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侠女
“你知道很多并未发生的事情。”钟廷璋接话。
“Bravo!”
夏怀夕眼睛一亮，在他面前打一个响指，随即纤长的手指摊开，掌心放着一颗剥好壳的热乎乎的烤栗子。
“呐，你的奖励。”
钟廷璋失笑，也不知到底是信了这话还是没有。
“京城各处临时搭建的棚屋已经都加固过一遍了，周边炭火烧得也很好，不用担心。”
夏怀夕剥栗子的手一顿，有些意外地看向身边的人。
像是洞穿她内心所想一般，钟廷璋冷不丁地率先抛下这句话便话锋一转谈起其他。
“圣上已经下旨，着令我追查花月阁大火一事，这些都如你所说一步步证实了。那你说说，根据你知道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毕竟是预告片，其中信息量实在有限，她能够得知的剧情都是片段化的几句台词和几个场景。在这场大火之后，男主会纠查到花月阁名录之上，发现那位名叫冰如的舞姬，而审讯过程中此人却对自己所为供认不讳。
但随后会因为一旁的染坊恰好于大火前几日关停，而无法在大火燃起的第一时间取到水这一情况转而问询到那位染坊的女老板……
再然后，还会再出现两位相关的女子。
至于她们身上到底要进展哪些剧情，预告内并没有详细阐明。
但总归是有些线索，比两眼一抹黑要强。
“那舞姬可有消息？”夏怀夕问到。
钟廷璋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我已经又加派人手向周边暗探，最近两天还没有动作。”
“奇怪……”距离团结日已经过去有几天，虽说时值严冬尸体没有那么快容易腐烂，但她也没道理一直存着尸体不下葬啊。
“再过两天就是头七，可以再等等看。”钟廷璋道。
名录……名录……
如今的剧情中突然舞姬多出一个孪生妹妹，那预告中所查到的花月阁名录还有线索作用吗？
夏怀夕大脑飞转，酒楼已经一把火烧成废墟了，按理说这酒楼之内的名录也成一把灰了才对，难道是——
“伤亡簿可统计出了？”
钟廷璋回道：“还在统计中，城南当晚多是客人，比较难查明身份。”
“不用，就花月阁自己店中的店伙的名簿。比如他们的主管、花媒、或者花月阁的老板？可有人生还？”
钟廷璋思索的眸光一定，好像意识到夏怀夕想要什么：“你是要——”
“名录。”
那日夏怀夕从花媒口中知晓了冰如居所所在的大致方位，但毕竟不够明晰。既然花媒知道，那整个花月阁对人员相关信息应该是有详实记录的。这本名录在预告片中能成为线索，想必其中应该有些现在尚未可知的信息。
“这件事还得劳烦殿下多多费心，明日圣上封郡君的嘉赏令便会到府中了，我之后想再随意出府怕是——”
“我来想办法。”钟廷璋话脱口而出，十分干脆。
夏怀夕骤然被打断有些愣神：“……什么？”
“你出府的事情，我来想办法。”钟廷璋眼神笃定，炯炯的目光中火光闪耀。
迸发出足以让人相信的能量。
等夏怀夕再收到钟廷璋找了借口递进府中的包裹时，里面放了件飞鸟暗纹的黑色交领长衫，连带着革带腰封和护腕一应俱全，甚至带了遮面黑纱帷帽与一把腰间的小巧佩刀。
瞧着好不神秘干练，一身江湖打扮太过惹眼，抢了这些京城世家的姑娘好一顿眼球，海月同合欢二人啧啧称奇。
“姑娘，您要这侠女扮相作甚？”
是啊，她也想知道钟廷璋送来这套装扮是寓意何为？古代版cosplay吗。
夏怀夕将手中的腰封扔去一边，向内翻了翻寻出一本小册——
夏怀夕只草草看过一眼，险些惊掉下巴。
封面之上只道一句“西北澹城戴氏后人，戴凌”
明明是该飘雪的日子戴凌怎么觉着自己遭了雷劈，为何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
当时看预告也没听着还有和自己重名的事发生啊！
“戴凌？”海月瞧了一眼那字迹，惊声道。
夏怀夕被这一声叫回过神，不敢置信反问到：
“你认识？！”
“那不是最近京城中来的女侠客吗？说此人几日前来安京都城，恰如今灾后整逢混乱，戴凌一人持刀翻飞于京城之中，一举破获好几劫掠偷盗之案。人虽单薄却十分凌厉，一时间京城中讨论者甚多，甚至四殿下都亲自为其嘉赏过金银。”
“对，听闻中那位戴凌女侠的衣着便是类似——”
海月又翻看了一眼那包裹之中的衣物，口中的话一顿：“不是类似，就是一模一样啊！”
夏怀夕翻看折页的眼眸一抬，内里闪着精光。
合欢在一旁跃跃欲试补充：“而且我听说戴家……”
“戴家本就是西北澹城人士，西北边境之城离两国交接之处过近，时常犯不太平之事。狡贼草莽扎堆，牛鬼蛇神横行。戴家在此处扎根，最擅的便是侦探断案一事，颇有盛名。”梁颂明从袋中取粮撒给一边的乌鸦，白发白衣形如黑墨之中半分清明。
“戴凌是戴氏小女，自她第一次露面始便一直带着面纱帷帽，无人知晓其真容。据她自己所说是儿时摔进滚水，烧毁了一侧面容，不便见人。”
白发老头转身对上斜倚在梁柱边的少年：“年龄、身形、要求与断案相关的身世。”
他双手一拍，给自己竖了两个大拇指：“要什么有什么，一应俱全！”
他自我陶醉地仰天一笑，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也不嫌喂了乌鸦的手不干不净，摇摇晃晃地往出走：“诶呀，如何有我这般无所不能的谋士，廷璋啊，偷着乐吧！”
钟廷璋侧身一闪躲过他要拍上自己肩膀的脏手，转过身跟在人身后朝屋外走，应和得极其敷衍：“是，是——褚国第一谋士梁颂明梁大人，出神入化，上天入地，出鬼入神，不堪入——”
“诶，诶诶！”梁颂明提高嗓子打断他的话。
钟廷璋轻笑一声，回归正题：“这几日派去的客卿已经扮着此人的模样在京中大摇大摆晃过一圈，安排在民众中发散的流言也已经生效。今晚我已将戴凌的着装衣物连带明日城郊相邀的字条一并送去夏府，明天先生只需简单教过人几招即可。”
“夏怀夕自小身娇体弱，估计几下就没了力气，也没那本事学什么武术轻功，能在城中装过个囫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