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合作
风里带着微微的凉意，被热浪吞噬，少女坐在桌子上，歪头。
诶，自己有说过跟李圆认识吗？
他怎么那么笃定？
难道说.....
嘶，自己刚才好像也没有说过是青丘来的九尾狐吧？
这难道是个跟踪狂？
白若离立刻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
“是你在找我，不是我在找你。”
少年轻扶眼镜腿，翘起二郎腿，身体后仰。
“你为什么想查孟老师？又或者，你有什么目的？”
“六个猪头～六个猪头～六个肥猪摆摆脑～”
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室内略微严肃的话题。
云听颂交叠的手一顿，嘴角一抽。
这个铃声.....很难在自己的审美点上。
白若离不觉得自己的铃声有什么问题，这是她精挑细选后觉得最好听的一首歌，特别上头。
她还问过李圆和花花，对方都说好。
“你觉得好那就好”，不就是在承认她们也觉得好吗？
“喂，圆儿。”白若离将手机放在耳侧，女孩青稚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若离，还有十五分钟到时间了，你在哪个机构？我来找你。”
“纵横教育。”
“好，我现在过来。”
李圆没有先挂电话的习惯，一般都是白若离先挂。
白若离警惕的目光落在云听颂身上，她跳下桌子，转身背对他，捂着手机小声说话。
“圆儿，这有个妖...不是，你同桌是妖。他跟我在一起，对我们消息特别清楚。”
......
云听颂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什么叫掩耳盗铃，他有些怀疑这只狐狸到底是不是来自青丘了。
那个传说中九尾狐开辟的福泽之地，占据四方真神中的东方位。
指节敲在桌面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我需要提醒一下，不是我知道的，是我猜到的，你们表现地太明显了。”
白若离完全无视他的话，继续听电话那头的声音。
＊
李圆穿着灰调宽短袖和黑色短裤，怀里抱着一只三花猫，正站在马路边缘挥手叫车。
现在只剩下十五分钟。
虽然估算过时间，但她还是害怕路上会出现种种意外导致没赶上，让白若离的隔离期被延长。
一咬牙，李圆决定打车去找白若离。
同，同桌？
云听颂？妖？
“若离，你是不是认错了？”
少女清甜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无比清晰：“不会。他说他是云听颂，是孟英的学生。”
怀里的小猫轻喵一声，将思绪收拢。
“嗯...好吧，那若离你注意安全，我，我马上过来了。”李圆干涩的声音在车内回荡，“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是谁你还不知道？没问题！”
车水马龙在窗外飞快掠过。
带着满腹疑虑，李圆终于在最后五分钟前，赶到了纵横教育。
一开门，便看见云听颂穿着一件清爽的白T，单膝跪在地上，反手被压制。
这一插曲看得李圆脑袋发蒙。
“若离？”
“云，云同学？”
真的是她那个从开学到现在，一句话没交流过，每天睡觉的同桌？
“就是他，孟英的学生，还是只异妖！”
看见李圆进来，白若离手一松，云听颂顺势跌在地上。
“我还以为你灵力有多强呢？结果完全没灵力，这么看来真的只是个跟踪狂。”少女将马尾甩开，利落站定在李圆身边。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跟踪。李圆身上有股不属于她的气息，定然是在跟某一只异妖长时间接触沾染上的，而你拥有这股气息。”
“从这推断出你们身份并不难。”云听颂扶着膝盖站起来，盯着面前三个人，冷笑一声，“以及...你觉得李圆像个修行者吗？普通人类，能这么深入接触异妖无非就是羁绊，很难猜？”
他一番言论砸下来，有理有据。
花花从李圆怀里探出头来，跟着打量这个少年。
面容清俊，剑眉星目，鼻梁挺直。
温润的五官镶嵌在硬朗的脸型上，多了几分少年人的傲气高冷，少了几分凌厉。
上个星期，云听颂迟到的时候好像说的就是补课老师出事被警察带走了。
所以，真的是孟老师。
此刻时间线在李圆脑中确认闭环。
只是她不明白，异管局管理那么严格，怎么会让妖….跟人一起上学？
若离的网课结束也是要去专门的异妖管理学校，而不是普通高中。
云听颂抬眼，先回避问题：“你们在调查孟老师，为什么？”
层层叠叠的云盖住天空，光却撕开缝隙悄悄透了出来。
“我们...”李圆指尖往里缩了缩，脸憋得通红。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要说，就会把花花的事情供出去的，可当事人明显不想说。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云听颂仰靠在椅子上，没等他们回答，便自再次开口，或许是想增添一点筹码，以增强合作。
“我需要纠正你们一点，我是在滨海出生的妖。从小就是在学校待的，不用参加跨界考试，自然可以在正常学校上课。”
“我有理由怀疑你根本没了解清楚地球的规则。”
“你也在调查孟英？为什么？”白若离古怪地看她一眼。
“你们有告诉我为什么吗？”云听颂扫过在场的人，“既然大家都有不可说的动机，但目的相同，为什么不能合作？”
白若离手摩挲在下巴上，作思考模样。
合作？
云同学好像....把自己也当成了调查的一员。
李圆看向旁边警惕的白若离，又看看怀中满眼期待，不断用掌心推自己的小猫。
张了张口，在云听颂的注视下，闭了嘴。
“好！我们答应！”
李圆没说话，但白若离却抢先一步，答应下来。
少年挑眉，看向对面两个人，“那就这么定了。重新介绍一下，我叫云听颂，120岁。”
白若离点点头，继续看着他。
“我说完了。”云听颂耐心回复一嘴。
“所以，你是什么妖？你多少年修为？”白若离抿出一抹笑，把话挑明。
“我不认为这些个人隐私跟我们的合作有关系。”云听颂语气轻顿，“当然，你们也可以不透露隐私。”
“哦。白若离，九尾狐一脉，一尾狐，117岁。你年龄比我大啊。”白若离说着，后知后觉。
“这涉及隐私。”云听颂颔首，看向李圆，“你呢？”
李圆正安静听着，却看见面前两道目光投向自己。
她不是很想参与这些事情，但好像....他们已经把自己算进去了.....
“我叫李圆，十...十五岁。”
非常简短的介绍。
“所以现在说说，为什么要调查孟英。”
“这个.....”李圆看向怀里的三花猫，它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看着自己。
花花不想自己说出来....
“我们就是....”李圆吞吞吐吐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原因。
白若离轻哼一声，大大方方道：“我朋友失踪了，目前唯一的线索指向孟英，但是她死了，所以就来调查死因了。”
“我们说完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