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告白ing
对于他突如其来，且猛烈的的告白，苏酥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她只是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陆默熹认真的神态并不作假，在他眼眸的倒影里，只有自己纤细的影子。
他的距离那样近，近的可以看到他吞咽时滚动的喉结，看到他因咬紧后槽牙而颤动的脸颊。
好像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心也在悄然拉近。
什么工作！
什么项目！
什么青梅竹马！
什么家庭背景！
统统被他甩到身后，全部去他丫的。
……
他睥睨一切，天地间的所有都被遗忘，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带着滔天的爱意。
清晨的他那股淡淡的薄荷香，被阳光暖的四散化开，晕上了层酒味，无声无息地侵入她周身的空气，将她包裹。
不胜酒力的人快要醉了。
苏酥背对着陆默熹，纤细的身影走到窗前，像一株风雨后依旧挺立的青竹。她扬手拉开窗帘，目光落在远处层叠的黛色山峦上，淡水汽的晨光在她白皙的颈侧和微抿的唇角上勾勒出些许柔和。
“苏酥。”
陆默熹的声音响起，低沉喑哑，带着未散尽的灼热和小心翼翼的试探，“看着我。”
苏酥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
她依旧没动，只是将目光从远山收回，落在窗棂上一只忙碌结网的蜘蛛上。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尾音却带着一丝微哑：“陆少爷。”
“刚才那番话，很…精彩。”
她微微侧过脸，只给他一个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紧抿的、色泽浅淡的唇。
“也很戏剧性。”
几个字被她咬得轻飘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
陆默熹没有被她营造的距离感击退。他向前一步，高大挺拔的身影与她并肩立于窗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衣料摩擦的微响。
他的目光没有追随她的视线看向窗外，而是锁在她清冷的侧脸上，专注、炽热，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贪婪，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轮廓都刻进心底。
“不是戏剧。”他纠正，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是真心。”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每一句，每一个字。”
“真心…”苏酥终于缓缓转过身，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她开口，声音带着慵懒的腔调，“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陆默熹挑眉，身体微微前倾。
她忽然抬起手，那只纤细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一丝凉意，没有触碰他，却极其轻巧地，用微凉的指尖，沿着他额角那个已经消肿、只留下淡淡青痕的“勋章”边缘，轻轻描摹了一圈。
那微凉的触感，让陆默熹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呼吸都窒了一瞬。
她看着他骤然幽深的眸色和滚动的喉结，唇角那抹飘忽的笑意加深了些，眼神却冷的出奇，直直望进他眼底：“像一个……刚打完胜仗，就迫不及待要占领新领地的年轻将军。”
她的指尖在他额角停留了不足一秒，快得让他来不及捕捉那份悸动，便已翩然收回。
“热血沸腾，势在必得，眼里只看得见眼前的战利品。但……”
她话锋陡然一转，眼神变得锐利，带着绝对的清醒：“将军的领地瞬息万变，今日捧在手心的稀世珍宝，谁知不是明日弃如敝履的累赘？”
陆默熹的呼吸猛地一窒，他看着她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眼神，挫败和更强烈的征服欲在胸腔里重燃。
“你质疑我的真心不够长久？”
他逼近一步，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汗意和薄荷香，将她完全笼罩。他微微俯身，带着执拗：“苏酥，看着我，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肯信我？”
苏酥微微仰起头，迎上他几乎要燃起来的目光。她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急切，以及那份不容错辨的认真。
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指甲陷入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明。
“你说你喜欢我？喜欢我什么？”
不等他回答，她自顾自地剖析，继续说下去：“喜欢我为了项目在山沟里摸爬滚打的狼狈？喜欢我在村民围攻下强撑的倔强？喜欢我昨晚在黑暗山谷里，像个傻子一样不顾一切去救你‘邻家妹妹’的那点可笑的善良？”
她唇角勾起一个略带讽刺的弧度，“这些，都只是‘苏酥’在这个特定时间、特定地点呈现出的样子。是‘项目负责人苏酥’，是‘朝阳村扶贫先进苏酥’……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恰好救了你的青梅的苏酥’。”
她轻轻摇头：“但这都不是全部的我。更不是你口中那个‘独一无二’的苏酥的全部。”
“你的爱意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气势磅礴。可洪水过后呢？留下的是沃土，还是……一片狼藉的废墟？你了解我真正对爱情的需求吗？或者说，你有看到过我人格的另一面吗？如果我的本质就是一个狂傲的人？狭隘？或者自私呢？”
陆默熹被她的话刺得胸口发闷，急切地想要反驳：“苏酥，不是这样的！我……”
“嘘——”
苏酥忽然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了他的唇上。
微凉柔软的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唇瓣，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陆默熹，”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像情人间的呢喃，“我对你并非全无感觉。”
轰——
！！！
陆默熹只觉得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巨大的狂喜，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这点好感，这点悸动，”她的指尖依旧轻轻压在他的唇上，阻止他出声，“不足以支撑我现在就和你在一起。”
“这里，”她收回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又指向窗外那片被阳光笼罩的土地，“还有这里，有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去完成。我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