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出师不太利
第二天天未亮，张晓一大早爬起来烙葱油饼。
饼胚是昨晚提前发酵好的，早上她起来解冻后就可以直接烙。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烙好四十个葱油饼，把所有的葱油饼都单独分装好放进保温箱，她挎着保温箱就出门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大早上起来烙葱油饼，尽管抽油烟机已经把大部分气味都吸收了，还是泄漏出葱香味弥漫在小区上空。
这一天早上，很多人都提前醒了，嗅着空气里残留的葱油味，怒骂了声“艹”，认命地穿衣起来出去觅食。
“别让我知道是谁在烙，要是知道了保准蹲她家门口要饼吃！”
尽管已经努力早起，但张晓到轻轨站门口的时候也差不多七点五十多了。
清晨微风夹杂寒气。
她呼出淡淡的白雾，把箱子里的葱油饼取了两个放到盖子上当样品。
当看到路过的人，她张张喉咙，叫卖声咋个都喊不出来。
三三两两的人匆匆忙忙擦肩而过，挤到轻轨扶梯上。
张晓见迎面走来位年轻姑娘，鼓起勇气叫喊，“葱、葱油饼~”
“谢谢！”姑娘摆摆手，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看着姑娘径直上了扶梯，她气馁不已。平时看人家摆摊大大方方的，还以为摆摊很简单，没想到才第一步都迈不出去。
按理说不该是这样的，张晓以前做销售，也经常和人打交道，不过是隔着电话和网络交流，真正面对面的交流很少。
早上起来太早，忙活了半天她急急忙忙出门，也没来得及吃个饼垫垫。见没人愿意卖，她坐到路边的石墩上，把样品吃了起来。
“别说，和刚出锅的时候比还是差了点焦香。”但让她一开始就置办推车煤气罐现炸现卖，她还是有点犹豫，她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厅，放不下推车，要是有个车库就好了。
“！”对啊，有车库就方便了！
张晓打算等下回去就问问小区的保安，小区有没有空置的停车位，打听下月租金多少。
如果解决了推车停放问题，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据她所知，五公里外就有一个二手回收市场，到时候直接去二手市场淘一辆推车，应该花不了多少钱。
葱油饼虽然冷了点，但香味一点没少，尤其是饿的时候，吃起来就更香了。张晓埋头吃得争相，突然面前笼罩了一片阴影，她抬头一看——
“请问你的葱油饼上哪里买的呀，闻着好香！”
“呜、呜——”张晓见竟然有人主动上前问，高兴得不得了，连忙把剩下的一口葱油饼塞嘴里，没成想太急了，饼子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噎得她直翻眼白。
“帮、帮帮忙——”她手肘倒拐伸到后背心捶打，企图把葱油饼捶下去。
但越想它下去，它越不下去，张晓只觉得眼前开始黑影重重，面前的人面孔也变得模糊不清，她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完了！
张晓心中哀嚎一片。
谁来救救她！
人倒霉真的是倒霉到一块了，在街边吃个饼子也能把自己噎死，看来死神今年是和她过不去了。
那个买饼的人被张晓的突发情况吓得惊慌失措，“我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做！”
“我能做什么？啊啊啊——我能做什么啊？”
“救命啊，有没人救命啊——”
姑娘朝路人惊恐地呼救，谁知道她喊得越大声，那些过路的人越不敢凑上来，生怕黏身上了。
张晓已经被噎得站不直了，身子忍不住往地上缩，脖子上的箱子也在慌乱中掉地上，里面的葱油饼散了一地，但谁也没空管葱油饼，明眼人都看得出饼主人不对。
“海姆立克法急救！”有路人好心说。
姑娘急得快哭了，跺着脚焦急地说：“我不会啊，怎么弄？天！怎么办？”
在她六神无主之际，突然人群中冲上来一个人，把地上的张晓捞起来勒住胸前剑突上方位置使劲按压，一下、两下、三下……不知道过了多少下，张晓“哇”的一声，把半坨葱油饼尽数吐出来。
张晓的眼睛终于又恢复了清亮。
空气也清新起来，尽管还是有些冷。
“我——”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还在施救人怀里，她挣扎着站直身体，“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就——”
“熊律川！”
是的，救他的人竟然是熊律川！
不知何时，围观的路人都散了，那个本来要买葱油饼的姑娘也跟着人群消失了踪影。
“这是什么缘分，几次命悬一线的时候都遇到你！”张晓苦笑着说。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倒霉，吃个葱油饼也能噎着。怎么，班不上出来自主创业了？”熊律川每天早上都有跑步的习惯，他们小区不算太大，所以他每天都是出了小区，沿着附近的街道跑一圈，每天至少跑六公里。
他和往常一样经过轻轨站，正要过斑马线往对面街道跑的时候，系统突然发出强烈的滋滋电流声，催促他往人群里走。
挤开人群，竟然看到了对面邻居。
也难怪系统反应强烈。
“失业了，想找个活儿先干着，没想到小命都差点丢掉了。”张晓对自己接二连三的倒霉事无语又后怕，说起来她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一切都是有了空间后才发生的。
难道空间会使人倒霉？
都说本命年才会倒霉，她离本命年还有好几年，运气也不该这么差啊？
要不改天去寺庙道观求个平安福？
地上的葱油饼不能要了，张晓缓了口气，蹲下深捡葱油饼，对面的人也蹲下身和她一起捡。
张晓：“你不继续跑步了吗？我没事了，多亏了你，你还是继续跑步吧。”
熊律川：“也不差这一天半天。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先送你回去休息。你先休息两天养养身体，工作的事情别那么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
张晓摇摇头。
她的桥难得直哦。
有时候她也怀疑自个儿是不是太胆小了，小说里那些主角有了空间，哪个不是呼风唤雨的，就她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