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四章：血戮重现

吃完面，众人各自回房。

张博跟着晏清回到三楼的四号房。他酒醒得差不多，脸色却更加难看。

“幸好我找了大师你……不然我一个人住这层，没等触犯规则，怕是早就吓死了！”张博亦步亦趋地跟着晏清，神色紧张地说道：“大师，咱们屋……应该没事吧？”

晏清没有告诉张博，自己第一次进404的时候，就在屋子角落看见一团菌丝般的黑色雾气，简单来说就是鬼魂的怨气。

屋里霉味湿重，空气滞闷。晏清反锁门，扣上老式防盗链。

透过一旁的窗户，他看向外面。雨还没停，远处血雾弥漫，将这栋公寓楼彻底孤立。

“我睡一会儿。”晏清忽然开口，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饭后困意准时袭来，在哪里都是一样。

“睡、睡觉？！”张博眼睛瞪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现在这情况……你、你怎么睡得着？”

“现在不睡，晚上更没的睡。”晏清走到沙发边和衣躺下，闭眼前指了指餐桌“主卧暂且安全，张先生如果睡不着的话，也请尽量不要发出声音。还有……记得离那三碗东西远点……”

他语气太过平静自然，反而让张博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

张博张了张嘴，最终没吭声，只是拖了把椅子坐到离沙发不远不近的地方，警惕地环顾四周。

晏清很快呼吸平稳，像是真的睡着了。

屋内只剩下窗外淅沥的雨声，以及张博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他不敢放松，眼睛瞪得酸涩，一遍遍扫视着客厅每个角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客厅里只有雨声和晏清平稳的呼吸声。张博眼皮也越来越沉，恐惧终究敌不过酒精残余的效力与极度的精神疲惫，他的头一点一点，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他几乎要彻底睡着的刹那——

“滋啦——”

电流声骤然响起，客厅沙发正对着的那台老旧笨重的电视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闪烁的雪花点刺得人眼睛发疼，嘈杂的白噪音瞬间填满了寂静的房间。

张博一个激灵彻底清醒，心脏狂跳，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他惊恐地看向电视屏幕，又猛地转头看向沙发，只见晏清依旧躺着，似乎没被吵醒。

电视机的雪花闪烁了几下，画面突然稳定下来。呈现出一种家庭DV拍摄的模糊质感，色彩泛黄，像素也并不算清晰。

画面里是一个小女孩，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戴着小皇冠，坐在茶几后面的小凳子上。

她面前摆着一个插着蜡烛的生日蛋糕，烛光跳跃，光影朦胧。她身后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面容模糊但气质温婉的女人和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子，看起来是她的妈妈和哥哥。

他们笑着拍手，像是在唱生日歌。

背景有点像他们这屋的客厅，只是看起来更新，更温馨。

张博瞪大了眼，认出这确实是304的布局！

他看见电视机里，小女孩双手合十，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正闭着眼睛，对着蛋糕许愿。

下一秒，一个高大的、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身影突然闯入镜头边缘！而他手里提着一把沉重的铁斧！

张博张大了嘴巴看着电视画面剧烈晃动起来！

女人的惊叫和男人的怒吼声被扭曲拉长，夹杂着电流的杂音和孩子们尖细的惊叫，男人抡起斧头，没有任何犹豫，猛地劈向女人！

画面血红一片，女人被男人残忍地砍倒在了沙发上。镜头摇晃，男人大步走向门口，扬起一斧子就砍在了手在护住女人时就已经被他砍断，如今一身血哭喊着拍门的男孩！

最后，镜头定格在蜷缩在沙发角落、望着男人吓得失声的小女孩脸上。

男人再次靠近，那把滴着血的斧头高高举起，占据了大半个屏幕，然后狠狠落下！

“噗嗤——”

一声闷响。

一颗头颅滚落下来，眼睛瞪得极大！残留着极致的惊恐，正是那女孩的头颅！

那颗小小的头颅从沙发上滚落，咕噜噜的滚到地上，电视上的画面开始闪烁，随着画面猛地一黑，随即又亮起的一瞬间，小女孩那颗头颅竟从漆黑的电视屏幕里滚了出来！

咕噜噜地滚过水泥地面，一路滚到张博脚边！

小女孩涣散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张博，沾满血的嘴唇微微开合，发出嗬嗬的气音：

“爸……爸……”

张博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他想尖叫！想跳起来！想一脚踢开这恐怖的东西！

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僵住！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张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颗靠在他脚边血淋淋的人头！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极度的恐惧淹没了他。

就在这时，他感到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呼吸吹拂在他的后颈上。

一个高大的模糊黑影，缓缓笼罩了他。他甚至能闻到那斧头上传来的、新鲜的血腥味。

他来不及完全回头，就已经看见身后的黑影举起了斧头——

不！不——！

张博在心中疯狂嘶吼，眼球因极度惊恐而剧烈颤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额间猛地一痛！

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狠狠灼了一下！

覆盖在他脸上那层粘稠的、如菌丝般的黑色怨气瞬间嘶叫着退散！

“呃啊！”

张博猛地抽了一口气，身体恢复了控制，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要脱口尖叫出声！

一只微凉的手却更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将他的惊呼死死按了回去。

晏清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蹲在他面前，眼神清醒冷静，毫无睡意。

“别叫。”晏清的声音有一种优雅的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和谐的邻里关系，包括不要扰民。”

张博浑身都在抖，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衣服，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晏清，又下意识地想扭头去看身后——

黑影不见了……

“怎、怎么回事？”张博惊起一身冷汗，“是噩梦吗……？我、我怎么睡着了……”

“差不多吧，你被怨气魇住了。”晏清伸手拨了拨张博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