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潮湿
“他是不是黎烬！！”
顾岁夕一声低吼，彻底将周淼叫醒了，她忽然觉得手脚冰凉，刚才片刻的温暖仿佛是梦，是啊，他是黎烬。周淼目光平静地看着顾岁夕：“是。”
“周淼！你怎么……”顾岁夕的表情一言难尽，他问：“你怎么会和他这种人有牵扯的？你疯了吗？”
周淼：“我们现在在交往。”校门口的风很大，刮得她头疼，她一句话打破了顾岁夕最后的侥幸，“已经有半年了。”
顾岁夕脸色苍白挣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淼，“周淼，你真疯了？为什么要和他那样的人……还是你。”他没再继续说下去，顿住了，周淼却清楚他想说什么，她无所谓地笑了笑。
“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岁夕问。他根本不相信周淼会单纯的喜欢上黎烬，就算以后真有那么一个人，也不会是黎烬。
风雪凛冽，天色昏暗，路边人迹寂寥，此时此刻周淼忽然很想来一根烟抽抽，起码有点知觉。她声音很淡，看向顾岁夕的目光里没有情绪地说：“不做什么，和黎烬一样，玩玩而已。”
顾岁夕声音微扬：“你没有听过一句话！玩火自焚！周淼，和那种人玩你会把自己玩进去的！”他忽然逼近，紧紧盯着周淼：“他要是知道了，不可能放过你！他们那些人会弄死你！趁现在还能收手，赶紧——”
猛的一推，顾岁夕陡然后退，周淼皱起眉很不喜欢他这副说教而又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打断了他：“顾岁夕，你凭什么管我？”
“这是我自己的事。”她一句话，就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顾岁夕：“我只是担心你！”
闻言，周淼却笑了，“你在怕？”她微微挑眉冷笑道：“就像高中那时候一样的，你怕，害怕和那些人扯上一丁点的关系，害怕向郑北清流露出一丝关系的模样她就会死死缠着你，所以你视而不见，漠不关心，看着她坠落，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那是她自己的事！她自己的选择和我有什么关系！”顾岁夕高声：“就算是朋友，我凭什么因为她耽误自己。”
“是啊。”
周淼恢复平静：“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现在凭什么来管。”
顾岁夕快要哭了。他试图通过温和的方式来劝说周淼，“周淼，我怕你会真的喜欢上黎烬，不要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报复别人好吗？”
“你去和他断了关系，我也当做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周淼说不定真的会动容，起初她也有过放弃的念头，这么荒谬可笑的事，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她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真他妈丧心病狂。
可是晚了。已经晚了。
周淼：“不好意思，做不到。”
她的语气冷漠，还藏着几分若隐若现的眷恋，顾岁夕心头微跳，眉头狠狠一皱，“你喜欢他？！”
周淼摇摇头，顾岁夕刚要笑，她却脸色平静地说：“你猜啊。”
没有否定，而是，你自己猜。你自己猜——我到底喜不喜欢他。
该说的都说完了，雪停了，还是那么冷，周淼裹紧围巾转身往学校走，顾岁夕眼睁睁看着她走进去，却始终迈不出脚步追上去。他还能做什么呢？周淼从来都是个不服管的性格，只有她自己想做的，没有她必须要做的。
忽然他想到什么，对着周淼的身影大喊：“周淼！你这样！你就不怕我去告诉他吗？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只要我告诉他，就完了。一切都会结束。”他自言自语道。
周淼果然停下了。她微微侧身，朝顾岁夕看了过来，“随便你。”
“有本事你就去。”她第一次朝他露出了轻蔑的表情。顾岁夕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不远处的商铺门口，李小音满意地看着手机里的图片，图片里的周淼露出了半张脸，没什么表情却看得清楚，一个男生站在她面前神态很像要低头亲吻她，两人举止亲密，她笑了笑，一连发了好几张图片，开始发帖编辑话题。
【黎烬女朋友疑似脚踏两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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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淼回宿舍睡了一觉，这一觉直接干到第二天下午，醒来的时候，宿舍空无一人，外面的雪还在寂静下着。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睡这么久。
睡觉前，她手机会开飞行模式，因为不喜欢被打扰，重新连接上时层出不穷的消息接连而至，挺多人的，黎烬有打电话过来，但更多的是郭安迪，还发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消息。
大三了，郭安迪在外面的一个工作室实习，早就不住宿舍。见状，周淼直接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她声音略微沙哑。
不一会，郭安迪声音传出：“我的天你终于接电话了。”
她那边很吵，周淼披着外套走到阳台上，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靠北的城市一到冬天就是这样，她问：“出什么事了？”
郭安迪像机关枪一样，一连串问了很多：“不是，你到底干嘛去了？在宿舍里刘圆他们没叫你吗？你又出名的姐妹！到底怎么一回事？”
周淼解释：“我吃了药，一直睡着刚刚才醒。”顿了顿，她继续问：“到底怎么了。”
不好的预感。
周淼从口袋里摸出烟，郭安迪声音无奈：“你自己看论坛。”
点燃那一瞬，有雪花飘到了周淼脸上，周淼顺着指间的烟狠狠吸了一口漫不经心点开学校论坛，第一个热门帖子就是她的名字，还有图片。
有人偷拍了昨天她和顾岁夕在校门口处的图片，还故意拍的这么暧昧，纠缠不清的样子，标题更是直白：【黎烬被绿，女朋友脚踏两只船。】
看问帖子与跟楼，
周淼只有一句：“牛啊。”
郭安迪：“可不嘛！你现在是大大的出名了在两个学校里，话说那男的谁啊？谁那么缺德要整你呢？！”
周淼声音很淡：“高中同学。”
一听她这平淡的口吻，郭安迪就知道图片能男的没戏，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