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窗外的日光悄然消失，屋内变得昏暗又沉闷。
沈云歌一手扶额，另一只手用力按着桌上，思虑一片混乱。明明是原主的经历，她却觉得好像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一般。
如果她真的是身穿，原主的去哪儿了？她身上的伤疤为何消失不见？
系统为她遮掩女身的方法与浮生蝶的效果一模一样，是巧合？
系统，真的是系统吗？
所有问题一股脑儿地涌来，沈云歌头痛欲裂，身体好像也跟着痛起来。
她无法思考，灵魂像是游离在外，冷眼看着肉身痛苦挣扎。
“浮生蝶无法直接融入人体，我便以你的本命法器为媒介，先将之与你的本命法器相连，再……”琳琅君说着看向沈云歌，只见她面色惨白，一副随时要升天的样子。
“药祖保佑！咋回事啊！”琳琅君连忙查探。
沈云歌的身体一直抗拒浮生蝶，即便有本命法器为引，也只稍稍减轻症状，平日全靠琳琅君特制的灵药缓解痛苦，促进融合。
此时两股力量剧烈拉扯，她全身筋脉都在碎裂的边缘。
再晚点人就要死了！
琳琅君急得冒出一头汗，连忙取出药炉当场炼药，口中念念有词：“玄阴花，天池露，灵羊角……”
起炉，生火，一味味灵药被投入药炉炼化，成药之时，沈云歌已疼得晕了过去。
琳琅君抖着手探向沈云歌鼻尖，有气，还活着，这才把刚出炉的灵药喂进沈云歌嘴里。
用灵力催化药效后，沈云歌痛苦的表情逐渐平静。
药起效了，琳琅君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好险，他修真界第一医修得招牌差点砸了。
从医几百年，琳琅君不是没治死过人，只不过毁尸灭迹得方法多的是，略微遮掩一番，他就是从无败绩的琳琅君。
但这次情况不一样，门口还有两个人守着，其中一个表面看起来是问心境，真实的实力却深不可测，面具一层又一层，连他也无法看出深浅的人，轻易不能得罪。
沈云歌的存在更是他超绝医术的象征，绝计不能死在他手上。
琳琅君自言自语：“本座救治垂死之人的时候也从从容容，游刃有余，何曾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一炷香的时间后，沈云歌悠悠转醒，声音虚弱：“嘴里好……好烫。”
琳琅君心虚，不敢直视沈云歌，刚出炉的药，他拿着都烫手，喂药的速度是快了一点。
他拿出一片冰草：“含会儿就没事了。”
冰草在口，灼热的感觉消失，沈云歌才有余力思考方才发生的一切，她问道：“我还能恢复女子之身吗？”
琳琅君把玩着衣袍上的玉石，解释道：“将近时光，百年浮生蝶也才与你融合一点点，稍微影响了你的骨相，你如今的男人模样乃是浮生蝶造就的幻象，我若猜得没错，你应当尚能看出自己女子的模样。”
沈云歌严肃点头。
琳琅君：“此事尚能转圜，不过，你确定要恢复吗？”
“我本就是女子，如今的修为已比修真界大部分男人都要高，为何还要以男人的模样示人？”沈云歌反问。
琳琅君无言以对。
院子里，齐逸春和顾雪葳两看相厌，站在离得最远的位置，互不干扰。
吱呀——
屋门打开，二人同时回头。
“宗主。”“师尊。”
沈云歌从屋内出来，脚步虚浮，琳琅君跟着从屋内出来，扶着门框，看起来比沈云歌更加憔悴，不过无人关心他的情况。
“这是怎么了？”顾雪葳心急，却无法碰她。
沈云歌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没事，别担心。”
齐逸春顺理成章地挤开顾雪葳，扶住沈云歌，将人半揽进怀里，低声道：“我带你回去。”
沈云歌点头，三人先后往外走，身后传来琳琅君有气无力的声音：“别忘了，三日后来拿药。”
三人离开后，琳琅君的小院重归平静，他直起身子，在院墙边吹响哨子，一只不起眼的灵鸟从隔壁飞来。
“回去告诉你主子，事情办妥了。”
~
客栈内，齐逸春小心地将沈云歌扶到床上，为她摆好靠枕，盖好被子，才在床边坐下。
沈云歌扯起一抹笑：“琳琅君为人虽不地道，但他的药确有奇效，我已好得差不多了，不用这么小心。”
方才的痛得刻骨铭心，以至于此刻仍觉得哪里还在痛，但她很清楚，身体上的痛楚确确实实已经消失了，她说的也不算假话。
齐逸春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别说话，好好休息。”
凡人齐逸春失去长公主的那天，沈云歌也是这般虚弱模样，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生机逐渐消失，却什么也做不了，最后只能杀了那些碍眼的男侍，发泄心中无法言说的情绪。
此刻也是如此，无能，无力，无言。
他不知沈云歌身上发生了什么，不知沈云歌，也不知沈云歌到底有何计划。
顾雪葳站在一旁，问出一连串的问题：“还疼吗？哪儿疼？琳琅君怎么说？应该还有救吧。要等三日才有药，这几几日怎么办……”
“好啦，樊声附体了？”沈云歌浅笑着打断她的碎碎念，“这几日都没事，我只还没缓过来，睡一觉便好了。”
顾雪葳有些不信：“真的？”
沈云歌用力点头：“真的。”
“那你好好休息。”顾雪葳知道有些话当着外人的面不太好说，她拉起齐逸春的袖子就往外走，“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齐逸春甩开顾雪葳的手，
二人走后，沈云歌身子往下一滑，彻底瘫在床上，还好顾雪葳没有细问，她还没弄清情况，
消失已久的系统终于出现：“宿主，非常抱歉，小一没有查询到关于原主改变性别的事。”
“呵。”沈云歌冷笑，“你不如等我痛死了再出来。”
这一次的疼痛与先前两次系统惩罚十分相似，但程度更甚，沈云歌不相信是巧合，但每次疼痛发作又都撞上系统惩罚的时候，未免太巧了些。
最大的疑点是每到关键时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