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二度下井

井。通往地下的入口。

姑且将时间调回到这周一的深夜，也就是诺亚意外下井当天。通过暂时修好的电梯，即墨衍扶着诺亚重返地面。此刻后者不省人事，前者浑身是血。

之后的事，他快速同岳山交代了一下：“你们先修好电梯，由于突然从高处坠落，它已经被撞得有点歪曲变形了。完成修理后首先确保它能往返于地面和地下。但绝对不要试图自己搭乘电梯，不具备视野的人中途就会被压扁。”

岳山向他确定细节：“明白了。修好了就第一时间联系您，是这样吗？”

“没错，有劳各位了。”

在这里没别的事了，衍等人回事务所。当天季开明是开车过来的——幸好他开车过来，不然看这一身血的加个昏迷人士怕是连车都打不到。……而哪怕是坐开明的车，上车前也得先整饬一下。车后箱里有之前出游带的换洗衣服，衍拿出来换上。让诺亚躺在后座，自己去了副驾驶。

车行驶上大路。衍将窗子放下来，夜风凉飕飕。

季开明一边开车：“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吗？至少明早肯定得往自治会跑一趟说明情况。”

虽说属于意外，可从结果来看就是，让一个没防身手段的普通人进入到历史沉积层里了——属于极大失误。这关过了，之后就为诺亚置办些基础装备；再然后……

或许应该去一趟昆仑。

这里的“昆仑”指的可不是昆仑山脉，而是神话中的昆仑。山中存在世间万物，是神明在下界的居城（帝之下都）。昆仑山外有深渊隔绝，渊下淌着鸿毛也飘不起来的弱水；更外围是炎火之山，任何靠近的东西都将焚烧殆尽——总之，常人绝对无法接近这里。尤其经历绝地天通之后，人类与神曾经相对频繁的往来亦已悉数断绝。这没什么不好的。未来也将如此。

而正如传说中所描述的，要想去昆仑山是件异常艰难的事（那里压根就不是让人去的地方），衍也不例外。

昆仑存在的位置从来不固定，每次直接寻找都很费事。一种取巧的方法是通过魔法的手段，即“联应（Correspondences）”（由上世纪的学者安托万·费弗尔提出，属于神秘学的四种内在特征之一）。

这在世界任何地方都通用，譬如中国古代“以形补形”的观念，相似的东西例如核桃与脑；又或者在某些地区的传说中，因其与太阳的关联，公鸡甚至会使狮子感到害怕……放到眼下的情况，就是塑造出符合传说中有关昆仑记述的地点，从而将此地与昆仑相接。

东方朔的《海内十洲记》记述道：“昆仑，相去正等，面方各五千里。”就是说，这是座方形的山，也可称之为连接天地的柱子。对应于现实便是顶部平阔的桌山。炎火之山：寻找一个小土坡，堆起少量可燃物点燃；至于弱水——目前找不到能沉下鸿毛的水，作为替代，用密度较低的液体：烷烃。2-甲基丁烷在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