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疑似威胁
熊律川朋友来了一遭，像是什么都没变，也像什么都变了。
张晓第六感告诉她，熊律川或许发现了什么。
她偷偷观察了几天，熊律川还是和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而且她出摊时间时，他还特意抽空帮忙。
“川哥，我的小摊子可请不起你，太大材小用了。”张晓有些拒绝他天天帮忙，他帮的越多，破绽也越多。
熊律柯就不一样了，他什么都不会问，张晓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本来也要出来透气，天天在家关着人也吃不消。早点帮忙你也早点休息嘛。”张晓其实一直挺好奇熊律川一天到晚在书房到底干啥。
“你要是好奇，晚上回去一看便知。”
直说就得了，非要卖关子。张晓一下看穿他的把戏，但偏偏就吃这套，左等右等，将最后一份土豆卖出后，她就迫不及待地的收拾摊子。
*
熊律川坐到电脑面前，三两下敲出桌面的文件夹。
“这就是我天天在书房的工作。”
张晓眼睛有点近视，平时不戴眼睛也不大影响看东西，但看电脑上的小字就有点吃力。她努力将脑袋伸过去，熊律川一手搭在椅子上，一面将空间侧让了半寸。
远远看过去，两人像是依偎在一块儿。
“哥哥，你和晓晓姐在干嘛？”熊律柯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
张晓和熊律川听见他的声音，同时转身——
“砰——”
张晓：“欸？”
熊律川：“没事吧？”
熊律川扶了扶张晓的额头，两人挨得太紧，又同时转身，额头装上了。
“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硬？”张晓揉着额头，仔细摸了摸，还好没起鼓包。但疼也是真的疼啊，鼻水差点都装出来了。
熊律柯走了进来，埋怨地对熊律川说，“哥哥，你怎么一点不小心把晓晓姐撞了？晓晓姐，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说着，嘴巴就要凑过去吹张晓的额头，却被斜边伸过来的一双大手把脸掰开，“小柯，滚鸡蛋才有用，煮鸡蛋会吧，你去厨房给你晓晓姐煮个鸡蛋。”
“鸡蛋滚了就不疼了吗？”熊律柯看张晓疼的龇牙咧嘴，确认着问。
“嗯嗯，快去吧。”熊律川想把这个碍眼的弟弟快点打发走。
熊律柯一步三回头，等一走出房门，熊律川起身快步把房门关上反锁，动作一气呵成。
快得张晓都没来得及反应。
听到咔哒的反锁声，她顿时回了身。
张晓警惕地看着熊律川：“你反锁门干什么？”
熊律川看她一脸看外人的表情，有些无语，走上来把张晓按在座位上，“你先坐着，我不干什么。”
张晓一脸不信，挣扎着要起身。
“真的，我就是想确认点事儿。”
“什么事儿？”
“你先看看我这个文档写得如何，等看完了再提点再说接下来的事。”
张晓狐疑地看着他，但见熊律川除了把她按在座位上后，便规规矩矩坐到一米外的另一张椅子上。
她这才把视线落到电脑屏幕上。
张晓一目十行，很快将第一页文字都看完，越看她眉头都要皱起来了，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往下拉，这，这感情描述怎么这么生硬？
还有这个转折，莫名其妙的，简直要命！
“这谁写的啊，是小说吧？这个发出去怕是没人看吧？”别看张晓成天不是当客服，就是炸洋芋，她大学实际上还是学的文学，喊她写文字可能写不出来，挑刺那是一挑一个准儿。
“你那里扒拉下来的小说？不管是看还是学习，你起码要找精品来学吧，怎么找了这么个玩意儿，读者能看懂不？”
“……”
张晓说了半天，发现身边的人半句话都没吭。
书房此时静默极了，只有电脑排风扇工作发出的嗡嗡声。
后知后觉中，她脑海中突然跳出了一个猜测。
但又觉得不可能。
她扭头悄悄打量了熊律川一眼，这人一眼就像是叱咤职场的经营人物，怎么看都不像是制造这种垃圾文字的人。
但视线却和当事人对个正着。
她赶紧转过头，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看。
“唉。”熊律川默默长叹了一口气，把电脑屏幕熄灭。
“是不是写的很差？”
张晓疯狂描补：
“也不是很差，感情还是挺真挚的，一看就是极为坦诚的老实人——”
“打住！”
系统也在他脑海里发出抱鸡母的咯咯声，“说你是扑街还不承认，看看，遇到同道中人了吧。”
张晓觑了觑熊律川的脸色，安慰他说，“川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看啊，咱们一只手伸出来，还不样长呢，咱们只要找准定位，瞄准目光，道路虽然曲折，但终会见到胜利曙光，你说是不是？”
“我看您平时伸手挺敏捷的，哪怕是做教练，肯定也是抢手货，再说了，你长得也好看，如果能去给那些富婆当保安，肯定大受欢迎。”啊呸，她在说什么？
“那个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在其他方面很优秀，你看我在家溺水了你都还能凭张卡片轻而易举打开我家门救我于水火之中，您是这个！”张晓竖起大拇指，死嘴，赶紧说好听的啊，怎么越说越听着不对味呢。
张晓面上笑嘻嘻，内里差点有小人打架。
“行了，你啊先别夸了。”熊律川揉了揉眉心，脑海里一个吐槽的，面前还有个说着夸赞的话却另有所指，不知道是夸还是赞。
“我其实、也不想的，但是不得不写。”
说起和系统绑定的渊源，熊律川也知道，自己更应该感谢这个毒舌的系统，虽然他毫无天赋，但终究还是救了他一命，不然他坟上的草青了黄，黄了绿几茬了。
“哼，还算有点良心。”系统傲娇地说。
“是是是，系统大人大人有大量。”熊律川敷衍地说。
随即不再理会系统。
“张晓，你看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张晓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怎么样？”
“就是你以女性的眼光看我，觉得我如何？”
滋——
张晓大脑瞬间起来应激反射。
这场景她很熟悉。
“你很好啊，是个好人。”万能的金句回复，不会得罪人，张晓保持体面的微笑。
“我问个比较冒昧的问题，你有男朋友吗？”
“没，我单身。”
“那、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你怎么样？张晓惊恐得不行，下意识伸出手去摸熊律川的额头，别说，挺热乎的，她的手微微冰凉，贴到人额头上，似乎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额头下加速流动的血液。
“川哥，你是不是感冒烧糊涂了？”
熊律川把额头上的手取下来，认真的说，“我是认真问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张晓张大嘴，不敢置信，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但怎么可能？
熊律川和她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不是张晓自卑，要不是她踮脚买了他家对门的房子，而他也刚刚好住在对面，这才得以认识。
如果走在大街上，张晓肯定是没有认识这类群体的途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