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后面的一个多小时,时樾跟池砚都没有再说话,讲台上的老师很满意他的“知错就改”。
但只有池砚心里知道,他不说话是因为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竟然愿意为我花300万?我的身价有300万吗?
不对,她说我不止300万。
一直到下课,时樾将自己的书跟笔记本拍到池砚身上,他才回过神来。
“300万,准备好被我狠狠压榨吧。”
池砚抱好书,赶紧追出去。
他还想再跟时樾确认两遍,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矫情了。
律师是时聿找来的,当然走的是时氏环保实业的公账。这小子做生意脑子不是很灵光,假公济私却很有一套。
律师说他们公司这个案子不占优势,时樾便换了要求。
“那就拖吧,最好拖到他们公司慌了,我到时候再拿钱,就当是给他新的创业资金了。”
池砚站在时樾身后,看她那浑身冒坏水的样子,却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明明从道德上应该唾弃这种行为,但他就是觉得时樾这样睚眦必报让他也跟着出了一口气。
律师走后,时樾又跟池砚说:“跟我一起回家一趟。”
时聿很不满,“干嘛干嘛,留我一个人加班吗?”
时樾不屑,“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这算是加哪门子班?”
时聿梗着脖子不再吱声,等时樾背过去后又用气音继续抱怨以示不满,时樾假装没发现干脆利落地带着池砚走了。
知道时樾要回来,刘妈老早就出门等着了,整个人开心得红光满面,时樾一下车就迫不及待一把搂住她。
“诶呀诶呀,怎么瘦了这么多,我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等会儿必须吃两碗饭。”
“好,都听你的,等会儿池砚也跟我们一起吃。”
刘妈有些吃惊地看了眼在她身后提东西的池砚,之前两人还一副不太熟悉的样子,怎么忽然关系就这么好了?
池砚莫名先时樾一步读懂了刘妈眼神,冲她腼腆一笑,提着后备箱里买回来的东西低头进门。
除去那次在面馆,这是池砚第一次正式跟时樾坐一起吃饭。
他有些意外地发现,桌上竟然大都是些家常菜。
“应该能吃得惯吧?”时樾问。
池砚赶忙点点头,刘妈也接话,“有什么爱吃的菜,下次也可以提前跟我说。”
之后不用时樾再开口,在刘妈的连环关心攻势下,池砚疯狂夹菜表示自己对这顿饭满意得不行。
下午没有别的事,时樾不准备再出门,就窝在音影室里看那部老掉牙的爱情片。
经历过了一次初恋又分手后,她再看这部电影似乎多了很多新的感受。
里面的男女主之所以能打破世俗观念,不顾身边人的反对在一起,是因为他们面对的那些苦难不够具体。
如果结合需要牺牲他们自身的利益,而不是家族其他人的,或许故事的走向就不一样了……
电影结束,刘妈掐着点敲门进门。
“小樾,我让小池睡你楼下那个房间了。”
时樾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刘妈闪烁的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好奇,像是想问又问不出口。
“他现在来我公司做事了,以后是我们自己人。”
“这样啊……”刘妈的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失望。
时樾觉得有些好笑,她分手这事刘妈是第一个知道的。知道后既心疼又着急,希望她在外面的时候能有个人陪在身边知冷知热的。
到他们那个年纪了,就喜欢看年轻人成双成对的。
两人在家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时樾有课,两人才准备离开。
现在时樾在家的时间少了,刘妈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会想着她,给她做些能保存的小零嘴。
昨天也是,刘妈做了一大碗卤菜。
“小樾,把这个带上吧,你以前很爱吃的。”
对上刘妈的眼神,时樾说不出拒绝的话,但天气已经热起来了,这么多吃不完到时候肯定要浪费的。
她为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池砚却自作主张接过来了。
“晚上跟你室友分一分,剩下的我带回宿舍,男生吃东西不挑。”
时樾觉得这样安排好像也行,就没再拒绝。
到学校后,池砚赶在下课前给小卖部兼职的男学生塞了包烟,把卤菜暂存在他那里,约定好下课再来拿。
池砚这样一本正经,还跟着来上课了,让时樾没办法再推脱。
她试探着在寝室群里发了个消息,有些忐忑地等回复。
之前刘妈跟时樾说过好几次让她带东西来学校,她都没同意。
不是觉得刘妈做的东西拿不出手,而是担心寝室另外几个人如果问起这东西是谁做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时樾心里,刘妈是她最亲的亲人,所以她绝对不会只说是保姆,但不是保姆也不是妈妈姨妈这种,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很快,寝室群里蹭蹭蹭弹出来的消息让她没工夫再想更多。
捧场王吴梦菡发了捧着碗等饭的表情包,“姐妹你可真够意思,自己回家一趟还惦记着寝室里要有一群嗷嗷待哺的我们。”
冯丁兰:“文字的力量也太有感染力了吧!我看到上一条消息口腔里就开始疯狂分泌口水……”
林荔:“那我给大家买瓶大可乐喝吧,这个天气一口家里带的卤菜一口可乐,想想都爽。”
林荔的这条消息把故事引到了另一个方向,之后三个外地来求学的拿出做研究的精神,开始探讨地域美食。
时樾没去过其他地方,但看着几个室友的描述,也希望自己有天能出去旅个游什么的。
“咱们公司什么时候能发展一些外省的业务,让我也能借出差的机会出去看看。”时樾感慨道。
池砚认真想了想,“加工厂就在外地,你是老板,想去考察的话随时都可以。”
时樾撇撇嘴,“这种肥差时聿肯定也想去,我不想跟他争这个。”
池砚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觉得时樾这话里好像有另一重意思。
是不想争这个,还是别的什么也不想争了?
池砚因为这句话感到不安,在他的预设里,好像默认时樾一定会把新公司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样那样,他之后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