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宴请
虎杖倭助开始时不时来欧洲找他,一般是出差的时候来一趟,他们见面有时有说不完的话,大部分依旧是青年滔滔不绝,神父在一旁做一个安静的树洞;也有时候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年左右的时间。
有一次,虎杖倭助突然对他说:“我以后不来了。”
内厄姆不解地看着好友,“为什么?”
是不能来了,还是不想来了呢?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不可否认的是,他很喜欢虎杖倭助讲的故事,天南海北的谈天说地,亦或者安静的陪伴。
神父不理解世人的烦恼,他只知道自己唯一的朋友要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从此,虎杖倭助再也没来过这个教堂。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小神父也步入暮年,神父后继有人,退位后的他成了无所事事的俗人。
他来到了当年好友提到的有漂亮金秋和素裹凛冬的北海道,听名字便令人向往的地方,日本
这个山村也是虎杖倭助作为咒术师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的地点。
多方打听之下,他了解到当年的真相。
是个再平淡的事情,山村被咒灵摧毁,全村人命丧黄泉,咒术师自知失职不知所踪。
而田岛拓也——便是村长外孙,也是灾祸的幸存者。
因为女儿远嫁,才躲过一场灾难,田岛拓也和母亲前来祭奠外公的时候遇到了独自在此生活的内厄姆。
回忆到此结束。
夏油杰听完怔怔半晌没有回神,艰难道:“您是说,当年的事情您怀疑是虎杖倭助故意放任咒灵去残害村里的普通人?”
“谁知道,猜想便是猜想,除了当事人之外谁都不能猜到他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夏油杰喃喃道。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那些人的生命是无辜的。”
夏油杰觉得呼吸开始困难。
闻言,内厄姆诧异地看向他,随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夏油君竟然是会同情普通人的诅咒师。”
夏油杰张了张嘴,真是逊毙了。
听到其他咒术师跟自己有类似遭遇,他的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了窃喜,当年小山村和盘星教的一百多条人命没日没夜如同一块从山上掉落的巨石,推着他前进,不能回头,否则便被碾成烂泥。
如果这个时候放弃自己当初的选择,那算什么呢?
他心里对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大义”产生了动摇,犹如当年苦夏。
“杰。”
五条悟喊他。
夏油杰无措地转过头,等待五条悟对他的审判、埋怨和怨恨。
冰凉的手心被一双温热的大手包裹,五条悟涩声道,“杰,我知道……当年的事情你也有苦衷,我们都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迟到了十年的安慰终于说出口。
“啊……”
夏油杰失声了。
他有点想笑,觉得悟现在对自己依旧信任觉得好笑又开心;又觉得苦涩,他对自己坚持的理念的怀疑,对当年的不辞而别的悔恨;又觉得伤心,生气,难过,压抑,愤怒……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
一直以来,做夏油教主的这段日子他惯会逢场作戏,真实的情绪被他遗忘在脑海深处,每次想要钻出来时,夏油杰都会狠狠咬牙压下去。
但现在的心脏被五条悟狡猾的连哄带骗,温柔又强势地撞开了心房,汹涌的情绪此起彼伏喷薄而出,情绪的阀门开了闸,再也回不去了。
夏油杰失控是什么情形,五条悟想过很多次——因为他早就想这么干了,从夏油杰将他抛弃的那一刻开始。
他想杰可能会非常生气地跟他大打一场,将情绪宣泄出来,这是最好的结果;或者杰大哭一场,那他会好好接住杰的情绪,五条老师独家温暖怀抱随时随地免费提供;再不济,杰可能会不理他,跟当年一样选择偏激的方式,他同样有对策,夏油杰怎么自虐,五条悟会陪着他,才不会放任这个狡猾的骗子单独行动了。
可夏油杰说不出话,就像是——傻了。
夏油杰目光呆滞,直愣愣望着前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大脑对身体情绪接收不住发出了警告,变成了能动的“植物人”。
“杰。”
“杰。”
“杰!”
五条悟在他的耳边喊,夏油杰能够听到却做不出反应。
他的灵魂被困幽禁在一方小小的天地,周围一切空白,他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五条悟对着睖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