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过敏
按照章铭朗嘱咐，汤依用尽浑身解数，不熟练地将所有知道的哄人话语用在小白身上。
好在小白并没有像他说的那么脾气差、怕人。相反，它在她手里它出奇的乖，小小一只窝在她怀里，时不时还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
汤依只花了几个小时就适应了小白的存在。
她缩在沙发一角，一边伸手轻轻呼噜呼噜它的毛，一边腾出手给腿上的小黑猫拍了张照片，发给许笑笑。
【笑一下算了：？？你什么时候养的猫？这么可爱！！】
汤依见她的夸赞，心情愉悦，好像自己被夸了一般。
她笑盈盈地打字。
【躺椅：不是我的猫，是我老板的。】
【笑一下算了：？？？？？】
【笑一下算了：你什么时候和你老板谈上了？？怎么没告诉我？】
汤依一惊，往上一翻，发现确实是自己没说明白。
她赶忙打字。然而紧接着许笑笑的视频聊天就来了。
她点了接通，对面立刻发出一串国粹，吓得怀里的小白猛地一抖，抬起头疑惑地张望。
“嘘！猫要被你吓死了。”
“行，说吧，和你老板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出差，让我给他喂猫，就这样啊。”
“就这？”许笑笑怀疑。
“你还想干什么？”
许笑笑重重叹了口气，不停地摇头。
“你干嘛啊。”汤依见她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哎！”对方再次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脸在屏幕里急速放大。
“你老板，长得咋样？多高？年上年下？”
“你查户口呢？”
“哎你别管，你回答我。”
汤依无奈，想了想说：“身高不知道，但是比我高；年龄比我大一岁；长得......”
“行了不用说了，我同意这门亲事。”
许笑笑大手一挥，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汤依哭笑不得，让她快闭嘴别说了。
视频挂断至少半个小时以后，汤依才收到章铭朗的信息。
【章：刚下飞机。】
汤依敏锐地感觉时间不对。她皱了皱眉，切换到买票软件。
飞机明明将近一个小时前就应该落地了。
她飞快打字，几乎是点击发送键发送出去的同时，对面弹出信息。
【章：飞机晚点了。】
【汤依：是晚点了吗？】
两条信息一上一下，严丝合缝地并列着。
相隔千里的两个城市里，两人都愣愣盯着手机，默契地让聊天中断在这里。
章铭朗躺在酒店床上，行李箱散落在一旁，还没来得及收拾。
他举着手机，屏幕映出他有些出神的脸。
凌晨。
急诊室的荧光灯冰冷刺眼，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过路人的疲惫扑面而来。
与白日的喧嚣不同，凌晨的急诊室呈现出一种被拉长了的寂静，只有偶尔的咳嗽声和护士轻快的脚步声打破沉寂。
汤依独自坐在诊室里等待医生开药。
她交叠的双手因为用力克制着不去抓挠而微微发抖，裸露的颈部皮肤上红疹一大片。
“你的过敏不算严重，但是还是要尽量避免接触动物毛发。拿着这个去窗口取药就行。”
“谢谢医生。”
她接过单子，点头致谢后开门出去。
前面二十几年从来没养过宠物，没想到是老天在帮她避免过敏。
事情巧合得让汤依哭笑不得。
一个小时前，她安顿好小白，安心入睡，没想到到了半夜，她总感觉脖颈奇痒无比，痒到睡不着的程度。
她起初还怀疑过是被子的问题，起身费劲巴拉换好四件套。直到走进卫生间无意看了眼镜子才发现，脖颈处已经是通红一片。
坐在去往医院的出租车上，她还在冷静地思考过敏原。
汤依在脑子里回溯今天接触过的一切，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在宠物店和唐佳鑫的对话。
她就说呢，刚进店里时就觉得鼻子痒，后来又被唐佳鑫发现脖子红了一片。
是了，是猫毛过敏。
汤依微微叹了口气。别的都好说，但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章铭朗出差这些天，小白能送去哪儿养着。
闹钟一响，只睡了将近三四个小时的她强撑着起来，好在过敏症状比凌晨时好多了。
她松了口气，戴好口罩和手套，全副武装给小白准备好食物和水，便出门上班了。
上班路上，汤依还在思忖着昨晚没想出个结果的问题。没想到刚走进君茂大楼，问题的答案就主动出现在眼前。
“周特助，你也没跟章总去出差？”
汤依瞟见熟悉的身影，走快几步到周特助旁边。
“你也没去啊？”他看清她的脸后，显然非常惊喜，“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被章总遗忘了。
后半句话他自然没好意思说出口。
周特助一整天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看来章总不是忘了自己，而是根本没打算带人去嘛。
他心里平衡不少，脚步也轻快起来。
汤依看着他背影，脑子里有了主意：“周特助，你动物过敏吗？”
“我？我不啊，我还养了猫呢。”
“那太好了。”汤依放下心来，“是这样，章总在D市出差，嘱咐我帮忙照顾他的猫......”
“什么？？”
周特助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嘴巴张大。
汤依：“......”
“不好意思，你继续。”
“......但我昨天才发现我对猫毛过敏，所以想请你帮章总养一下。”
汤依一口气说完，而后等待他的回应。
周特助显然还没从震惊里缓过神来。
两人诡异地沉默许久。
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反刚才看见汤依也没跟着章总后的精神抖擞，有气无力地开口：“那我下班去你小区接一下小白。”
“你也知道它叫小白？”
汤依从他嘴里听见熟悉的名字，好奇地扭头看他。
周特助一听这话，瞬间回血，手舞足蹈，表情里满是骄傲：“那是当然！毕竟我和章总在分公司两三年，也是有幸照顾过小白......”
他突然的大起大落让她往后退了一步，静静看他表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汤秘书，你可算来了！有个紧急文件要你过目一下。”
一个同事见汤依从电梯出来，步履匆忙地迎上去。
汤依像抓着了救命稻草，连忙转身和周特助打了声招呼，也没管他听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