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超脑溯兵变,症结在钱粮
退朝的钟声在紫禁城上空沉闷地回荡,
好似敲击在每位官员心头的丧钟。
文武百官们面色凝重,
三三两两地走出奉天殿,
低声交换着对大同兵变的忧虑与猜测,
却无人能拿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章程。
主剿者担心激起更大的叛乱和边境危机,
主抚者又恐朝廷威信扫地,养痈遗患。
争吵了一上午,除了暴露朝堂的无能与**,一无所获。
苏惟瑾随着人流默默走出宫门,
午后的阳光照在他年轻的脸上,
却驱不散那抹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他没有像其他同僚那样急于回衙门或找相熟之人议论,
而是径直回到了翰林院那间属于他的僻静值房。
关上房门,将外界的喧嚣与恐慌隔绝开来,
他需要绝对的安静,
来运转他那最强大的武器——超频大脑。
坐到书案前,他甚至没有点灯,
任由秋日斜阳的光线在室内投下长长的阴影。
闭上双眼,意识沉入一片浩瀚的信息海洋。
关于大明王朝军事、财政、吏治的所有记忆碎片,
被瞬间激活,犹如无数星光点亮了黑暗的宇宙。
目标:剖析大同兵变的深层根源,
超越“剿”与“抚”的表象之争,找到破局的关键。
超频大脑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
开始层层递进,追溯这场危机的源头:
第一层:直接诱因——欠饷。
军报明确指出,士兵因长期欠饷而哗变。
这是最表层的伤口。
大脑立刻调取户部、兵部相关的记忆数据:
嘉靖初年,国库岁入约多少,而九边军饷年需几何?
答案是令人沮丧的:
入不敷出,积欠成**。
但为什么总是边军欠饷最严重?
这就引向了更深层的问题。
第二层:制度性**——卫所制的崩坏与饷银流转的黑洞。
大脑调取明代军事制度的核心——卫所制。
太祖时期设计的“军屯自养”体系早已名存实亡。
权贵、军官、豪强大量侵占军屯土地,
导致军粮生产锐减,
军队越来越依赖朝廷财政输血。
而饷银从国库拨出,
到发放到士兵手中,
需要经过户部、兵部、督抚、镇守太监、总兵、参将、游击、千户、百户……无数道环节。
每一道环节,都可能雁过拔**,层层克扣。
“漂没”、“火耗”、“折色”……
种种名目,都成了贪官污吏中饱私囊的借口。
大脑快速估算,
一百两饷银从京城出发,
能到普通士兵手里的,
恐怕不足半数,甚至更少!
这才是欠饷的常态,而非特例!
大同兵变,只是矛盾积累到极致的总爆发。
第三层:结构性矛盾——军户地位的沦落与军官的****。
卫所军户身份**,地位低下,形同农奴。
军官阶层则往往**罔替,
缺乏考核淘汰机制,**无能者众。
他们不仅克扣军饷,
还肆意役使士兵为奴,
侵占其田产,甚至逼迫其为自己经商牟利。
士兵毫无尊严和希望,只有被压榨的痛苦。
当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都无法满足时,
铤而走险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第四层:战略环境恶化——边患压力与财政困局的恶性循环。
北方蒙古各部虽不像明初那样强大,
但小规模侵扰不断,
使得九边军费始终是高悬在朝廷头顶的利剑。
而为了维持庞大军备,
又进一步加剧了财政困难,
导致欠饷更甚,军备更易废弛,
边防更加脆弱……
形成一个致命的死亡螺旋。
结论清晰浮现:
大同兵变,
绝非简单的“士兵刁顽”或“个别军官贪腐”,
而是大明军事—财政体系深度腐烂的必然脓疮。
单纯的“剿”,是扬汤止沸,
只会逼反更多军队,
甚至可能导致边境门户洞开;
单纯的“抚”,是饮鸩止渴,
暂时安抚大同,但根本问题不解决,
其他边镇迟早会效仿,
朝廷将陷入无休止的妥协和财政勒索中。
那么,破局点在哪里?
超频大脑开始进行策略推演:
1.必须立即止损,稳定大同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