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法门地宫降心魔
两人辛苦了一夜,却依旧精神奕奕。人在成长的时候,是不会觉得疲惫的。
露琪亚仰头数着檐角铜铃,细细搜寻,生怕错过什么。法门寺的真身宝塔终于在晨雾中,显出了十三重密檐。一护望着明代砖雕,用来敷额角青淤的冰晶,忽地碎成冰渣。他凝重地望去,这与昨夜在古战场交战的虚残留的灵压十分近似。
“佛骨舍利镇在地宫最下层。”老者玄色深衣掠过唐代柱础,枯指点向塔基的莲花浮雕,“待会见到檀香木里的银棺,丫头用崩玉残渣写个‘卍’字。”
一护用斩月作铁笔塔身刻下“护国真身”四字,笔锋触及“真”字时突然迸出火星。他看见自己灵台内的长安坊市正在崩塌,西市的虚力坊里冲出斩月的刀影。不知道今日过后斩月斩出的刀影,能不能带着佛经的梵唱,一护在心里默默幻想。到时候自己算不算是一护大师呢?
地宫阶梯向下延伸如巨兽食道。露琪亚的玉蝶步摇在黑暗中发出莹光,照亮两侧壁画的《大唐西域记》。当画中玄奘触及那烂陀寺的门槛时,她袖中青龙铃突然炸裂——铃身碎片在空中凝成蓝染诵读《华严经》的镜像。
“闭眼。”老者断笔点向虚空,墨迹化作《多宝塔碑》压碎镜像。但梵唱声已渗入地宫砖缝,每声吟诵都让露琪亚灵台内的崩玉残渣剧烈翻涌。她死霸装下摆无风自动,袖白雪在鞘中发出饥渴的蜂鸣。
在地宫第三重汉白玉门前,一护的铁笔斩月突然重若千钧。笔锋自动在门环上刻出“应无所住”四字,当最后一笔落下,门内突然涌出三百个戴队长面具的虚影。当先的朽木白哉虚影挥出千本樱,每一瓣都刻着《石台孝经》的缺字。
“是心魔。”露琪亚的袖白雪斩碎樱瓣,冰刃触及白哉面具的刹那,她看见百年前在瀞灵廷与兄长练剑的场景。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依赖此刻化作冰锥,反刺向她自己眉心。
老者掷出断笔击碎冰锥。笔杆在空中一分为二,半截化作《祭侄文稿》裹住白哉虚影,半截变成《颜勤礼碑》镇住翻涌的心魔群。悲愤文气与崩玉残渣碰撞的焦糊味里,一护突然暴喝着将铁笔斩月插进地砖——四股灵压顺着笔杆灌入地脉,竟让整个地宫浮现出长安城微缩景观。
“用六骏的步子!”老者的呵斥声在穹顶回荡。露琪亚本能地踏出青骓的轨迹,每一步都让袖白雪斩出马鬃形状的冰刃。当心魔蓝染的斩魄刀刺来时,她旋身避开的弧度恰好是飒露紫扬蹄的角度,鞋跟踏碎的面具里飞出《金刚经》残页。
一护正与朽木白哉虚影缠斗。铁笔斩月每次与野晒相撞都迸出钟磬之声,他灵台内的杀气石正在重组为昭陵六骏阵。当拳毛騧的踏声从笔锋溢出时,他突然悟出老者说的“以奔马破妄。”——但见铁笔斩月挑起《秦王破阵乐》的音符,每个音符都化作马蹄踏碎白哉虚影的面具。一护爆喝,发出最强一击,"破军·崩云!"
檀香木的气息从地宫最深处涌来。露琪亚冲破最后道心魔障壁。她整个人与刀锋化作一道流光,"御·人剑合一!"一击斩出,幻境瞬间破除。她已在前些日子的“人马一体”中领悟出了更上一层楼的境界。她看见银棺正在八重宝函中浮沉。棺盖的《般若心经》梵文突然活过来,字字如锁链缠向她手腕。她并指为笔,以崩玉残渣为墨,在虚空写下的“卍”字竟带着青骓铃的清音。
银棺应声开启。佛骨舍利迸发的强光里,露琪亚看见所有心魔如热蜡融化。蓝染的镜像在光芒中扭曲,镜花水月的碎片竟重组为《大唐三藏圣教序》的碑文。当最后块碎片没入地砖时,她忽然听见体内传来琉璃破碎的轻响——那些靛蓝色的崩玉残渣正被佛骨温润的光芒净化。
“成了七分。”老者将断笔按在银棺边缘,笔锋汲取着舍利灵压,“剩下三分要用药王山的银针。”
一护的铁笔斩月突然自动书写。他在《石台孝经》缺字处见过的玉玦图案,此刻正随着笔锋浮现在地宫穹顶。当图案最后一笔完成时,整个法门寺的塔铃齐鸣,一切虚影心魔消散殆尽,铃声中混杂着蓝染不甘的叹息:“原来佛骨克一切虚妄...”
"看来你的'破军'终于完整了。"露琪亚轻抚刀锋,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清明。
一护挥舞着铁笔,笔锋带出的马蹄虚影在夕阳下泛着金光:"你的'人剑合一'也不差,简直像真的在骑马作战。哦,不对,是御剑作战。"
“说不定到时候就可以实现中国大片里的御剑飞行,万剑归宗。”一护调侃道。
"善!"老者将断笔按在银棺边缘,笔锋汲取着舍利灵压,"人剑合一,破军崩云,你二人终于悟了。也算不虚此行。"
返程时暮色已染红扶风古道。露琪亚的禁步玉佩变成了佛骨玉玦的形状,每走一步都发出梵唱般的清音。她袖白雪的刀纹里游动着《金刚经》的梵文,当刀尖掠过道旁野菊时,花瓣纷纷凝成微型舍利塔。
两人坐在桌前饥肠辘辘。摊主正在铁鏊上翻动着扶风烙面,面皮与热油相激的滋啦声十分诱人。
摊主终于将成品端了上来。露琪亚小心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面皮在晨光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