪里?”夏询又问。

“不知道。”阿蛮低下头,声音有些低落,“可能……可能回村里吧。”

他不想回村里,那里有欺负他的人,有冰冷的回忆。可他除了村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夏询看出了他的为难,想了想,说道:“我家就在都城外的青竹坞,那里风景很好,也很安静。如果你暂时没有地方去,可以先跟我回去住几天,就当是散心了。”

阿蛮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夏询。他没想到,夏询会邀请他去家里住。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而夏询看起来温文尔雅,想必家境不错,怎么会愿意让他这样的人去家里?

“我……我这样的人,会不会给你添麻烦?”阿蛮犹豫着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卑。

“怎么会?”夏询笑着摇了摇头,“我家就我和师父两个人,房子很大,多你一个也不多。而且,我看你性子沉稳,正好可以和我做个伴。”

夏询的师父是青云宗上上个宗主,平日里潜心治学,很少管外面的事。夏询自小跟着师父长大,性子温和,心地善良,见阿蛮孤苦伶仃,便心生怜悯,想要帮他一把。

阿蛮看着夏询真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好的,谢谢你。”

就这样,阿蛮跟着夏询去了青竹坞。

青竹坞果然如夏询所说,风景秀丽。那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坞内种满了青竹,微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清幽雅致。夏询的家是一座小小的院落,院子里种着几株桃花,几盆兰花,收拾得干净整洁。

夏询的师父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面容清癯,眼神睿智。他见夏询带了一个陌生人回来,并没有过多询问,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便让夏询安排阿蛮住下。

阿蛮就这样在青竹坞住了下来。

夏询待他极好,不仅给了他干净的衣裳,还让他和自己一起读书识字。阿蛮从来没有读过书,一开始很吃力,很多字都不认识,夏询便耐心地教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讲解,从不厌其烦。

闲暇的时候,夏询会带着阿蛮去坞外的山上采药,去河边钓鱼,去附近的小镇上赶集。他会给阿蛮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会带他吃镇上的特色小吃,会跟他讲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阿蛮以前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那个偏远的小村和山上的草药。而夏询,却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但有一次出门采药,阿蛮踩到一个坑,别怕,我这就想办法救你上来!”夏询的声音沉稳有力,像是一剂定心丸,让阿蛮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夏询在陷阱边来回踱步,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四周。他看到不远处有几棵粗壮的藤蔓,眼睛一亮,立刻跑过去,费力地将藤蔓扯断,又找来几块结实的石头压在藤蔓一端,确保固定好后,才将藤蔓的另一端缓缓垂进陷阱里。

“阿蛮,抓住藤蔓,我拉你上来!”夏询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藤蔓,手臂因用力而青筋凸起。

阿蛮连忙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冰凉粗糙的藤蔓。他能感觉到夏询的力量透过藤蔓传递过来,沉稳而坚定。他双脚蹬着陷阱壁,一点点向上攀爬,夏询则在上面奋力拉扯,嘴里还不断鼓励着他:“再加吧劲,快到了,我拉着你,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终于,在两人的合力之下,阿蛮被拉了上来。刚一落地,他就被夏询紧紧抱住了。夏询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墨香,让阿蛮瞬间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夏询拍着他的后背,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突然,他不小心拉掉了夏询衣角,露出了他胸前的曼陀罗花纹,沈君淮瞬间脸红,夏询看他这个样子开怀大笑。那一刻,阿蛮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报答夏询的恩情,永远守护在他身边,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阿蛮在青竹坞住了一年多。在夏询的陪伴和教导下,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自卑怯懦,渐渐变得开朗起来,也认识了不少字,懂得了很多道理。他体内的内力虽然依旧微弱,但在夏询偶尔传授的一些基础心法的引导下,也有了一丝微弱的增长。

他以为,这样平静而温暖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他会一直留在夏询身边,陪他读书,陪他采药,陪他看遍世间风景。可他没想到,命运的齿轮,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朝着残酷的方向转动。

那是一个深秋的黄昏,天空阴沉得厉害,乌云密布,像是随时都会降下暴雨。阿蛮和夏询像往常一样,从镇上赶集回来,正沿着山间小路往青竹坞走。

小路两旁的树木早已褪去了翠绿的衣裳,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哭泣。落叶铺满了整条小路,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黄昏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两人走到一处狭窄的山坳时,突然从周围的树林里窜出十几个黑衣人。他们个个蒙面,手持利刃,眼神冰冷,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一下子就将阿蛮和夏询围了起来。

阿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将夏询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他能感觉到,这些人的武功很高,远非他和夏询所能匹敌。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夏询从阿蛮身后走出来,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神色,但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他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恐怕是冲他们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其余的黑衣人立刻会意,挥舞着利刃,朝着两人扑了过来。

阿蛮立刻拔出腰间的短剑——那是夏询送给她的防身武器,迎了上去。他的武功不高,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形,勉强躲避着黑衣人的攻击。可黑衣人实在太多,攻势又太过凌厉,没过多久,阿蛮就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被划开了几道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阿蛮,夏询的武功比阿蛮稍高一些,折扇在他手中,化作了凌厉的武器,逼退了几个黑衣人。可他毕竟是文人出身,实战经验不足,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黑衣人,很快也陷入了困境。

一个黑衣人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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