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情书这件事
“嗯?你买四张票?还有谁要来吗?”
“没有啊。”
“那你多买两张干嘛?”
“你上车就知道了。”
“周屿,你又他妈想做什么?”
“林望舒,你说什么呢?!**怎么都说脏话了?”
“和你学的。”
“我!我。我你别学我!”
“哦。”
“我以后也少说.算了,我以后也不说了。”
检票、进站,一切都比想象中顺利。
火车轰鸣着滑入站台,风从车厢缝隙里钻出来,吹得林望舒的发丝轻轻飘起。
第一次坐火车的清冷少女,看着缓缓停下的绿皮车厢,眼底里全是期待。
而周屿一手紧紧牵着她,另一手拖着行李,眉头微皱,走在前面半步。
老小子可没心思欣赏这破火车站。
此刻他唯一要防范的,就是别被这股人潮“卷”散。
以及,深陷对自己的深刻反思。
方才林望舒那句“他妈”——实在太震撼了。
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越来越像,这话真不假。
就拿大学寝室来说,比如说某天不知道是谁在哼一首没听过的歌。几天后,整个寝室莫名其妙都在哼那个旋律。甚至哼的人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哼!
可话又说回来,谁年轻时不是个根正苗红、从不说国粹的好少年呢?
周屿当年也是。
只是工作以后,身边有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天天“妈的”挂嘴边。
众所周知,国粹和东北话的传染力堪比流感!而且一旦染上,还去不掉!
久而久之,他自己也成了“出口成章”的那种人。
于是现在,听到林望舒一脱口而出“他妈”,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像是种下的因,终于结了果。
“以后还是不说脏话了。对以后孩子影响也不好啊。”周屿心想。
事实上,清冷少女哪有那么容易被他带跑。
那句小小的国粹,完全就是故意学他讲话逗逗他。
二人终于挤上车。
周
屿拉着林望舒在车厢的中后段找到了那四张车票的位置。
一个小小的格子间里,刚好放下那四张软卧,中间还摆着一张小桌子。
因为是始发站,被子和床单都是刚换的,带着一点洗涤剂的清香。
对这样的环境,周屿是很满意了。
至于林望舒呢已经走进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就像跨年夜那次逛夜市那样,什么都喜欢碰一碰。
说来也有意思,两世为人,这还是老小子第一次坐软卧呢。
后世随着高铁的普及,绿皮火车已经彻底消失了。所谓的普快特快列车也越来越少。
那会儿读书穷,去哪儿都靠硬座甚至站票。
遇上出行高峰,更是人挤人——泡面味、脚丫子味、厕所味混在一块儿,整节车厢都弥漫着一股独特的“火车味”,上头得很。
后来渐渐有点经济能力了,也都坐高铁去了。
对比之下,软卧真是人少了很多,空气也好的多。
不一会儿,火车在低沉的汽笛声中缓缓启动,烟囱吐出白雾,铁轨传来有节奏的“匡次——匡次——”。
窗外的站台一点点往后退,那些站在原地挥手的人们也在随之**。
这场一路向南的旅行,就此开始。
列车呼啸着掠过群山。
泥点斑驳的车窗上,倒映出林望舒那双漂亮的大眼睛。
她一会儿坐在左边下铺看窗外,一会儿又爬上右边上铺去看窗外。
列车都还没开出多久,这四张床就被她爬了个遍。
中途还不小心踩了躺在下铺的老小子几脚。
周屿放好行李,就直接躺下睡觉了。
昨夜那点宿醉的劲儿还没散尽,整个人昏昏沉沉。
可哪里睡得着呢?
耳边总是时不时3D环绕起清冷少女的声音。
“周屿,我们又进隧道了。我数了一下已经是发车后的第三个隧道了。”
“我们省就是山多,所以隧道也多的。”
“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你别看了,来,过来和我睡觉。”
“不要。”
“周屿,你看好大一片田野,已经全部黄了诶。”
“嗯,快到秋天了,是丰收的季节。”
“哇,还有牛。好多牛喔。”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周屿,你知道吗?姜媛的妈妈是川省人。”
“这么远啊!那怎么嫁到我们这来了?坐火车得几天几夜吧?”
“她爸妈就是火车上认识的。”
“哈?”
“在火车上聊的很投缘,就直接跟着她爸一起坐到临安了,然后恋爱、结婚、生了她。”
“这么恋爱脑?”
“很神奇吧。”
“那现在呢?”
“她妈妈去世了,她爸爸再婚了。”
“.好吧。”
反正就是,林望舒看到窗外有什么,都要和周屿说一声。
要不就东扯西扯的。
其实窗外的风景并没什么特别的,和平时坐车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可这位心怀浪漫古怪的清冷少女,似乎总是对一切的已知未知充满着期待与好奇。
整个人元气满满,而情绪是会传染的——
聊着聊着,周屿原本的那点睡意,早就被林望舒冲散了个干净。
他先是躺着,撑着脑袋,顺着她看向窗外。
有时看她指的风景,有时又不自觉去看她的侧脸。
后来干脆坐了起来。
林望舒正靠在在窗边,头发微微垂下,随着列车的晃动轻轻摆动。
车窗上映着流动的山影与金色的田野,她的侧脸被映得柔软而安静。
周屿伸手在她背后一撑,整个人靠了过去。
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从她的视角,一起看向那片她口中的“风景”。
前一秒还在叽叽喳喳的清冷少女,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温热。
她微微偏头,目光落在那颗挂在自己肩上的脑袋上。
然后抬手摸了摸周屿的耳朵。
“你怎么过来啦?”
“看风景。”
说着周屿又蹭了蹭林望舒香香的颈窝,视线自然落在下
方.
“你不睡觉了?”
“不睡了。想看看窗外到底有什么美景,让你看得这么入神。”
“那好看吗?”
周屿微微抬起头,视线与她相接。
窗外掠过的群山与田野全都化作一片模糊的色带,而他眼中只剩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嗯——好看。”
列车晃过一个缓弯,车厢轻轻一颠。
就在那一瞬间,林望舒低下了头,周屿亲了上去。
火车“匡次匡次”一路向南。
而车厢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了。
这两个人真粘一块了哪能正经看风景呢。
就算单纯亲嘴都能给你亲个几个小时,全然忘记了时间。
不知第几个“唇枪舌战”结束,又一次进入了中场休息。
两人从最初的并肩而坐,到叠着坐,再到现在——干脆躺下,叠着睡。
火车的铺位很窄,比周屿那张小床还要挤。
哪怕两个人都侧着,也没法并排。
于是,周屿躺着,而林望舒干脆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话说,”周屿懒洋洋地问,“昨天你和我妈聊什么呢?”
“聊你。”
“我有什么好聊的……我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好孩子罢了。”
“聊你小时候尿裤子的事。”
“……”
“还给我看了你穿开裆裤的照片,还有你十岁生日被糊满脸的奶油。”
“打住打住,就没一件好事了吗?就没夸我一句?”
“好事?嗯.她说你小时候有女生给你写情书。”
“……”
“还说你连拆都没拆开看。”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清冷少女的小脑袋趴在他胸前,忽然下巴一顶,抬眼看着他:“你回去问问你妈不就知道了。”
周屿一怔,随即咧嘴一笑:“这有什么好问的,就算真有,那也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可以看看。”林望舒淡淡道。
“不看。”周屿一本正经道,“又不是我女朋友写的
。要是真有,我就让我妈丢了,一天天留着这些干嘛。”
他说完,还在心里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这回答,简直是神来之笔,满分一百我得一百二!
于是顺势低头,正准备“奖励”自己一下——
可怀里的人却忽然一空。
林望舒像条小鱼一样一滑,直接从他怀里逃了出去。
她一把抽走枕头,还顺带把被子都抱走了,
“哒哒哒”几步走到对面的下铺,利落地躺下。
周屿愣住:“怎么了?”
“别粘着我,热。”林望舒淡淡地说。
“那你还拿两床被子去干嘛???还拿两个枕头”
“我乐意。”
同心小区最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建成了。
后来又陆续扩建,如今已经有好几个分区。
而其中最早的一个区,便是东1区。
在东1区最东边的一栋老楼的一楼小院里,
一只名叫“坏鸡”的母鸡正带着三只小鸡崽,叽叽喳喳地刨着地。
院子正对的卧室窗边,摆着一只旧旧的床头柜。
床头柜的抽屉里,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张又一张奖状。
每一张奖状上,都写着同一个名字——周屿。
而在这许多奖状中,夹着一个已经有些泛黄的粉色小信封,封口处贴着一枚心形贴纸,
似乎从未被打开过。
可你若是打开,你将会看到有人曾用娟秀端正的字迹在上头写着——
周屿:
我马上就要zhuǎn学了。
虽然我有时hòu不想gēn你玩,但是还是舍不dé你。
我想告诉你,
我喜欢你,zuì喜欢你。
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
你看到这fēng信的时hòu,我们就jiéhūn吧!
而署名的位置上,并没有名字,只有几个奇怪的小符号:
【OO?】。
。要是真有,我就让我妈丢了,一天天留着这些干嘛。”
他说完,还在心里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这回答,简直是神来之笔,满分一百我得一百二!
于是顺势低头,正准备“奖励”自己一下——
可怀里的人却忽然一空。
林望舒像条小鱼一样一滑,直接从他怀里逃了出去。
她一把抽走枕头,还顺带把被子都抱走了,
“哒哒哒”几步走到对面的下铺,利落地躺下。
周屿愣住:“怎么了?”
“别粘着我,热。”林望舒淡淡地说。
“那你还拿两床被子去干嘛???还拿两个枕头”
“我乐意。”
同心小区最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建成了。
后来又陆续扩建,如今已经有好几个分区。
而其中最早的一个区,便是东1区。
在东1区最东边的一栋老楼的一楼小院里,
一只名叫“坏鸡”的母鸡正带着三只小鸡崽,叽叽喳喳地刨着地。
院子正对的卧室窗边,摆着一只旧旧的床头柜。
床头柜的抽屉里,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张又一张奖状。
每一张奖状上,都写着同一个名字——周屿。
而在这许多奖状中,夹着一个已经有些泛黄的粉色小信封,封口处贴着一枚心形贴纸,
似乎从未被打开过。
可你若是打开,你将会看到有人曾用娟秀端正的字迹在上头写着——
周屿:
我马上就要zhuǎn学了。
虽然我有时hòu不想gēn你玩,但是还是舍不dé你。
我想告诉你,
我喜欢你,zuì喜欢你。
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
你看到这fēng信的时hòu,我们就jiéhūn吧!
而署名的位置上,并没有名字,只有几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