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非人哉4
一层厚重的黑暗。
深邃、压抑。
难以言喻的黏腻感从脚底蔓延开来。
温凉又粘腻的触感，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每一寸肌肤。
这是奈月的领域。
她看到了奈月的原型。
和繁缕不一样，繁缕虽然有些特别的东西包括能够变成小孩子形态也让人惊讶，但整体还是更倾向于人类形态。
可奈月，完全不是人类的样子。
那是什么？
沈清觉得像是一滩黑泥，可又很透明，像史莱姆？
既非液体，也不是固体，介于两者之间的物质，从她的脚底开始攀，在她的皮肤上爬，紧贴着皮肤，探索每一个毛孔和缝隙。
好奇怪的感觉。
沈清下意识地排斥种异样感，有些小挣扎，可温凉又粘腻的感觉更加深入骨髓，无法挣脱。
“奈月？”
“嗯。”不知道从哪里回应她的声音，她没有看到“奈月”的五官，只是一滩物质。
奈月爬到她的大腿，沈清有些敏感，轻哼一声。
他不是一下子变成原型的，就像是在他的领域慢慢汇聚，一点点更多地攀附到沈清的身上。
脚踝、小腿、膝盖、大腿，每一处都有奈月，越来越多……
能够吸入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呼吸也变得缓慢。
未知带来的威胁感。
呼吸。
生命般的流动性和难以忽视的沉重感，此刻矛盾地在她身上具体现。
呼吸。
现在大腿根上的感觉难以忽视，和手的感觉不一样，那包裹感。
呼吸。
沈清就是感觉奈月是在“抚摸”她。
呼吸。
奈月包裹住整个大腿，滑上她的腹股沟，可偏偏就是不碰关键部位。
呼吸。
沈清忍不住抖了抖。
不要忘记呼吸。
奈月又贴上她的胯骨。
沈清思考一瞬，主动把衣服脱掉了。
本意是图方便。
奈月动作好像停滞了一下。
沈清看不清的，除了刚开始勉强看清了从脚上开始蔓延的东西，现在几乎是什么也看不见。
她只能够想象，感官也被扩大。
可奈月能够看清。
光洁的皮肤，，漂亮脸蛋的表情有些奇怪，在隐忍在压抑，却又好像……很舒服。
奈月是没有性/欲的，也没有对人类的审美。
可他有着……对沈清的饥渴感。
食欲和色/欲是一样的吗？或许还有爱欲？因为他看见沈清的时候总觉得饿。
饿。
好饿。
吃掉她。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难以言状的味道，那是奈月独有的气息，像是从深渊中升起，带着腐败和死亡。
……
又往上、往上……
呼吸都变得困难。
悄无声音。
呼吸。
温凉又黏湿。
呼吸。
口腔被堵住，鼻腔也被堵住。
呼吸困难。
细胞都被缠上。
呼……吸……
深入骨髓。
……呼……吸……
被束缚。
……无法呼吸。
像是被拖入一个无尽的噩梦。
……无……法……呼……吸……
随着他的蔓延，身体逐渐失去了原有的触感，仿佛被一层厚重的壳所包裹，与外界隔绝开来。
任由那黏腻的黑暗将她一点点吞噬。
……
奈月是在沈清彻底无法呼吸，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骤然停手，堵住沈清所有呼吸孔的怪异物质离开，沈清得以呼吸，不至于窒息而亡。
“呃——”空气骤然回归，沈清急促呼吸，发出尖锐的吸气声。
沈清在这种状况下（）了。
满面红潮，脖子涨红，额角青筋暴起，心脏像是快要跳出胸膛，眼角也憋出泪水。
“呼——哈……哈啊……”
先前濒临死亡的绝望感，身体自主产生的威胁感，可偏偏奈月并没有对她产生杀意，他只是本能地包裹住沈清，将她整个人置于自己体内。
他只是在“吃”沈清。
吃掉她。
奈月还未彻底成形的手臂从后面抱上她，沈清看不见，可她能感觉到奈月的“手臂”是先黏上自己，然后才像是有了力量，将她往后拥。
奈月又压上来，他的气息再一次侵入环绕，诡异又奇怪的触感以一个近乎温柔的姿态覆上她的唇。
那是人类姿态的一个吻。
——
沈清叫他黑泥怪，不过是在心里偷偷叫。
虽然奈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这些外来物种都有两个除人类以外的形态吗。
沈清抱住旁边一滩物质的红眼小黑泥怪。
虽说是抱，但几乎是一整个要黏上她。
她还可以碰到奈月类似于眼球的东西，奈月说不痛，别给他捏爆了。
明明感觉有些温温凉凉湿乎乎的，但并不会弄湿身上。
说是黑泥其实也不像，奈月是黑色但看上去是有些透明晶莹的，手指可以陷进去，又有点弹性。
其实蛮漂亮的，沈清审美很独特。
沈清还把他整个一团抓起来放眼睛上看能不能透过奈月身体看清灯光和其他东西。
可以诶。
“喂，你把我当橡皮泥吗？”
沈清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奈月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因为除了红眼球让她能够分清那里可能是奈月正面，他没有五官也没有四肢，然后发现红眼睛也是可以移动的。
沈清玩他玩很久了，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
“唔……没有啊……当……莱姆”沈清把他覆在自己脸上说话，奈月身体一部分又滑进她嘴里。
沈清忍着没有用牙齿咬，就舔了舔味道。
奈月让她玩了好久，终于忍无可忍，又凝聚成人形，压在她身上。
“喂，你们人类不是爱干净吗？你怎么什么东西进嘴巴里都要尝一尝！？”别以为他不知道刚才明明是他在“吃”她，沈清还用舌头偷偷尝他！
沈清笑笑，又伸手抱着他，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这触感真的很奇妙，沈清爱不释手。
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