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试探偷师
不管谢秋霜和凌清禾如何掩饰，第二日一早还是叫徐嬷嬷看出了一些异常来。
“娘娘昨日未曾休息好？”徐嬷嬷扶着凌清禾坐到榻上，将温好的燕窝递到她的手上。
凌清禾用勺子搅了搅，笑道：“昨日夜里忽然有些睡不着，叫秋霜陪我说了说话罢了。”
见徐嬷嬷面上依然忧虑，凌清禾便宽慰道：“若是真有不适，我定然会让秋霜去找嬷嬷的。放心吧，秋霜懂得些医术，昨日为我把过脉，前日太医还请过平安脉，不会有什么事的。”
“娘娘见怪，老奴就是有些担心。”徐嬷嬷连连应是。
凌清禾喝了几口燕窝便没了胃口，自打怀孕以来，不论品质有多么好，她总能问道其中若有若无的一丝腥气。
她将金碗放下，净口之后取过帕子将嘴擦干，双手便搭到了腹上，喃喃道：“但是自从知道我腹中怀的是双胎以来，我的确常常夜里多思。之前听老人家提起，生产会要了女人的半条命去，产一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两子。”
“每每想到此处，我都担心生产当日会出现什么情况。”凌清禾叹了口气。
徐嬷嬷将用过早膳的托盘放到采荷手里端下去，听到这话急忙笑道：“要么说娘娘与侯夫人母子连心呢。侯夫人上次入宫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事儿，说是宫里的稳婆她不放心，这些日子已经在外探寻擅长双生的稳婆，等到临近生产的日子才送进宫里来。”
“原是如此。”凌清禾果然放心许多，她望向西南边，那是钟粹宫的方向。
谢秋霜此时正带着锦秋和七红在钟粹宫门口等待宫人通报曼充仪，她夜里没休息好，此时还有些困倦。
与凌清禾独自一人居住在永宁宫不同，曼充仪虽然居住于钟粹宫主殿，但东西配殿均住了人，因此殿门口的人来来往往，叫人有些不自在。
通传的宫人尚未回信，西配殿那边先有了动静，似乎是刘美人要出去找其他宫妃一起用膳。
一行人浩浩荡荡，谢秋霜侧身让开路，低头行礼的同时不忘看了看跟在刘美人身边的人，果然和尚怀菊说的一样，宫女和嬷嬷谁也没让着谁。
她再往后看，尚怀菊跟在她们身后离了有三四步的距离，此时双目视线对上，尚怀菊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随即低下了脑袋。
没等这群人全部走完，曼充仪身边的云柔便小跑了过来，笑道：“充仪娘娘听说凌充容娘娘给三皇子殿下送了些书本和机巧玩具，很是高兴呢！只是娘娘今日还有事要做，抽不出时间来接见你们，不过你们放心，充仪娘娘已然同意了你们的请求，便随奴婢来吧。”
谢秋霜面露喜色：“多谢充仪娘娘！奴婢本就是送些东西和讨些经验，怎好惊动充仪娘娘？有云柔姐姐带路，已是荣幸之至。”
她带着锦秋和七红跟着云柔往钟粹宫主殿走去，只是身后原先抬箱子的永宁宫人尽数被换成了曼充仪的人。
“三皇子殿下正在草坪上玩耍，听说凌充容给他带了玩具，已经等不及了。”云柔只带路到一座石门之前，便停下了脚步，“秋霜曾经帮助过殿下，充仪娘娘对你也信任有加，故而此次准允了你们与殿下直接见面，不过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还请理解。”
“那是自然。”谢秋霜点点头。
流程自然是检查身上有没有带任何尖锐之物或者是否藏匿了毒药，后头的宫人也趁此机会打开箱子，当着她们的面清点物件。
此举要比背后检查要光明正大得多，曼充仪对自家娘娘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谢秋霜唇角勾了勾，这算是永宁宫目前关系不错的最高位宫妃了。
只半炷香的功夫便检查完毕，谢秋霜三人得以带着箱子穿过石门，石门后便是一片草地，边上有秋千和木马等小朋友的玩具，三皇子正举着他最心爱的木鸟四处乱跑。
看见谢秋霜过来，他方向一转，便跑至众人跟前。
“参见三皇子殿下。”谢秋霜行礼道。
之间刚满四岁不久的三皇子双手放置于身后，将木鸟也一并挡上，装模做样地咳了两声才奶声奶气地说道：“免礼。”
他的目光在谢秋霜身上打了个转，最终落到了后头的大木箱子上头。
于是谢秋霜摆摆手道：“锦秋、七红，你二人且去找刚刚云柔姐姐说起的那两位宫人学习一番，此处就交给我罢。”
二人点点头，各自散去，石门前只留下放下箱子的宫人和谢秋霜、三皇子两人，云柔守在石门处没有过来。
这么说也不甚详细，在离他们三步左右的地方，三皇子的奶嬷嬷和随侍太监、宫女都瞧着这边，大抵是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内容却又不太冒犯的绝佳距离。
谢秋霜没管他们，叫人将木箱打开，露出里头的玩具来。
是些七巧板、鲁班锁等益智木玩具，三皇子对此不感兴趣，因为他早有了这些东西。
地下放的是些简单的书籍，大多是启蒙用的，里头还夹杂了一本游记。三皇子瞧了瞧便不感兴趣地撇过了头，复又摆弄起了自己手中的木鸟。
“殿下可吃过柑橘？”谢秋霜见此便问道。
三皇子对她颇有好感，乖乖地点头：“前段时间我一日能吃两个。”
谢秋霜又问：“那殿下可还记得柑橘的味道？”
“有酸有甜，大多是甜的。”三皇子想了想，拿着木鸟的手蠢蠢欲动，似乎心已经飞远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谢秋霜见他如此，便从箱子中拿了那一本游记出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明明是同一个东西，在不同的地方却有甜和苦两种不同的样子，您未曾见过，却能从书中读到。”
她将游记摊开，又指了指三皇子手中的木鸟：“就如同殿下您手中的木鸟，倘若它有一日成为了真的鸟，振翅高飞之后，您可知它会飞向何处？”
三皇子呆了呆，似乎完全没明白为什么橘子能联系到他心爱的玩具身上，木木地摇摇头：“木鸟不会飞走的。”
“那殿下不想知道真正会飞的鸟儿见过的风景是怎样的吗？不想知道为什么同样是橘子为何有的酸有的甜吗？”谢秋霜循循善诱。
三皇子歪了歪脑袋，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随即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