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讨好
礼…礼物……
他给主人送礼物吗……
方小废捏住衣角，扭来扭去，扭来扭去，他的机械心脏激动快要跳出来了。
他低下头，半晌，羞涩的采纳了XA数据包内程序给出的意见。
小红闪烁两下豆豆眼，转身望向羞羞答答跑走的方小废，头顶迷茫的冒出一个大大的红色问号。
方小废来到网店工作室门口，探头探脑，做贼似的左瞧瞧，右瞧瞧。
整座二层小楼就方携一个人类，现在还在二楼，也不知道方小废在瞧些什么。
左边没人，右边没机械，方小废悄悄的打开工作室的门，挺胸抬头，大大方方的进去，然后…飞速的关门。
二楼卧室。
光线昏暗，厚重的窗帘拉的严实，床上，方携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愣神。
不知过了多久，方携呆滞的眼神微动，浑浑噩噩的脑子得到了片刻清醒。
这片刻清醒支持着方携从床上坐起来，他走进洗手间。
方携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冷水泼在脸上。
水珠顺着额前的湿透的发丝滴落在洗手台上。
吧嗒——
镜中的男人，头发乱糟，眼睛被刚刚那一捧冷水刺激的猩红。
方携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发神经的揪住头发。
不是，
他有病吧！
他朝智障机器人吼什么啊！！！
方士征这烂人隔段时间来就要来店里闹一次，原因无非就那么两种，没钱，喝了。
妈妈在的时候保护妈妈，妈妈不在了以后保护她留给自己的二层小楼房，他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方携都已经习惯把方士征当做他无趣生活里的一味烂臭调味品。
快…
快到妈妈的祭日了……
方携垂下眼眸，手掌搭在洗手台上隐隐泛白。
啪啪啪。
方携就着水啪啪拍了两下自己的脸，把自己乱跑的思绪拉回来。
方携这个人很少会让自己停滞某段情绪里走不出来。
快速调整好自己，方携把在床上蹭散的头发重新扎起来，准备下楼，今天还有联盟的买主来取货。
本来是物流配送的，这不驿站停运了，方携昨天和买主解释得知买主正好出差回来，路过R星球，可以顺路取走。
而且……
方携走神，
那个胆子豆丁大的机器人被他那么一吼，说不定…这个时候正被吓得躲在那个角落里抱头发抖呢……
方携眼神心虚的乱瞟。
他去看看，别吓坏了，再退不了货……
方携找给自己好理由，抬脚走出迈洗手间，突然房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
小红吗？
方携望过去，可小红撞门不会是这么标准的声音，不等方携过去，门把手向下压，一只修长的手胆怯的从门缝里伸出来。
方小废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见是机器人，方携一愣，他没想到敲门的会是方小废。
方小废也没想到方携会在门后，他怯懦的把下半张脸藏在门后，只留一双的眼睛在外面。
一人一机器相顾无言。
“咳……”方携最先打破沉默，他看清了清嗓子，抬手挠挠脖子附近的皮肤，问，“怎…怎么了？”
方小废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继续沉默。
这要是放在平常，方携早就厉声大吼开了，但是他现在因为早上无端对机器人发了火的事心虚。
方携抬脚走过去。
随着走近，方携才看到机器人扒着门边的手上好像有什么红色的东西。
方携的放在门把手上，还没等他用力，房门突然人从外面推开。
门后的机器人完全暴露在方携视线里。
机器人赤裸着上半身，一条鲜红色的皮质的长绳以一个奇怪的走势，从脖子斜绕到胸口最后松松夸夸的挂在腰间，像是一条艳丽的毒蛇盘区在机器人白皙的皮肤上，红白交映，给人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
绳子的两头被机器人拿在手里，勉强能看出来是一个大小不对称的蝴蝶结。
而机器人的下半身，方携的视线往下走，
不、不着片缕。
一如方携第一次见到见到机器人时的场景。
！！！
“你衣服呢？！！！”
方小废举举手动捏出来的蝴蝶结，往方携眼前凑凑，想让方携注意到他精心准备的蝴蝶结。
可惜方携现在的视线被白花花的一片马赛克占据，他一手握住机器人挡他视线的手按下去，一脸震惊，
“我问你衣服呢？！”
“脱…脱了……”方小废怯怯道。
“谁让你脱的！？”
“我、”方小废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突然被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断。
“有人吗？”
楼下传来一道女声。
方携这房间正对着二楼楼梯口，人站在一楼楼梯附近直接一览无余，而那道女声很明显的越来越近，已经进店了。
方携看向楼梯口，一道白色裙边自拐角出现，方携眼疾手快的一把拉过方小废，把他拽进房间，砰的关上房门。
女声的主人很明显也听见了关门声，试探的开口询问，“方先生？”
“您稍等一下，我现在有点急事。”方携按住机器人，朝门外道，说完，方携还叫了声小红，“小红，来客人了！”
忙碌了一早上，刚刚回到充电桩转准备休息的小红又任劳任怨的出来，两个小小的豆豆眼颜色明显暗淡了下来。
“你好。”女生温柔的和小红打招呼。
黯淡的豆豆眼见到“嗖”的亮了起来，变成两颗爱心的形状。
……
“把你那破绳子解了。”
把顾客交给小红，方携快步走向衣柜，给机器人找衣服，边找嘴里边数落，“你这是又抽的哪门子风，怎么，随便亲人已经不满足你了，现在进化成穿个绳子裸.奔了？”
机器人捆着绳子亦步亦趋的跟在方携身后，方携找齐衣服转身，一头栽进机器人的胸口。
脸埋进机器人的胸肌饱满的胸.口，方携一愣，柔软的皮质红绳被方携压在额头上，这贴近一看，方携突然感觉这条红绳有些眼熟。
方携从机器人身上起来，他伸手勾住机器人胸前的红绳，一拉，红绳勒紧，在机器人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方小废向前踉跄两步。
方携捏着红绳细细端量。
方小废以为方携要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