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成果

“虽然我不想要像导游一样，但是我好像只能这样做了。尊上，希克斯大人，请跟我来，过了大厅之后就会是我们的【机械研究区】……”

进入研究院之后，海伦一抬头就看见了凯蒂刚刚那句【以知识与理性，开启未来之门】的横幅，看上去像是他们研究院的院训。

“希望研究院也有这样的横幅吗？”海伦听着凯蒂的介绍，小声地问身边的希克斯。

“当然，希望研究院的院训是【以勇气与智慧，建立文明的灯塔】。”希克斯同样小声回答，“大概是研究院枯燥的工作需要一些热血的口号作为‘燃料’吧。”

凯蒂解说的声音一顿，在是否需要提醒希克斯和海伦“研究院全员都是异能者，小声说话我们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中抉择了一秒，最终选择“随便吧，就当做没听见”，继续向他们介绍。

凯蒂的外表看上去非常内敛，富有书卷气，但事实上却十分健谈，三言两语就将他们眼前的研究成果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得一清二楚。海伦从她的口中知道了灌溉机、温度测量仪、双轮代步车……听上去与现代产品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这一切都是以异能为驱动力的。换而言之，它们只是表面模仿旧科技，内核已被彻底改写，是从0-1的全新研究。

在大污染爆发之后，部分现代装置都莫名失去了原本的功能，导致科学大后退。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作为现代人的海伦最为司空见惯的“互联网”，这个曾经连接全球、承载着人类几乎所有信息和交流的庞大神经网络，在大污染降临的那一刻起，就彻底瘫痪了，原因至今不明。

所以他们现在所使用的通讯功能都是依赖于【传讯】这个异能而实现的，一旦拥有【传讯】这个异能的人不存在或是死去，那他们就有将与彼此之间失去连接，全城协作与知识即时共享都将成为泡影。

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个会失效的科技产品会是什么，所以最为保险的就是将它们的内核彻底改写为“新能源驱动力”，即异能。

这就是【未来研究院】存在的意义。

“这些是未来研究院目前的在职员工与学生，下面写着他们各自的异能，以方便研究者们开发产品的时候可以灵活运用。你们只看一次估计完全记不住，走个形式就好了。”凯蒂如她所说的一样，只是在那面摆满照片的墙壁上停顿了几秒就继续向前带路。

海伦的目光掠过一张张面孔。

墙壁上的研究员们的表情各异，容貌迥异，有穿着整洁白大褂、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性，也有扎着马尾、笑容腼腆的年轻女性，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照片定格在他凝视培养皿的瞬间，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洞穿微观世界的奥秘……但是他们的眸中都有着一股子韧性，仿佛一匹不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恶狼。

异能也十分有意思，有些是徒手改变物体颜色，还有刮起一阵烟雾，还有可以凭空发出光点的……

这些到底是什么异能，这真的有用吗？

海伦陷入了沉思。

“未来研究院的工作不可避免地会与污染物接触，所以所有研究员都硬性要求异能者。”希克斯附在海伦耳畔低声解释道。

温热的气体喷洒在敏/感的耳尖，有些痒，海伦微微抬头看向他，对视的瞬间后者似乎忽而意识到了自己的距离过近，慌忙直起身，想撤退一步，却被及时阻拦。

海伦勾住了他的指尖，将他拉了回来，挑眉笑道：“跑什么？”

与他俊朗到秀气的眉眼不同，希克斯常年执剑的手掌覆盖着一层薄茧，有些粗糙，但手感并不坏。

海伦忍不住多摩挲了两下。

很快就获得了一颗熟透的苹果。

“幸得尊上庇佑，所有的城民无关出身、性别、长相或是任何其他，只要有能力，就必然能够靠自己的双手获得自己想要的成果。”凯蒂站立在一扇紧闭的铁门前，没看见身后的闹剧，“那么接下来——”

话语间，她抬手按开了指纹锁，随着“滴——”的一声响起，两米高的铁门缓缓在众人面前打开。一瞬间，连排的顶灯应声开启，照亮了原本昏暗的走廊。

海伦被眼前景象吸引了注意力，无意识地放开了希克斯的手向前走去。

手中一空，希克斯眉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前。

“请允许我隆重介绍未来研究院的核心项目【食品研究】展示区。”凯蒂推了推眼镜，冷淡的眉眼中终于带上了些许情绪的温度，“你们进门后左手边第一个看到的食用牛就是你们所知的特温·杰拉德的杰作。”

白炽灯的冷光反射在两侧的落地玻璃窗上，映照出凯蒂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

海伦有些不解地向凯蒂所指的区域一看，不由得愣住。

只见双层加厚玻璃窗内有一头健硕无比的牛正在吃草。说是健硕都有些不充分，那简直是牛中的泰森，感觉可以一蹄子把人从北极踹到南极。

“污染是灾难也是机遇，换做是污染爆发前绝对是研究不出来这样的变异牛的。”

“这头牛的蛋白质含量、各类营养成分都是普通牛类的三倍以上，并且生长周期是普通牛类的一半。虽然目前存活率还只有50%，但是经过改良这孩子一定能够成为可缓解蛋白质短缺、推动生物医药等领域的支柱……”说到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凯蒂死气沉沉的眸子都染上了鲜活的色彩，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牛，就好像它是一座金山，双手撑在玻璃上，恨不得把脸贴上去。

“不得不说，特温为人非常的愚蠢跳脱，但是在研究领域上，他绝对是一个天才！但是现在它还有很多问题，比如说繁殖率并不高，还有突然发狂的风险，就像是昨天特温带它去检查，路过了试验田，它突然发狂把半片田地的实验苗全都压倒……”

“等、等一下。”希克斯抬手打断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