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六十八章饥荒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齐齐望向陆绯。
陆绯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谁给打了个结,结结巴巴地说道:“阿宁?”
珈兰瞬间看向简安宁的,并道:“姐姐,他怎么这样叫你?”
简安宁想了想说道:“只是称呼而已,没什么所谓。”
她说着便坐到了陆绯的床边,给陆绯端去了一碗热粥,而后又对陆绯解释道:“这是我妹妹。”
简安宁蹙着眉迟疑了一会儿,并未说出珈兰的名字。
但陆绯并没有察觉到简安宁的异样,而是勉强地笑着,对珈兰问了声好。
而后他轻声在简安宁耳畔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妹妹好像很讨厌我,我哪里得罪她了吗?”
可是那样亲昵的姿态,看得珈兰一股无名火冒,她上前几步,一把把碗里还带着烫意的粥一股脑地灌到了陆绯嘴里,而后道:“我叫珈兰。”
“珈兰,他会被呛到的。”简安宁出声提醒着。
然而,已经晚了,珈兰已经把粥灌完了,陆绯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被烫出一个洞,而且还有米粥呛在了他的鼻孔里,他不停得咳嗽,十分难受。
简安宁只好拍了拍陆绯的背脊,又离开茅屋去取水来。
而简安宁一走,珈兰便毫不掩饰自己对陆绯的厌恶之情,虽然简安宁在的时候,她掩饰得也不怎么好,但是现下,陆绯只觉得珈兰看向他的目光里,是非常纯粹的恶意。
“离我姐姐远点。”
那张和简安宁一模一样的脸,做出了对他厌恶至极的表情。
虽然陆绯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珈兰不是简安宁,可是实在不敢想,也不希望简安宁的那张脸对他做出这样的表情。
所以陆绯下意识避开了珈兰的目光,而这样的行为在珈兰看来,就是在对她的话语做出否定的回答。
她心中的愤怒升腾到顶点,指尖渐渐凝成一片光刃,看上去很想把陆绯直接割喉。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抬步踏入茅屋,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陆璮背着她从街上抢到粮食,满腹疑惑地问道:“你们俩怎么了?”
陆绯也没想到陆璮会回来。
他连忙解释道:“这是阿宁的妹妹,珈兰。”
陆璮没有任何怀疑,只是又道:“这大白天的,你躺在床上做什么?”
陆绯简单地解释了两句,略去了其中许多凶险,因而陆璮只以为是普通的事件,并没有太过在意。
故而她只催促着看上去像个没事人的孙子,并道:“抓紧时间去抢粮食,不知道为什么,地里无法长出庄稼,树上不能结出果实,连水里的鱼都越来越少了。”
“啊?”
陆绯不敢耽搁,数了数自己手里的银钱,向一阵风似的“嗖”得一下就窜了出去。
从前鹿鸣城也会遇到些天灾人祸,而这时候往日里最平常的粮食就会成了最硬通的货,不仅价格会水涨船高,而且极端情况下甚至拿着钱去买都买不到。
他从前也经历过一次极端严重的饥荒,所以反应的相当果决。
简安宁端着水回来时,只看到陆绯匆匆离开的背影。
“怎么这么着急?”简安宁低声问着。
而陆璮正好听到,便对简安宁解释道:“鹿鸣城每隔十年左右就会毫无预兆的发生一次□□,若是不提前做好准备。”
陆璮顿了顿说道:“死在这大灾中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复而她又对简安宁与珈兰说道:“所以你们两个可否也去找些粮食来。”
简安宁意识到这或许对人来说是一场大劫,于是她一把拉过珈兰的手,对陆璮说道:“我们这就去。”
而后陆璮将不知何时变回狐狸的苏绛拉过来,扯着它的耳朵,叮嘱道:“看好这些东西,这是能让我们接下来的时间里活下去的本钱,也绝对不许偷吃!”
她也不管狐狸是不是真的能听懂,反正就把狐狸当成了看家护院的狗,取了麻绳,将它拴在床角,又叮嘱了几遍“千万别让其他偷走”,便又转身投入到了抢购粮食的大军中。
长街上,珈兰一脸懵地被简安宁拉了出来。
路上行人形色匆匆,神色惶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焦躁与不安,往日里就十分热闹的贩卖各色蔬果、粮食的小贩,现在更是热闹。
许多小贩直接坐地起价,将原本售价不高的食物,当作了奢侈品销售,而买家还要求着卖家成交。
“得去找没那么黑心的商家,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在他这里买。”
简安宁指着不远处对着买家狮子大开口的小贩说道。
“姐姐!”
珈兰晃了晃她的肩膀,希望简安宁能够清醒一点,几乎带着一点怒意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需要吃东西了?”
“可我现在是人,就应该做人在做的事。”简安宁直接回道。
“找个人砍了这具困住你的躯壳,你就可以解脱了,”珈兰尖锐地说道,“姐姐,你不会真当自己是人类了吧?”
若是平时,两个长得极像的人在街上吵嚷,高低得围个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好在现在长街到处都有不停吵嚷的人,简安宁与珈兰的声音,就像是一滴水混入大海一样,毫不起眼。
珈兰说着,拉着简安宁穿过人群。
这一走简安宁才注意到,人群不仅仅奔向了所有能够得到食物的地方,还有另一波往鹿鸣城中心汇聚而去。
密密麻麻的人几乎占据整个广场。
简安宁知道,凡人是看不到鹿鸣城中央的神庙的,但是他们或许听说过在此处祈祷就能实现愿望的传闻,所以全都自发的跪拜在那里,而那祈祷的姿态,正是祭神的姿态。
而她的眼睛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
比如,凡人们所看不见的,往日里无所不能的修士们也整整齐齐地跪在神庙门前。
因为每一次饥荒发生的时候,东昌的灵气都会锐减,以至于修士根本无法使用法术或是进行修炼。
于是他们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