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爪
公司。
江秘书捧着平板快步走来，满脸掩盖不住的兴奋，他指着聊天框中的成稿：“顾总，终于……终于有画师消息了！”
顾煜今天穿的纯黑高领毛衣，脱去外套后尽显身材和肩宽，公司开的空调有些热，此刻两边袖子都捋到小臂上。
男人揪下一根幸存的猫毛放到桌上的小盒子里面，他看网上都那么做，等攒够一定数量的猫毛后，就可以戳一个猫咪玩具出来。
江秘书盯了会习以为常，他翻看工作表如释重负：“太好了，这应该是最后一张画，马上就可以举办猫猫见面会，顾总您和觉总定好第一站了吗？”
顾煜点点头心不在焉，有了上次小猫差点掉下楼那件事，他总是放心不下小猫一只喵在家。
平板连续传出的消息声让他回过神，只见江秘书看着平板眼中困惑：“顾总，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煜看向平板，对面发来一连串密密麻麻的【11111111……】，后面紧跟着又出现无数【1】。
过了一会变成发逗号。
江秘书思考片刻，很聪颖得出答案：“一定是睡着了，我知道画师都喜欢赶稿，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画的！”
他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终于长了回脑子。
可他转眼却见顾煜一直皱着眉，颇有现在就要回家的意思。
江秘书劝阻：“顾总，先不说小猫在家里有麻雀有管家有监控肯定安全，外面的天气您也看见了，现在实在不适合回家。”
按顾总对小猫的喜爱程度，一不小心又飙车怎么办？
被拍下来是小事，他顾总的形象又怎么办？
好在顾煜很快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点开姜籽籽的账号，一直滑到最底下看见一张怼脸照。
照片开了广角从鼻梁的地方照下，凌乱的栗色发丝隐隐透出太阳的色彩，明明拍摄距离极近，皮肤却细腻滑嫩没有任何坑坑洼洼的地方，只是有一点小小的雀斑在鼻梁骨的位置，小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在顾煜看来，雀斑反倒给这张脸增添了独特。
因为角度，那双本就圆润的眼睛更大更清晰，每一根睫羽都清晰可见，就连琥珀色双眼中的不规则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姜籽籽下睫毛又卷又翘，至少顾煜从未见过眼睫如此长的人。
顾煜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许久，这才退出照片重新往上滑，滑到最顶上本想直接退出，他眼睛一瞥，忽然发现最新发布的帖子除了画的画以外，还多出一张格格不入的图片。
一张咪呜在家里吃饭的照片。
顾煜点进去仔细看了看，心口猛地震跳一番。
他确认了，这就是咪呜在家吃饭的实拍图，不是别的猫，也不是巧合，更不是姜籽籽画的，而是的的确确如此。
可这张照片只有他的手机和平板里面有，直播间也从来没有播过这段，姜籽籽是怎么发出来的？他是怎么有这张照片的？
一连串疑问从脑海中争先恐后冒出，纠缠在一起互相打架也没争出个所以然。
他没有着急怀疑，先是问了江秘书，得到否定的答案。
也是，江秘书不会随便不经过他同意，就把咪呜的照片发给陌生人。
顾煜的心中一团乱麻，他甚至退出软件重进以防bug，可事实依旧如此。
这个发现无解。
除非姜籽籽此时此刻就在他家里。
那边平板的叮咚声早就停下，说明对面没有再继续发消息。
他必须回家一趟。
拿起衣服起身就要离开，江秘书上前一步拦住：“顾总，您现在还不能走。”
江秘书上下嘴唇打架挣扎片刻，还是道：“您父亲和母亲就在来的路上。”
顾煜停下的动作重新动起来，他没搭理也没犹豫，套上衣服就大步前往门口，江秘书在后面跟着，几次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他知道顾总很爱这只小猫，但不知道怎的忽然要回家。
拦，还是不拦？
很快无需江秘书纠结，走到一半的顾煜迎面撞上刚刚出电梯的顾岛和宁梵。
在顾岛开口前，宁梵率先上前：“呀，这么急匆匆是要去哪里？”
她疯狂眨眼，垂在身侧的手小幅度上下摇摆，示意顾煜停下脚步。
女人妆容清淡素雅，穿着也十分简单，此刻如此俏皮的动作也掩盖不住豪门太太的气质。
而旁边的顾岛穿得十分周正，定制西装上那张脸严肃绷着，很明显对顾煜此刻的行为十分不满。
气氛一时压抑到极致，公司的员工从原先的偷偷看到现在的不敢看，都紧盯电脑不敢移开一点。
顾岛抬手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声音沉沉：“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你要去哪？”
“回家。”
顾煜语气平淡，他完全可以撒谎去谈合作，出去聊事务，但他没有。
“你对公司就这样不重视？”
闻言顾煜嗤笑一声，胸口压着一股闷气出不来，他掀起眼皮，漆黑的双眼看不出神情：“我重不重视，对您来说重要吗？”
“重要啊！！！”
“你快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让我也出去威风威风！”
小麻雀在半空绕着床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时不时落下用小爪子抓住床上的鼓包，鸟喙啄啄啄。
“咪呜你理理我，你不要睡觉了！”它着急坏了，却怎么都掀不起冬天沉重的被子。
它麻雀此生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现象，一只猫在它面前直接变成人了！！这说出去谁信？雀友们肯定认为它是神经病！
如果它也能变成两脚兽，岂不是可以称霸雀界成为鸟王！
不，是鸟神。
正当它美滋滋畅想时，被子唰地掀起，突如其来的动作把麻雀吹了个更头，拼命扑扇翅膀才稳稳停下在桌面。
小麻雀瞪大豆豆眼，不吵不闹也不动，紧盯着前方傻了眼。
啾叽，虽然它看不懂人类的样子，但它认定眼前这个人真的好看极了。
床上的人赤|身|裸|t没穿任何一件衣服，因为久久闷在被子里头发都翘上天了，或许是被子里太热，琥珀色大眼水灵灵蒙着一层雾，左右两边脸蛋都挂上不自然的红润。
姜籽籽紧紧抓住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奈何那被子有些小，笔直修长的小腿露在外面没能收回去。
他僵硬动了动久违的四肢，终于找回当人时的感觉。
欣喜涌上心头，他跳着站起来对着麻雀报喜讯：“灰崽！我变回来了！”
灰崽是姜籽籽给麻雀起的专属名字，只有他两互相知晓。
然而刚刚开心一秒，更难以置信的事情让姜籽籽笑容凝固。
腿边毛茸茸的，头顶也很沉重，像是压着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