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红泪偷垂10
没等万凝细思，门突然开了，百合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她一直在门口候着，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但她没想到，牡丹竟然会往她身上泼脏水。
“你胡说，道长，你别听她的。”
牡丹反唇相讥：“就是你在外头跟人家嚼舌根，说昙花是我杀的吧？怎么我说是你杀的，你反应这么大啊？”
百合脸色一变，“明明是你冤枉我！”
牡丹却不依不饶，继续质问道：“我还说你冤枉我呢！你明面上和昙花是好朋友，实际上特别嫉妒她吧？”
百合急得直摇头，“我没有！”
“装，你接着装！”
“好啦。”万凝看着两人争论不休，打断两人，转头看向牡丹，“你和义帮私下究竟是什么关系？”
牡丹神色紧张。
万凝提醒道：“我这么问，自然心中已有几分把握，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牡丹咬了咬下唇，道：“石家，我和石家做了交易！”
赵子婵把虫子又往牡丹眼前凑了凑，“你说的这么含糊谁知道怎么回事？”
牡丹闭着眼，“六年前，我来到雷都，走投无路，本想将几件首饰抵押给石家当铺，以解燃眉之急。谁知那的伙计却告诉我，他们选中了我，可以给我更多我想要的东西。我一时头脑发热，跟着伙计来到了当铺地下隐藏的暗室。”
“在暗室里，他们在我的胸口纹下一个刺青，告诉我可以借用它的力量。”牡丹说着，声音里满是悔恨。
“可我很快发现他们是在骗我。刺青的力量固然强大，但却会反噬自身，一旦发作，便会痛苦不堪。为了缓解这种痛苦，我不得不为他们做事换取金液。”
“做什么事？”
“收集……黑泥……”
“怎么收集？”
“当铺伙计告诉我，身上有刺青的人起心动念时，会在目标身上形成黑泥，但我又不是擦背丫鬟，怎么去别人身上搓泥？伙计又告诉我，合影即可，只需与对方的影子重叠，便可从自己身上搓下黑泥。”
赵子婵没好气道：“什么擦背搓泥，我怎么听你是在胡说八道呢？”
牡丹不悦道：“我要是胡说八道，这虫子不该早就钻我嘴里了？”
赵子婵一噎，辩谎虫只是一个幌子，并不能分辨这世上的真话与假话。
万凝继续道：“还有呢？”
牡丹倒也不是真的怕这虫子，而是石尘既然对她不仁，她就对她不义，“还有杀人的时候可以收集黑气。”
听着黑泥黑气，赵子婵两眼一黑，“没完了是吧！”
万凝问她：“刺青在哪里？”
“在胸口。”
万凝扒开牡丹的衣服，风修竹立刻避开目光。
可那里根本没有任何刺青。
赵子婵火了，“你撒谎？！”
牡丹也着急了，自己身上的刺青怎么没有了，难道她再也不用受刺青的反噬之力了？！
万凝寻思，牡丹如果不是装傻，那就是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万凝转了个话头，“这么说来，昨晚石奔给你的东西是金液？”
一听这话，牡丹便觉得奇怪，她是怎么知道的。
该不会是趴在窗户外面偷看了吧？！
牡丹气的不干了，“我告诉你们，我也是要脸的人，你们怎么能这么不尊重我，这种私密的事情你们也看！”
“哎！”万凝赶紧纠正，“姑娘，我没看啊！”
“那你们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万凝现编也编不出来，她不动声色看向风修竹。
风修竹眉心轻微地向内蹙一下，移开目光不看万凝。
万凝一下就知道他生气了。
赵子婵完全不明就里，对着牡丹凶巴巴道：“说正事，说正事，你扯什么呢？问你石奔给的是不是金液！”
牡丹咬牙道：“……是。”
万凝接着问：“那东西现在在哪儿？”
牡丹手指指向万凝身旁的柜子：“放在第二层的匣子里了。”
万凝打开柜子，果然看见了一个上锁的匣子，“钥匙呢？”
“花盆底下。”
万凝找到钥匙，顺利打开匣子，发现里面装着不少璀璨夺目的首饰和一个其貌不扬的小黑瓶，想必就是金液了。
但牡丹心里很清楚，这并不是石奔给自己的那瓶，而是他爹石尘给的。
她只想蒙混过关，反正都是金液。
可当万凝拔出黑瓶塞子，只是轻轻一嗅，一股奇异的味道直冲脑门，她心中一惊，赶紧将塞子塞回瓶口，这才缓了过来。
万凝心有余悸地打量着小瓶子问：“你所说的反噬之力，每隔多久便发作一次？”
牡丹低声道：“每半月。”
万凝又问：“昙花是什么时候死的？”
百合立刻道：“算来也已经半个月了。”
这么巧？
可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你为了维持青春美貌，手上沾满鲜血，昙花的死若是与你无关，你又是如何保养容颜，如少女一般的？”
牡丹觉得万凝这话莫名其妙，“我是杀人，杀了很多，我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但昙花不是我杀的，况且我做事可是很小心的，真要是我杀的，能让你们逮到？！”
这话一下点醒了万凝。
牡丹杀过那么多人，不至于轮到昙花就不承认了。
她立刻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与此同时，她递给风修竹一个眼神。
风修竹会意，又把布塞进牡丹嘴里。
牡丹呜呜叫着，万凝凑近牡丹耳边，低声道：“老实点，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他可是很凶的！”
风修竹想说自己不凶，但这种时候还是要严肃一点，只是心里有点埋怨万凝怎么能这样。
“带走吧。”
赵子婵把虫子收起，问：“阿凝，这牡丹一句准话都没有，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万凝看向门外，“未必说的都是假话，接下来，就要等人来。”
万凝收回目光，走到梳妆镜前坐下，“百合，麻烦你帮我换个装扮，就照着牡丹平时的样子来。”
百合愣了一下，“行。”
百合给万凝梳妆的时候，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