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哭爹喊娘
哭爹喊娘。从黑市交易了诱发剂后,李满马不停蹄,径直拉着姜一宁冲到了学校校长室。
门一踹、腿一跪,哭得那叫一个惨。
“校长!校长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诋毁疗愈师大人的名讳,我不该不忠不义不孝不安。”
“疗愈师大人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是那么的高洁圣贤!是那么的仁慈和蔼!”
李满抱住正在桌前批改文案的校长的腿,眼泪鼻涕全往校长裤腿抹了上去。
“校长啊!求求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求求您,帮我做一个见证!我李满本人,要诚心诚挚地向伟大的疗愈师大人真挚道歉!”
“……”
直到一群人来到李满家门口,姜一宁都还没从刚刚校长办公室的那场哭爹喊娘中反应过来。
身旁人戳了戳她的肩膀:“欸,别发愣啊。赶紧准备。”
姜一宁回神,看到了一边哭红了眼睛鼻子的李满,心里怪得很。
李满,钱多门路多,演戏一绝。总结:戏精中介。
……
距离正式治疗还有一个小时。那个疗愈师还有李满的舅舅舅妈都还没回来。
李满带着姜一宁还有校长他们往里走。
不得不说,李满家是真的有钱。
大别墅、大花园,里里外外绿植覆盖、上上下下层层叠叠。
怪不得作为他们家顶梁柱的他哥倒下后,所谓舅舅舅妈会来谋财。
“校长还有各位亲爱的老师们,不好意思,家里没什么人,大家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联系我舅舅他们。”
李满这么说,便借机将姜一宁带了出来。
他把人送到了他哥李圆的房间。
李圆的房间很大,但是空空荡荡的,甚至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息。
床上人虽然盖着被子,但不难看出,皮包骨一样、面色蜡黄、气息微弱、奄奄一息。将死。
看着床上像是一半个死人一般的男人,李满眼底瞬间涌上雾气。
他死死攥着姜一宁,他的声音抖得不像样子。
“姜一宁,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看了她,他信她。
“我哥,等不了了……”
李满的眼睛很绝望,但偏偏在那其中,仍留存着一丝希望。
姜一宁,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好。”
反手拍了拍李满的肩膀,姜一宁向他保证。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
向李满要了一小盆巴掌大小的绿植。
精神力诱发剂给到姜一宁,两人分工。
她负责在李圆房间配置药剂,监控李圆情况、把控时机。而李满则和校长他们呆在一起,等那个所谓疗愈师的到来,然后引着人前来入局。
门关,李满走了,只留下姜一宁一个人在李圆房间。
姜一宁查看了一圈,发现那床单拖地的床底,是她最好藏身的地方。
也是最利于她施展自身自愈之力的地方。
可是在床底,要怎么接触到李圆呢?
翻身躺进去,黑漆漆的底部被床单遮去了所有的光线,姜一宁呆在里面,外人根本无从察觉。
伸手往上摸了摸床底,一敲。
‘叩叩’
床底是中空的。木制的。能刺过去。
不再犹豫,姜一宁躺好,将放在身边的那一盆小绿植捏住,一折,折断根茎叶。
茎叶在手,下一秒,自愈之力灌入。
瞬间,原本只有拇指大小的茎叶像是被注射进了十全大补药,开始疯狂滋长。
生长的茎干粗壮有力,被姜一宁的自愈之力包裹,更是‘强壮’。
借着力道穿刺,只一下。
‘刺啦’一声,李圆所在的那张床,从床底到他的后腰处,被姜一宁用绿植捅穿了干净。
很好。
第一步接触完成。这下有了绿植作为媒介,姜一宁可以躲在床底‘触碰’李圆,用自愈之力将他与自己链接,以便于之后操控他暴起而行。
第一步完成,现在需要把控的是最难的第二步。
精神力诱发剂。
这玩意,到底要用多少?
姜一宁拿不准。
她虽然链接完李圆身体后能完全感知到他的身体情况,但仅仅只是对他的身体机能把控完备,至于精神力……她还真不好说该怎么去度量。
毕竟,她从来没用自愈之力来操控过别人的精神力。
手里头的药剂小小一瓶,姜一宁又摘了片绿植的叶子,小心地用它将瓶中的诱发剂包裹、笼罩。
绿叶做成绿球,药剂裹在其中。
姜一宁用第一次催动的茎叶作为‘运输通道’,由床底往上,穿过整个床,触碰李圆后腰,再沿着他瘦骨嶙峋的骨架,一路上爬,从后颈碎发,探入后脑。
绿叶包裹药剂,抵在李圆后脑。
只需要一声令下,药入身体,即刻生效。
一切,准备就绪。
……
“啊!我敬爱的疗愈师大人!啊!我伟大的舅舅舅妈!您们终于来啦!”
躺在床底,姜一宁听到了门外不远,那属于李满的浮夸嗓音。
“我尊贵的疗愈师大人,请!请您如同往常一般不遗余力地治愈我的哥哥吧!”
“请!”
一声过后,伴随而来的是房门打开的声音。
他们,进来了。
李满第一个进门,一进门,他便挡在众人前面疯狂地扫射房间四周。在确定没有任何不对后,他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心里又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来到李圆床边,李满牵了李圆的手,按照他对校长他们的说辞,朝那白袍男致歉。
“我敬爱的疗愈师大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怀疑您的用心,不该质疑您的实力!都是我的错,是我小肚鸡肠,是我头发短见识短,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伟大的疗愈师大人啊!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的哥哥吧!”
李满的泪,说掉就掉,他‘普通’一声跪在李圆床边,哭得悔恨。
校长开口帮说:“大人,按理说这是您和李家自己的事,我们也只是外人,不便多说。但小孩儿是我校学生,作为他的校长,我代他向大人致歉。”
“大人,教导无方,是我们第一学院的责任。小孩儿也是着急给他哥哥治病,这才口上没有遮拦,您别置气。”
校长承诺:“以后您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我们第一学院欠您一个情。”
利益往来,人脉人情。这才是成年人的世界。
果然,听到校长这么说后,白袍男脸上的嚣张傲慢更甚。
“如此,就卖你一个面子。小儿狂吠,后面一定好好教导。”
面子里子都得了,白袍男心情不错。
“好了,都出去吧。我要给李圆治疗了。”
“大人!”
突然,李满‘蹭’一下站了起来:“大人!我想要陪着哥哥!”
“大人!之前是我不懂事,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