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地仙筹谋终得益

此来，樊天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件，自己在梦中的修行的确与地仙无关。

第二，那紫气并非地仙手笔，确实是那位叫做承天的人遗留下来的力量。而那位叫承天的人，多半是自己的故人。

紫月落，盘龙山的那山峰便是世上最高的山峰。

山峰之下的百花谷风景秀丽。樊天落在谷中，飞过溪流与瀑布，停在一处泥胚压实的小院里。院中光秃秃，院外却长着郁郁葱葱的树。背靠大山的树下隐隐露出一处屋檐。

樊天走入屋内，看着石床草席上的樊渊依旧在沉睡，呼吸轻柔绵长。只是，此地潮湿，他身下的草席都软软得垂着。樊天双眼闪过紫光，他进入了樊渊的梦。

樊渊为自己编织的梦，正是九重天上铃木岛的样子。每一座宫殿，每一个山头都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师兄师姐飞来飞去得忙碌。

樊天对于铃木岛并无执念，对于师尊也没什么印象，便随意瞧了瞧，落在一株巨大的树下。树下的木屋中正是樊渊曾经居住的地方，也是如今的樊渊逗留避世的地方。

樊天进门的时候，看到樊渊正弯着腰在木盆中搓洗着一把棕色的干果。盆中白花花满是泡沫。樊渊丝毫不管樊天的到来，起身端着木盆将泡沫倒进门外的石鼎中熬煮。

“你这是在做什么？梦里也要吃东西？”樊天问。

樊渊头也不抬，也不答话，就那样看着石鼎中的东西渐渐沸腾。他又进入屋中从床下拽出一篓子干果，放在盆中细细搓洗。

樊天就这样百无聊赖的看他将石鼎中的东西煮了三四遍，又以麻布滤去里头的果皮与沙土，放在屋檐下。

樊天一觉醒来的时候，正看见樊渊取了木盆水中浮起的东西放在石臼中煮。煮了许久，他小心地将那白色的东西倒入一截空芯树枝中，插上一丝干草。

樊天总算明白樊渊在干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喂，你忙进忙出两三天了，就做了一根蜡烛？你一不读书二不成亲，要蜡烛干什么！别忘了我们是修士，伸手便可化出火焰来，何须蜡烛照明？”

樊渊将空芯树枝放在窗台，这才拍拍手道：“以后做人的日子还长着呢。试一试做蜡烛的本事，以后也许用得着。”

樊天哑然失笑，凑上前去说道：“提起这事，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早做出决定。我知道你心绪不佳是因为修炼之故，总想着那紫气是他人炼化过的力量，无法长存，并非我们的修行之道。可是，你知道那紫气真正的主人是谁么？”

樊渊果然眉心跳了跳，转过脸来。

樊渊笑道：“我这几个月一只在思索，为何我们能够炼化那紫气。如今想清楚了，那多亏了我！”

樊渊不解，樊天有道：“当初，我与江碧云在地府杀了一位鬼王。那地府的阎罗神君追的我们无处可逃，令鬼王手持他的法宝将我们拘住。我自然不是寻常修士，当即毁了他的宝物，吸取了他的本源灵气入了轮回。我一直怀疑这紫气就是那阎罗神君的本源灵气。”

“那为何我也能炼化？”

“自然是因为你我血脉相通的缘故。以前我们是并蒂花，如今是双生子。我能吸取的力量，你八成也能。”

樊渊神色一暗，道：“既然是神君的本源灵气，就更应当还给他才是。别人不清楚本源灵气是什么，你难道也不知道？”

樊天忙摆摆手，道：“先听我说完。那神君后来不知为何入了轮回渡劫，可不巧的是，他的劫又被我与江碧云给毁了。罪过罪过。从此以后，他便深陷轮回不得出。当年，还是我亲手将他带入这人间的。一个修士既然已经死去，为何他的本源灵气仍然滞留在天地间，且开天辟地都未曾将那本源灵气抹去。你不觉得蹊跷？”

樊渊眼皮一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那紫气并非是别人的本源灵气，而是原本就存在于天地间的一种力量？”

樊天拍手道：“没错！幽冥真气你是见识过的。即便江碧云能够凭借此力量成为幽冥之主。可她一旦飞升或死去，幽冥真气却不会随着她一同离去。所以，紫气就在那里存在了千年，可除了你我二人，旁人无法炼化。呵！你我便是天之骄子。”

樊渊原本堵着的心口突然一阵悸动，梦镜破碎，二人醒了过来。

樊渊当即飞上山巅，闭上了眼。果然在这世间，他能依稀感应到稀薄的力量正在他的周身缓缓凝聚。

“如此说来，梦中发生的一切，竟然真的可行！”

樊天道：“自然可行。如今，有一处地方我们非去不可。原本我打算去鬼城跟那些地仙要些好处的。可是地仙狡猾得很，咬死不松口。我们需要更多的五行之力，唯有地下深处半神生活过的地方才有可能寻得到。也许，此行我们能找到五行灵脉。顺便积攒功德。”

樊渊自然没有二话。二人便飞往鬼城。

地仙们并未散去，一看空中有两道紫光飞来，便知此事已定，欣喜不已。几人商讨数日，将肉身封存在阵法之中，安放在鬼城之内由五位地仙老祖亲自守护。樊天与樊渊灵魂出窍一路往西，循着已经坍塌的西山皇城废墟，寻找当年半神打通的路。

樊渊的隐丹田本就虚，当初二人又是以灵魂在梦中修行。

因而，樊渊很快就将隐丹田与元丹变化成灵体一般的存在，护住自己的灵魂。樊天的修行之法本就奇特，如今轻而易举便将整座紫府化为一层护罩笼在灵魂之上。没想到，灵魂与这紫气竟如此契合，就像鱼儿与水一般。

二人化成两道紫光沿着黑漆漆的洞穴飞遁而下，速度越来越快。此情此景，倒叫樊渊想起当年极北之地的黑洞。他当年从黑洞之中挣扎而出的时候，正是化成了一道光，一瞬间就脱离那些元气力量的掌控。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冲破了层层叠叠的岩层，忽然眼前一片明亮。

樊天惊叫：“我们明明从地面潜下，为何如今竟是从地下的土里钻出？莫非，此处是幻境或者梦镜。”

二人皆对幻阵梦镜之类的术法心有余悸，忙四下探查，却并未发觉异样。

“此地并未感应到五行灵气的存在。不过，你瞧天上整个天空都在发光，没有日月星辰。也许，我们已经到了半神生活的地方。”

樊天环顾四周，看见他们深处一片密林。树木及其高大粗壮，一片发白的树叶落下，竟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