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相错于人海潮潮
【栗原先生，警方的消息过来了，石川组是靠贩.卖.毒.品发家的，早些年声势浩大，非常嚣张，但随着官方打击黑.帮.分子的力度越来越大，加上石川组的创始人石川介年龄渐长，石川组的风格也渐渐趋向于隐蔽低调。
一个月前，组织犯罪对策部收到举报，资料包里囊括了石川组近年来所有的交易记录，以及即将进行的一场大宗交易的消息。
组对部核查过信息无误之后，在交易现场进行围剿，石川组的主要人员尽数落网，还在潜逃的是石川组的若头石川太郎，那个人眼型狭长，是三白眼，锥子脸，留了一头脏辫，剩下的石川组成员大多是看场子的打手，并不清楚石川组的核心业务。
但是现场的买家并没有现身，组对部那边排查了近三个月以来大部分组织的资金流动，初步锁定在松井组、山口组和泥惨会几个组织之间。
松井组的大小姐和石川介曾出现在同一家酒店，山口组的负责人与石川介有过通话，泥惨会那边则是专门派人给石川介送了礼物。】
工藤新一躲在搭建好的舞台内部，小声将资料中的关键内容提炼出来，传递给正直面劫匪的萩原研二。
在他们对峙的短短十几分钟，大厅内的人群已经全部被赶上了电梯，转移到顶层的瞭望餐厅，只有几名行动不便的伤者以及实在担心他们的亲友留在原地。
最后一批人质坐上电梯的时候，一直守在电梯旁边的两名劫匪也一起走了进去，顶层一定也有石川组的人，但那里的人手并不多，无法看管数量可观的人质们。
【我刚刚听到了劫匪的对话，石川组内部的核心人员尽数被捕，真正的漏网之鱼恐怕只有那几个能够持枪的匪徒，剩下都是被石川太郎威逼利诱过来的，他们还有人被关起来，或许可以借此策反他们。那些高杀伤力的武器都是石川太郎突然弄回来的，他那些手下都不知情。】
【还有，他们把人质全部赶到顶层餐厅，就是看重那个地方易守难攻，说明下面并不会留太多的人，那一定会有防守的漏洞，可以尝试协助警方的人潜入进来，我去找找。】
工藤新一说明了自己的最新发现，随后将手机妥善收好，再次靠近幕布缝隙的位置，观察着劫匪的分布状况，发现外面的防守严密，倒是舞台钢架上面正好靠近通风口，他就顺着架子爬了上去，沿着通风管道，或许可以到其他地方。
萩原研二只能听到聪明的国中生少年给出的信息，然后就要以身犯险查探更多的消息，就在匪徒包围圈中的他来不及制止，便只能尽力吸引更多劫匪的注意了。
在对比了走出来的匪首与石川太郎的特征之后，他也确认了这个人的身份。
“有些人自己心思不纯，真是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呢！”
他先是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嘴，之后才进入正题。
“想必您就是石川组的少当家，石川太郎先生吧，石川组前不久刚出了变故，石川介先生身陷囹圄，倒是辛苦少当家，这么短的时间内策划这一场劫持商场的行动，您总不会是心血来潮闹着玩儿的，是想要与警方交易，赎回您的父亲吗？”
萩原研二将自己得知的消息试探性地一股脑抛了出去，时间紧迫，工藤新一也没有得到太多关于这位少当家的性格信息，他只能根据经验现场判断了。
幸好，作为从小到大都被称为“社交达人”的他来说，分辨别人的情绪并不困难，而最能体现一个人性格特点的，就是在情绪爆发的时候做出来的下意识反应。
“你小子油嘴滑舌，漂亮话倒是一箩筐，那个老家伙自己阴沟里翻船，最后还不是要我出面，老不死的拿到新货源却一点风声都不露，还想着封冻我的现金流，生怕我分走一杯羹，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交易没有成功，最后自己还被条子抓了。要不是看在还有点利用价值，老子才懒得管他死活！”
石川太郎嗤笑一声，手指摩挲着腰间的枪柄，眼神阴鸷，居然是对石川组的头目石川介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这人嘛，老子当然会赎，不过石川组的货，那些道貌岸然的条子们也得一分不少地还回来。不过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猜错的话，你是想救这些半死不活的家伙吧！还拆了老子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枪，很狂妄嘛！”
“不过你性子还挺有趣的，不妨说说，你想怎么说服老子啊！”
自己的目的被人一口指出，萩原研二却并没有惊慌。
相反，石川太郎这几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可是太多了。
目前来看，石川太郎是个唯利是图，性格还离经叛道的家伙，对自己的父亲并没有敬畏之心，对待属下手段残暴，而且还偏爱色彩明艳的服饰，显然是个性情张扬的家伙，这与后期石川组低调保守的风格不符。
根据工藤新一提供的消息，石川太郎和他的父亲石川介之间一定有过矛盾，石川组后期行事风格转向低调保守，未尝没有官方近些年来打击毒.品力度越来越大的原因，也让石川组走.私.毒.品的线路断了好几条，这些年一直比较低迷，可是忽然之间，石川介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新的路子，拿出来一大批货，还高价抛售，可见对这批货的质量以及数量都很有信心。
但石川介进行交易的事情显然没有和石川太郎沟通，以至于后者怀恨在心，双方应该爆发过激烈的争吵，连石川组豢养的普通打手都听到了消息。
“少当家的对会长先生漠不关心，却费尽心机劫这么多人质，想来不只是为了赎人，警方截获的那批‘货’，才是你的真正目标吧？毕竟石川组落寞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新的财路，这交易毁了，后面的口碑也就没了。”
萩原研二的桃花扇停在胸前，紫色竖瞳微微眯起，观察着石川太郎的脸色，轻笑一声。
“说起来，我前几天刚看到新闻，松井集团的大小姐和董事长助理特意来东京参加商业洽谈会，当天还包下了歌舞伎町的魅影酒店举办宴会，现场热闹得很。”
“没有记错的话，石川介先生也是魅影的常客吧！”
萩原研二从脑海中搜罗出最近刷的新闻，松井大小姐的宴会现场流出很多照片，里面不仅有石川介，连石川太郎的身影也有出现，广大新闻媒体对这类豪门的花边绯闻最是敏感，消息简直铺天盖地。
他一看就知道这所谓的松井集团也是某些黑.帮洗白上岸的产业之一，不过既然还有松井组的存在，想必这些产业也是黑白参半，身为关西的大帮会，能够让继承人特地赶到东京，进行的一定也是大宗交易。
结合时间点一推测，石川组的买家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松井组，就算不是，也可以排除一个错误选项，萩原研二手中的桃花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身前轻摇着。
石川太郎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一言不合就掏出别在腰后的手枪，直直对着萩原研二的面门。
“你查得倒挺细！看来也是道上的人物，不报个名字上来吗？”
“我只是个边缘的小人物而已，哪值得大名鼎鼎的石川组少当家记住我们的名字。”
萩原研二明显感觉到石川太郎的态度变化，看来自己猜得没有错。
“不过，既然少当家有这样的诉求，不是更应该保证人质的安全吗？这么大规模的劫持案件，外面肯定闹翻天了……”
仿佛是为了附和萩原研二的话，外面骤然间传来由远及近的警笛声，随之而来的，就是警方开着大喇叭喊出来的警告声。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大厦的玻璃门清澈透净，一眼就能看见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米花中央大厦的警车，一队队荷枪实弹的特警脚步齐整、训练有素地下车，迅速展开包围圈，朝着大门的方向逼近。
守在正门的劫匪叫阿临，才 19 岁，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长刀都握不稳。
好在跟他同组的壮汉熊哥，是石川组的老人了，也赞同石川太郎用人质换石川介回来的行动，见阿临两股战战，连忙呵斥他一声：“别发抖，当心被少当家看见，要给你一枪！”
阿临点点头，却下意识往熊哥身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恐惧。
其他门口的劫匪们也被这压迫感极强的一幕吓到，不由自主流露出惊惧之色，甚至都下意识地后退，远离门口的位置。
“少当家的，这里面要是死了人，难保警方不会选择强行突入，你这些……一盘散沙的手下，真的能支撑到你和警方谈判完成，而不提前投降吗？”
“你是在威胁我？”
石川太郎死死地盯着萩原研二，完全不顾外面越发急促的警笛声和警方的喊话，嘴角忽然裂开一抹邪笑，手中枪口一侧，干脆利落地就朝着萩原研二身后的伤员所在的位置开了一枪。
“砰——”
手枪的枪声更加尖锐，原本凑在一起的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