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揍人
“校花，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百万年薪，私人家教’的帖子吗？”苏慕白裹着厚厚的羽绒外套缩在床上，八卦道。
“怎么了？”沐聿清手上的笔忽地顿住。
“听说，有人真的被聘上了！”苏慕白压低了声音，“学校论坛现在都炸了，大家都在猜是谁这么牛逼，这么严苛也能被挑中。”
“那猜到是谁了吗？”沐聿清故作漫不经心地转动手里的笔。
“暂时还没有。大家都在瞎猜，有人说是裴斯辰……”话说到一半，他猛地从被窝里坐直了，眼神忽地亮了：“诶等等，校花，有人说是你！！”
他歪着头往沐聿清的方向望过去，狐疑道：“这太胡扯了！你家又不差钱，而且你平时又这么忙，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用，哪有时间去当什么私人家教？”
沐聿清没有接话，默默打开了学校论坛。
他打开论坛，果然论坛里都在讨论这事，起因是原先的那条招聘热帖被删除了，所以纷纷猜测贴主是已经找到合适的家教了。
他迅速浏览，果然看到有人在“扒他”。
【111L】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小猜测：不会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吧。
【112L】你别说，长得那么美、成绩年纪第一，说不定真是他。
【113L】我不信，如果百万就能聘请到校花补课，我跪着求他来给我补课，补不补都行，补我也行。他的腿一迈，我的G/点就有反应。
【114L】你们说那家长会不会是看他长得太好看了，打着补课的幌子搞潜规则？（狗头保命）
……
讨论愈发激烈的时候，学生会长突然发了条帖子。
【威尔斯军校·裴斯礼】：该招聘贴因涉嫌信息不实、扰乱校内秩序，已由论坛管理组删除。请大家理性发言，勿传播未经核实内容。
发完之后，又将这条帖子置顶。
沐聿清稍稍松了口气，同样都是裴家人，一个基因库产出的，裴斯礼一直都是彬彬有礼，又温柔又绅士，而裴斯辰那家伙，最近见他就躲，不知道又在犯什么病。
至于裴斯宇这个软硬不吃的小子，距离上次他们“不愉快的交流”，“尴尬”的收尾，已经过去了一周，他愣是连这个家伙的人影都没见着，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向上校交代。
他正扶额苦恼，忽然瞥见窗外飘起了雪，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帝国今年的第一场雪，也不知道他的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小家伙从小娇生惯养，吃不了苦，又体弱多病，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强大的Alpha，经历了上次在家里被追债人上门讨债后，就让他搬去了高校宿舍，也不知道适应的怎么样了。
想到这儿，趁着下午没课，上次裴斯辰“还债”的钱还没用，他准备买条羊毛围巾，厚手套，顺便再买个大袄给他送过去，毕竟帝国的冬天可是很冷的。
威尔斯高中虽说是威尔斯军校的附属高中，但可谓是鱼龙混杂，特别是青春期刚经历分化的少年们，总是患有“中二病”，随时随地喜欢散发卓越的信息素，以此证明他们是优秀的雄性。
所以，沐聿清走进高中部，首先看到的不是人，而是熏人的信息素的味道。他的弟弟就不这样，没有叛逆期，也没患有“中二病”，只是不知为何，他今天出门时，给他弟弟发的两条信息，他都没有回复。
他有点奇怪，却没想太多，也许是他弟弟学习太过刻苦，没有及时看信息，可是当他走进教室，没看见他弟弟的身影时，他才感到，有点不对劲。
“请问有看见沐聿宁吗？”沐聿清拦住一个刚从教室后门里走出来的少年。
“我不知道！别问我！”男生眼神里闪过惊慌，嗖地闪身溜开了。
沐聿清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往教室前门走去，又拦住过路的人问了句，“同学，有看见沐聿宁吗？”
那人表情顿了顿，原本看见他时充满了惊艳之色，想要热情地上前搭话，但是听到“沐聿宁”的名字时，他犹豫了片刻，看了眼四周，指了指楼上的方向。
“他应该在顶楼。”
沐聿清越想越觉得实在是古怪，他走向顶楼，站在楼道口就听到少年们嘲讽不屑地声音。
“你真是个Alpha？信息素这么淡，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哟，我知道了，你不会是个gay吧？啧，好恶心。”
“你说他平时是不是都被人压？老子虽然对男人不感兴趣，但是压一个Alpha，想想都兴奋。”
光是听到这低俗的对话，沐聿清就已经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他迅速推开门闯进去，就看见他弟弟，跪坐在墙角边，校服扣子已经撑开了好几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整个人缩成一团，却闷不做声。
而离他最近的位置，沐聿清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裴斯宇站在沐聿宁前面，那小子一周不见，头发染成了灰蓝色，显眼的项链晃得刺眼，比这更刺眼的是他张扬的笑着，俨然是副惯犯模样。
他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被霸凌者”，而“霸凌者”居然是他的问题学生。
沐聿清此刻什么都顾不上，抬手就要抡向裴斯宇时，却被忽然起来的沐聿宁抱住了。
“哥！别打他。”
“你怕他？”
“我不是怕他，因为打我的不是他，是他们。”
沐聿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七八个少年，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看他的眼神像阴暗爬行地蛇一样色眯眯地打量他，“我艹，沐聿宁，你早说你哥长这样，我就不找你麻烦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觉得，我的信息素有点躁了。”
“如果你主动给我们艹艹，我们就放你一码，你觉得怎么样？”一连串恶意的调笑声接连砸下来。
裴斯宇先开了口，“真吵。”说完，就将手搭在沐聿清的肩头，将他轻轻往后拉了一下。
沐聿清却连眼皮都没抬，走到了他前面，冷道：“你去到一边。”
裴斯宇耸了耸肩，乖乖地站到了一边，他知道这小老师嘴巴毒，心里想的是等下小老师万一被占了点便宜，可怜巴巴求他的时候他再出手，告诉他自己也不全然是个废物，而且小老师虽然瞧不起自己，但是毕竟是自己人，自己人总没有让别人欺负了去的道理。
他还在盘算着，就听见“砰”地一声闷响，上一秒还在吹烟圈、嘲笑他弟弟的少年，整个人被硬生生地过肩摔在地上，沐聿清抬手擦了擦指节，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痛叫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