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赫尔斯顿的死亡
……
……
敬康宁睁开了眼。
玩家坐在一个转椅上。
入目是复杂的纯白操作台,正对面是极其巨大的,以白色为底的电子屏。
各种夹杂的信息交错而行,各种空间的录像单独占据一个板块,依照玩家的观察,这好像是对生铭塔各个部分的监控。
电子屏左下角的ai冒着省略号,而当敬康宁睁开眼的那一瞬,它已经开始自动捕捉瞳孔识别个人身份了。
【滴……滴……滴……】
【身份查验中……】
身份查验?
他有什么身份?这又是哪?
他望向四周,这是一间环状房间,没有任何窗户,四周摆放的大多是纯白的研究台,电子屏,办公桌,缝隙之间闪烁着荧蓝的光亮。
正中央有一个非常眼熟的电梯。
那是生铭塔的电梯,没有向上的通道,只有向下的通道。
这里是生铭塔的顶层?
只有生铭塔掌权人才能进入的顶层?
电梯间的顶部逐渐升入这层。
心脏一紧。
有人要来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电子屏ai突然发出了声音:
【身份查验完成】
敬康宁立刻回头,映入眼帘的是电子屏的自动摄像功能。
电子屏内投射出来的人黑色长发,蓝色挑染,但表情错愕。
【欢迎回来,掌管者】
【生铭塔○赫尔斯顿先生】
他为什么成了赫尔斯顿!
叮咚——
一声清脆的响声出现,昭示着电梯抵达顶层。
透过电子屏的摄像功能,他无需回头,就可以看见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
那人深棕发丝微卷,及肩长度,有着漂亮的深蓝媚眼,面容精致得如同展览柜里的艺术品,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但这样的美人却一身白大褂,右手插着兜,眼眸含笑,姿态肆意从容地向着玩家走来。
敬康宁认识他。
他曾经在生铭塔的官网上看到过他。
生铭塔○塞卯。
但他不知道这是原装的塞卯还是已经被研究员顶替的塞卯。
生铭塔的整容技术已经十分完善,以敬康宁的眼力,他根本看不出来面前的人有没有修改过自己的面容。
敬康宁假装没看见的样子,背对着塞卯,低头摆弄着桌上的一系列电子文件,刷刷刷地清理桌面。
他眼睁睁地看着塞卯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在他的身后停止步伐。
……不慌,他现在是顶着赫尔斯顿的脸的,明面上这位应该算他的……妻子,应该不会有太大威胁。
“什么事?”
敬康宁直接开演,头都没抬,佯装忙碌,继续清理桌面。
在他开口的那瞬间,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的纯棒读能读出贵族腔调,但在这里,他硬生生实现了。
塞卯垂眸望向他,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只是自然而然地伸出双臂,从背后轻轻与他拥抱。
玩家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对方的唇就已经靠到了他的耳边,轻轻摩挲着,吞吐着炙热的气息。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靠,有gay。
不……这个世界观下这是正常的。
玩家闭上眼,
再次睁开。
嘴角缓缓勾出一个弧度,站起身来,面向塞卯,紧紧相拥。
头凑到对方的肩膀上,玩家撇了一眼后颈处的腺体。
腺体下方衣物遮挡之处,有着微不可查的劣质线缝合的痕迹。
是只有外城区的beta才会用的缝合线。
这是研究员,已经不是原装的塞卯了。
玩家眯起眼,却暗自压低了嗓音,吐出浊浊的气音:
“……道歉?”
如同久居上位者略带厌倦的反问,与两人亲密的姿态甚是不符。
他几乎以掌控者的姿态环住面前的omega,深沉的眼眸几乎像是平静的海洋,随时随地可以掀起滔天巨浪。
“抱歉……我应该顺从你的……你知道……我是你的……”
对方沙哑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带着omega天生对alpha的恐惧与服从,仿佛一只可怜的金丝雀在笼中瑟瑟发抖。
他双手藏在袖子中,缓缓环上了玩家的脖颈……
一抹银色的寒光在他的袖口处闪出。
玩家瞳孔骤缩,身体几乎下意识地躲闪。
一瞬间,眼前骤然如同老旧电视一般出现无数似乎是黑色的雪花点,仔细看那黑色又仿佛包裹着无限的颜色在视野里翻涌滚动。
颗颗仿佛是纯白的五角星在眼前骤然浮现,又迅速炸裂,随着五角星的炸裂,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与麻痹感席卷大脑,让他几乎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剧痛之间,一个他分外耳熟的任性声音刺入耳边:
“你怎么可以躲!你不可以躲!”
他的身躯被迫锁住无法动弹,那本可以躲过的尖锐针芒就如此逼近着。
他感受到冰冷的针头扎入血管,略微的刺痛唤醒了昏沉的大脑,他的四肢逐渐失去顶级alpha的力气,在塞卯面前成为了任人宰割的模样。
面前的塞卯瞬间转变了态度,刚刚顺从的姿态犹如镜花雪月,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疯狂狰狞的嘴脸。
他咧开了嘴,一直咧到了耳根,他眼球暴睁,接近眼框的血丝如同狰狞的爬虫,在眼球中蠕动。
“omega应该顺从alpha对吧……是不是呢……”
他仿佛在碎碎念着,扔掉了手中的针管,任它无助地在地面上碎裂,绽出碎玻璃片,映出这那人几乎扭曲的面容。
他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捏着刀柄的,掩藏在橡胶手套之下的手背青筋凸起,直接一把抓住玩家的头发,狠狠往下撕扯。
“赫尔斯顿!告诉我!是不是alpha就能高人一等!”
痛苦的闷哼从口中挤出,头皮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头被往下扯,身体失去平衡,如同破布娃娃跌倒在座椅上。
光洁的地面映出那狼狈的姿态,那漂亮贵气的黑发被粗暴地扯断几根,如同飘零的死蝴蝶翅膀。
那疯狂的人看见他这幅模样,快意地狂笑,举起刀锋,直刺入他的后颈。
刺啦——
如同破布被撕开的声音,皮肉组织节节崩断,汩汩浓血从伤口渗出,他几乎克制不住痛呼。
“哈哈哈哈哈哈!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反抗?”
他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他不断地反问,迫切地希望从那苍白的唇边得到什么答案。
他几乎放弃了所有解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