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男朋友
研究所的比赛的晋升通道有三条,分别通往天穹、□□中心和共治境。
其中比赛制度统一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卷面考核,积分制,考核内容没有细分,各种大小考试所学都有可能成为得分点,得分在规定范围内的成功晋级下一个阶段。
后两个阶段则根据各自所选的路有所不同,以温怀霭为例,她的期望是进研究abo社会秩序相关的□□中心,第二个阶段一是卷面识别分析信息素,第三个阶段则是实战清洗信息素。
几个比赛阶段跨度一个学期,各人可以根据自身进度进行比赛,第一阶段的分数将会筛选去部分人,后两个阶段,只要通过即稳落奖励名额。
温怀霭没打算把时间线拉太长,打算在学期中后的进度把比赛打完。
她把比赛大致规则和盛越说完,对方说规则和他以前那会儿大差不差,虽然后两个阶段不是他的强项,不过他可以在第一阶段的考核上帮温怀霭圈重点。
有人帮忙开小灶,温怀霭再开心不过,一改前些天心里的情绪,连着三天都推了街区那边的工作缠着盛越,又端茶又倒水希望他能尽早完成这一工作,以便她尽早进入复习阶段。
转眼快要入冬,这里秋天短,凉飕飕的舒爽天气只维持了几天,就要换上长袖了。
两人一同待在盛越的办公室,一左一右占据沙发,外面的风簌簌响,直吹得窗外的树左右晃动,室内两人面前摆着个空有摆饰作用的虚拟壁炉,偶有几声纸张翻动的声音。
一个久违地握着温怀霭花花绿绿的荧光笔,不时按照她的学习习惯换个颜色,另一个则翻看着对方已经划过重点的书本,面前铺着各式各样的纸张笔记。
中场休息的闹钟铃响,温怀霭随即放笔,转头把刚才分神间想到的疑问问出口,“哥,我听人说你发情期也会暴躁,我好像没见过你这样。”
盛越划线的动作一顿,“又听你同事说?”
“嗯,你发情期应该还没过吧?”两人挨得不远,几步就能靠近的距离,温怀霭说着挪过去,上下打量着盛越,“但你看起来一点不像他说的,我都怀疑他骗我。”
盛越垂下眼皮,“他这说的是真的。”
“真的?但是在我面前就不会?”这回轮到温怀霭怔愣了,不等盛越回话,温怀霭接而道,“难道是我们相处得久?我又是是从omega分化过来的......”
“温怀霭,你想象力挺丰富。”盛越提醒她,“中场时间到了,打住。”
盛越虽然毕业已久,不过效率还算快,两人这样的晚上相处了几天又变回温怀霭一个人的孤军奋战,端茶送水的成了盛越。
*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朝预期中进行,除了向棠那边的变数。
这是温怀霭第四次抽取信息素,几次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刚开始是相隔三个月,而后是隔一个月,再是现在的相距半个月。
接到向棠的电话是突然,对方告知先前存的信息素快要用完,问她现在是否用空来医院帮帮方雨。
温怀霭这才知她忙着复习的这几天没有登陆社交软件,向棠早在前几天就发了信息问她是否有空,不过她没看消息忽略了去。
除了她忙于复习,当然也有她本身不愿意点开软件看到相关信息的原因。
前几天忙于复习暂时把信息素清洗的工作积攒到一起,她今一大早忙到下午晚班打卡,期间没有来得及进食,接到电话则在向棠的催促下来了医院。
为了尽快赶到,她还去了街区没怎么去过的打车区,然而这地儿偏僻,本就少人打车加上关键标识年久失修,温怀霭走了很长一段冤枉路。
临近冬天,天黑得早,等到温怀霭终于到达医院附近,夜幕已经落下,VIP楼独立于普通病房区域,远远看着万千灯火,温怀霭有一瞬间无处可归的感受。
“霭霭,感觉怎么样?”温怀霭刚抽取过信息素出来,门外的向棠随即迎上来,顺势递她一瓣切好的梨,“最近忙什么呢?妈妈给你的消息你也不回,还以为你不愿意给小雨信息素了呢,不过我就说是我想岔了才对。”
温怀霭摆摆手,没接,兀自拿了水杯捧着,“忙着备考,消息是我看漏了。”
“也是,研究所可忙,也不知道小雨这样明年还能不能研究所,要是能和你和你哥一个学校,那我就放一万个心了。”向棠顺顺她的头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怎么说这事儿也是耗身体的,今晚回家,炖了你爱喝的汤补补。”
作为并不会被信息素所影响的beta没有发情期,却不代表他们没有信息素,不过他们的信息素相较alpha和omega来说要少得多,因而抽取频率也要尽可能地延长。
据向棠说,方雨最近发情期呼吸困难的症状越发严重了,甚至于到了非发情期也会呼吸困难的情况发生,对信息素的需要大大增加,这也才让温怀霭来医院的次数也多起来。
“我没什么事,倒是方雨呢?好像没见她。”
“她说闷,前脚她出门透气后脚你就到了,有护士陪着呢不用担心,就是她最近课业也落下了,唉。”向棠说着摇摇头,“对了,我打算给她换个医生,这个虽然也是权威,但他对小雨的预估不容乐观,我怀疑他的职称是个噱头。”
方雨的主治医生再如何也是市医院里VIP病房的头号人物,温怀霭哑然,不知该说什么,只附和着,“这样啊。”
“嗯,最近打听到有个私人医生,如果能联系上他,说不定能慢慢改善小雨的体质问题。”向棠说着叹了口气,“就是费用有些贵,据说日薪这个数,要求也多,但就算不是百分百可能,总也得试试,对吧?家里总得有个omega。”
温怀霭没有应话只暗暗地换算,想了想发现专家几天可以赚到她三个月的月薪,人和人差别还真大。
忽而门边传来声响,两人闻言看去,是外出透气回来的方雨,一身病号服给她添上几分憔悴,温怀霭见状顺势提要回去备考,以此推脱了晚上的饭局。
“这样啊,那好吧,我送送你。”向棠说着要起身,温怀霭连连说不用,被方雨接了话头进来,“我送吧。”
方雨说着起身紧随温怀霭之后,向棠见状没有跟上连连说好,她一直希望两人能够结好关系,这段时间原还觉得无望,方雨这次主动在她看来是再好不过了。
门外少了向棠在其间调和的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进电梯又沉默地出电梯,直到将近大门,方雨忽而出声,“妈妈让我改名,提很多次了。”
温怀霭不知对方和自己提起这个是何意,没吭声。
“但我觉得,我们的命运是被交换过的,所有东西,包括名字。”方雨说,“所以在你改名字之前,我是不会改的。”
饶是两人之前氛围再如何微妙,都没有这样公开拿到明面上来过。
“是吗?”温怀霭一改先前,尖锐道,“那就都别改了。”
方雨闻言就朝温怀霭直直看去,温怀霭神色淡淡看她几秒,抬脚离开,心情却良久才平静下来。
*
有了盛越帮忙画的重点,温怀霭复习进度加快,两个星期左右已然吃透,赛制上她的优势很大,只要能够顺利通过第一阶段,这段时间来她在工作上的积累可以帮助她胜过更多集中于上半学期理论课的一类。
现在已经将近上半学期的期末尾声,课程已经上得差不多,更多人参与比赛的人会泡馆复习,温怀霭是其中之一。
这种完全沉浸学习无需理会其他烦心事的时光让她得以在忙碌现实中喘一口气,有时候她也不免暗叹这种感受的略微荒谬。
不过,校园生活也不是完全没有烦恼的。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于闭馆时间出门遇到申远江这会儿。
对方同是忙着参加比赛的,目标是天穹,不过因为他是近期才决定参赛的,因此准备不充分,对后面的比赛有些担心。
至于惯来独来独往的温怀霭为什么会知道对方这么多信息,那还要从两人初遇那会儿说起。
两人不撞不相识,那天抱着一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