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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霍格沃茨开始成神》

4. 霍格沃茨特不快

在外面勉强走了二十分钟,对于常人而言不过是悠闲的散步,对赫尔拉而言却已是一段需要调动全部意志力去完成的艰辛旅程。每一步都像是在粘稠的时光沼泽中跋涉,无形的阻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将她拖回永恒的静止。当她终于返回那间狭小的卧室,几乎是立刻便如同断线的人偶般倒在了床上,连稍微调整姿势的余力都没有。

身体陷入略显柔软的床垫,仿佛沉入深水。她的眼睛渐渐失焦,视野变得模糊,灵魂似乎暂时脱离了这具沉重躯壳的束缚,漂浮在一种半梦半醒的边界。身体的滞重无法禁锢她远比常人浩瀚的思绪,它们如同深海之下的暗流,在绝对的寂静中缓缓流淌,掠过无数破碎的记忆与知识的星尘。

她又一次忍不住在脑海中翻阅起那部名为《哈利·波特》的“记录”。那些交织着光明与黑暗的篇章,那些关于爱、牺牲与巨大遗憾的既定命运,像一幅早已绘制完成的巨幅画卷,在她意识的虚空中徐徐展开。她能改变吗?她要改变吗?

作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故事里的“读者”,她大可以保持沉默,静观一切沿着原有轨迹,滑向那个悲壮而惨烈的终点。在一个宏大的故事世界里,冷眼旁观是最轻松、也最安全的选择。

但……谁让这个故事,现在属于她了呢?既然她已身处这幅画卷之中,成为了一个变量,那么即便执起画笔,将某些部分随意涂改,在她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权利。一种近乎神祇的、平静的任性在她心底滋生。

第二天,斯内普如约而至,依旧是一身黑袍,带着地窖般的阴冷气息。他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沉默地举起魔杖。银色的牝鹿再次从杖尖跃出,比昨日似乎凝实了一丝,它优雅地踏空而来,带着温暖与希望的光辉,精准地融入了赫尔拉的体内。

一股纯净的正面能量再次涌入,如同甘泉滋润干裂的土地,驱散了部分沉滞感。赫尔拉能感觉到,那压迫着她的权柄本源似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随之而来的,还有斯内普记忆中那些关于莉莉的、闪闪发光的碎片——这次是一个安静的午后,红发女孩在城堡的角落里偷偷练习一个高难度咒语,专注的侧脸在阳光下仿佛在发光。这些情绪与能量,让她的精神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轻快起来。她甚至难得地主动挪到那张摇摇晃晃的小桌前,用纤细、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慢慢地、专注地折叠着几张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彩色纸片,将它们变成一只只形态各异的千纸鹤。

斯内普只是安静地站在阴影处看着,没有像往常一样吐出讥讽的言语。这几日被迫的、诡异的相处,让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正在两人之间悄然形成。他看着她低垂的、异常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实际、且迫在眉睫的问题。

“赫尔拉小姐,”他开口,声音是惯常的低沉,但少了几分针对他人的尖锐,“那么开学的时候,你计划如何前往霍格沃茨?”他想象不出以她这种移动速度和对魔法交通方式的排斥,该如何完成这段旅程。

赫尔拉头也没抬,手指灵巧地翻折着纸鹤的翅膀,用一种理所当然、仿佛在讨论天气般的语气回答:“看你。”

斯内普:“……”他感到额角的青筋似乎跳动了一下。难道护送一名行动不便的新生上学,也划归到他这个魔药学教授、斯莱特林院长、前食死徒的工作范畴了?行吧……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不能操作。毕竟邓布利多显然知晓部分内情,而他自己也深陷于此。

但这么一想,具体的问题便接踵而至,如同无数只嗡嗡叫的狐媚子——如果乘坐霍格沃茨特快,且不说如何将她从孤儿院接至国王十字车站,光是到站后,需要步行至马车、渡湖、再攀爬城堡内那些永无止境、变幻莫测的楼梯,这一系列流程,她能承受得住吗?如果不坐火车,使用飞路网或幻影移形……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明确表示过无法使用这些方式。他甚至短暂考虑过飞天扫帚,随即被这个更荒谬的念头惊得脸色发黑。斯内普感到一丝久违的、源于现实琐事的抓狂——为什么发现她秘密的是自己?为什么他要揽下这份堪比运送极度高危、且易碎的古代炼金物品的棘手差事!

赫尔拉似乎察觉到他内心翻腾的烦躁,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略显紧绷的下颌线,轻轻笑了下,将刚刚叠好的一只栩栩如生的蓝色千纸鹤推到了桌沿。“送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饱餐”后的慵懒和满足,“揣兜里喔~” 语气里带着点孩童式的、不容拒绝的意味。

斯内普瞥了一眼那做工精致得不像临时折叠的纸鹤,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略显僵硬地将其收进了黑袍内侧的口袋。

也许是因为赫尔拉知晓他太多、太深的秘密——他珍藏的、不敢触碰的过去,他注定的、悲惨的结局,都在这个女孩面前无所遁形——以至于在与她独处时,他身上那层厚重的、用于防御和攻击的尖刺外壳,竟不自觉地收敛了许多。这种收敛并非自愿,更像是一种在更高位格存在面前的本能反应。

他带着一肚子关于交通方案的、混乱而无奈的沉思离开了。他需要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这不仅关乎他对莉莉的承诺(以某种扭曲的方式),更关乎那个“预言”可能揭示的、更多关于未来的碎片,那关乎莉莉……孩子的命运。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的相处模式趋于一种奇特的稳定。斯内普每日会在固定的时间前来,沉默地召唤出守护神,看着银光融入赫尔拉的身体。

之后,他有时会坐在房间唯一的那张破旧椅子上,处理一些简单的魔药材料预处理工作,或是批改几份高年级学生惨不忍睹的论文草稿;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沉入自己的思绪,关于过去,关于那个萦绕不去的预言结局,眉头紧锁,周身弥漫着化不开的阴郁。

偶尔,当他沉浸在那些苦涩或珍贵的回忆中,不自觉流露出些许真实情绪时,倚在床上的赫尔拉便会无意识地、断断续续地哼唱起那些空灵而古老、仿佛来自时间之外的曲调。

那旋律并非安慰,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共鸣与调和,如同微风拂过琴弦,让过于浓烈的情感波动趋于某种平衡。他们会这样共处一两个小时,之间隔着沉默,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彼此都不愿(或不能)打破的陪伴。

期间,在一次守护神补充之后,赫尔拉难得地主动开口,告诉了他部分真相——并非全部,但足够让他理解现状。

她需要情绪,尤其是正面情绪,这能像支柱一样,帮她分担那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她的、源自本源的“负担”。斯内普对此没有发表评论,只是黑色的眼眸深处,若有所思。

最终,经过反复权衡、排除了所有更“高效”但风险巨大的方案后,斯内普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的决定:带她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去学校。这个决定,很大程度上源于那段在他释放守护神时,不受控制浮现的记忆——他和莉莉第一次乘坐那辆深红色蒸汽火车,前往霍格沃茨的时光。

那是他灰暗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闪着温暖光芒的起点。无论赫尔拉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力量,在他眼中,她此刻的外表,依然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孩。或许,出于某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深思的、复杂难言的情绪,他认为她也应该有机会,体验一下这……属于普通巫师的、充满期待与未知的旅程开端。

当斯内普将这个决定告知赫尔拉时,她只是从厚重的思绪中抬起头,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为了储备足够的精力应对那一天的奔波,她甚至提前许多天就开始有意识地减少活动,像一只感知到冬季来临、进入休眠状态的小兽,静静地蜷缩在房间里,积攒着每一分力量,耐心等待开学之日的到来。

9月1日,国王十字车站

晨光熹微,雾气尚未完全散去,斯内普便带着赫尔拉抵达了熙熙攘攘的国王十字车站。

他们几乎没什么行李,只有一个轻便的、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小包由斯内普提着,里面装着赫尔拉极少的生活必需品和那几件素色连衣裙。

赫尔拉以她特有的、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迟缓步伐走在前面,斯内普则沉默地跟在后方一步之遥,像一个阴沉的守护幽灵。

他的黑色长袍今日罕见地没有像往常那样在身后戏剧性地翻滚飞扬,而是沉静地垂落,紧锁的眉头下,目光深邃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不知是在思考着哪个魔药难题,还是在评估着这趟旅程潜在的风险。

赫尔拉却显得很高兴,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上,甚至因为微微的兴奋而透出一丝极淡的血色,如同白玉染上了浅浅的樱粉。

这种“高兴”很大程度源于斯内普连日来的“供能”,让她久违地感受到身体的“轻快”。尽管每一步依然像是在胶水中跋涉,但至少,意识不再时刻被拖向沉睡的深渊。她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阳光照在皮肤上的微暖,能更专注地观察站台上那些穿着各异、充满生命力的巫师们。

她很期待,并非对于社交或新朋友,而是期待在现实里,在这个已然属于她的故事世界中,亲眼见到、亲身感受到那座存在于记忆里的、巍峨而神秘的城堡。

“记录”中的文字和影像,与亲身站在这里,感受着蒸汽机车的轰鸣、人群的喧嚣、以及空气中混杂的魔法痕迹,是完全不同的体验。后者……更有“活着”的实感。

“斯内普,好像还没有什么人呢。”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尽管声音依旧微弱,如同清晨的薄雾。

“是啊是啊,”斯内普习惯性地撇了下嘴,拖长了语调,但终究没有吐出“蜗牛小姐”或更刻薄的讽刺。他如今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感知”到赫尔拉所承受的那种无形重压——那不是物理上的重量(她的体重轻得惊人,仿佛只剩下一具空壳),而是源自灵魂或更深层维度的、令他无法理解的沉重规则。这认知让他将所有惯常的讥诮都咽了回去,只是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深,如同在面对一个无比复杂且危险的魔药反应。

“我已经很快啦,你不懂。”赫尔拉轻声反驳,带着点难得的、近乎娇嗔的意味,继续着她那迟缓却异常坚定、仿佛任何外力都无法使其偏离轨迹的步伐。

随着时间推移,国王十字车站逐渐被越来越多的巫师家庭和色彩斑斓的行李堆满,喧闹声如同潮水般上涨。

然而,赫尔拉和斯内普周围却仿佛形成了一片无形的真空地带。大部分登车的学生和家长远远瞥见斯内普那标志性的阴沉身影就脸色发白,如同见了蛇怪或摄魂怪般迅速躲开,窃窃私语声在他们经过时都会诡异地低落下去。当他们看到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魔药学教授竟以一种近乎守护(或者说监视)的姿态,异常耐心地、缓慢地跟在一个从未见过的、行动极其迟缓的陌生女孩身后时,惊愕与恐惧更是达到了顶点,各种猜测和好奇的目光如同蛛网般缠绕过来,又被斯内普冰冷的视线无声地切断。

快到列车门口时,赫尔拉似有所感,极其缓慢地回过头,视线越过斯内普黑色的肩膀,望向车站的某处。恰在此时,一个瘦小的、戴着破旧圆眼镜的黑发男孩紧闭着双眼,脸上混合着害怕与期待,推着堆满行李的小车,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姿态猛地冲出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隔墙。

斯内普也看到了这一幕,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充满讥讽的弧度,低声评价,声音轻得只有附近的赫尔拉能听见:“哼,愚蠢!和他父亲一样鲁莽。”他的目光如同黏着在哈利身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厌恶、复杂责任感的审视。

赫尔拉却轻轻笑了,那笑声像风铃草摇曳:“很可爱呀……现在,别看了,斯内普。”她的声音依旧轻缓,但斯内普立刻感受到那道目光落在他背上,带着无形的、提醒般的重量。

他下颌的线条绷紧了一瞬,最终还是极其克制地、带着明显不情愿地,将视线从哈利身上撕开,重新聚焦于身前缓慢移动的赫尔拉。但那股针对波特的冰冷气息,依旧在他周身弥漫不散。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

斯内普一踏上深红色的列车,附近车厢原本喧闹的嬉笑声、交谈声瞬间戛然而止,仿佛被集体施了无声无息咒。还有几个低年级学生如同受惊的地精,偷偷从车厢另一端溜走,连滚带爬。他完全无视这些反应,径直走向站在过道中央、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不再前进的赫尔拉。

“怎么了?”他问,声音依旧低沉,但奇异地少了往日的毒液,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询问。

“我不想往前走了…”赫尔拉轻声说,声音几乎被列车运行前的嘈杂背景音淹没,“他们太吵了。刚刚跟他们说,能不能让个位置……”她极其轻微地示意了一下旁边一个坐满了兴奋雀跃、叽叽喳喳的新生的包厢,显然,以她微弱的音量和存在感,她的请求被彻底忽略了,她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斯内普立刻明白了。他面色一沉,本就阴郁的气质更加冰冷。他向前几步,高大的身影和翻滚的黑袍带来的压迫感,让那个包厢内的温度都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度。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锁定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领头模样的、头发颜色像胡萝卜一样鲜艳的男孩,声音滑腻而充满不容置疑的威胁:“先生,让个位置……好吗?” 他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但那语气中的寒意足以让任何有理智的人血液冻结。

那男孩吓得脸色瞬间煞白,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抓起自己的零食和巫师袍,和同伴们逃也似的冲出了包厢,连头都不敢回。

于是,在斯内普如同黑色礁石般伫立的“护卫”下,赫尔拉开始了她缓慢的“迁移”过程。她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仿佛在对抗着某种粘稠的无形阻力,脚掌离开地面时,甚至能让人产生一种奇异的、撕裂了什么的错觉。整个过程被她的缓慢拉得无比漫长,仿佛时间本身也被稀释了。周围尚未离开、或好奇张望的学生们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令人不安的寂静。一个一年级的、从未见过的女孩,竟然让斯内普教授像清理垃圾一样为她清场,并以一种近乎守护的姿态等待着她。这个画面带来的冲击,远比任何魔咒都更让他们感到困惑和畏惧。

也就在这时,哈利·波特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有些茫然地走上了火车,立刻成为了这诡异寂静中新的、不受欢迎的焦点。所有饱含惊讶、好奇、以及因为斯内普在场而滋生的恐惧的目光,瞬间都转向了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脸颊发烫。他迟疑着,低下头,加快脚步向车厢深处走去,试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注视。

没有听到预想中斯内普针对哈利的、任何尖酸刻薄的讽刺或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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