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斗殴
“你为什么和孙衡走那么近,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
周岁澜的心口跳了跳,收回目光。
那股被窥视的不适感还没散去,江庭的质问又砸向心口。
她抽回被攥得发红的手腕,揉了揉腕间的红印,犹豫了一会儿说:“江庭,我们分手吧。”
江庭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皱着眉问:“你说什么?”
周岁澜:“我说,我们不合适。”
江庭:“那你和孙衡就合适了?”
“和孙衡没关系。”周岁澜打断他,别开脸不去看他受伤的眼神,“是我的问题。我现在没法和你继续谈恋爱了。”
“你的问题?什么问题?”江庭抓住她的胳膊,不肯放手,语气里满是慌乱,“我刚才确实凶了你,我道歉,我不该那么冲动,可我是看见他碰你才......”
周岁澜用力挣开他的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她不能告诉江庭真相,那只会把他也拖进这摊浑水里。杨佳奈的失忆已经是警告,她不敢赌江庭会不会被她牵扯进去。
“我就是不想谈了。”周岁澜硬起心肠,故意说得很刻薄,“和你在一起没意思了,我累了。”
江庭愣了愣,脸色涨得通红,不是生气,而是委屈:“你早就有这个打算了,那天看电影,你就想说了。”
周岁澜的心脏像被钝器砸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想很对,努力学习离开这里。我有我的事要做。”
“更重要的事?是和孙衡一起查的事?”江庭抓住关键,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到底是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查,我们一起面对,不行吗?”
周岁澜:“我不喜欢旁人掺和我的事。”
她说完就要走,却被江庭死死拉住。这一次,他的力道不再粗暴,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固执:“我不同意。”
他盯着周岁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分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除非你告诉我,你是真的不喜欢我了,否则我不会放手。”
周岁澜:“我......”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发现“我不喜欢你”这个几个字真的说不出来。
江庭没再强迫她,慢慢松开手,转身离开,背影带着一丝落寞。
周岁澜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胸口积压的情绪冲破防线,眼眶隐隐发红。
结果,刚转身,那股如芒在背的窥视感又骤然袭来,好像还被什么东西触摸着脊背。
她猛地回头,教学楼后的爬山虎长得疯密,枝叶在风里簌簌作响,阳光穿过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连个人影都没有。
可那股不适感却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藏在阴影里死死盯着她,就好似已经把她整个人都吞吃干净了。
周岁澜打了个寒噤,快步往教室走,准备找个人多的地方。
下课时间,教室里几个男生正围着讲台打闹,还有女生聚在课桌旁分享零食,笑声刺耳。
周岁澜只想赶紧回到座位上,找个角落平复情绪,往自己的位置挤。
她低着头,避开打闹的人群,刚走到过道中间,就被突然冲过来的两个男生撞了个正着。
那两人没注意到侧身而过的周岁澜,胳膊肘狠狠撞在她的肩膀。
“唔!”周岁澜重心一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慌乱中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支撑点,指尖划过桌面的冰凉,正好攥住了一只搭在桌沿的手。
那只手的触感很奇怪。指骨分明,皮肤微凉,触感异常的细腻,不像普通男生的手那样粗糙。周岁澜的指尖刚触碰到,就像被电到一样,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瞬间传遍全身。
周岁澜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是沈彧。
他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可瞳孔深处却有一缕极淡的红光一闪而过,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对不起对不起!周同学你没事吧?”撞人的男生赶紧停下来,挠着头道歉,“我们没看见你,太抱歉了。”
周岁澜没理他,只是死死盯着沈彧。她还攥着他的手,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皮肤下细微的震动,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血管里蠕动,十分诡异。
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那股如芒在背的窥视感,在她触碰到沈彧的瞬间,竟然消失了。
“抱歉。”她心脏狂跳不止,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那股冰凉的触感,甚至还感觉隐约沾了点黏腻的湿气,低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她赶紧在裤子上蹭了蹭。
沈彧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收回手,自然地放在桌下。
教室里的喧闹似乎都安静了几分。
周岁澜坐回自己的位置,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
她这位同桌似乎有点不对劲!
江庭回到教室,情绪明显不对,几个女生注意到他眼眶红通通的,凭借着敏锐的直觉猜测,他和周岁澜之间肯定出了问题。
捱过无聊的数学课,放学后,她们在暗中观察,果不其然,江庭没有去隔壁班找周岁澜。
他们可能是分手了。
这些人早就看周岁澜不顺眼了,仗着江庭喜欢她,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谁都欠她钱似的。如今见她和江庭闹掰,顿时觉得出了口恶气,更生出了些别的心思。
她们托人联系了校外的小混混,约定在镇子西头的窄巷里堵人。
那地方偏僻,平时没什么人经过。
放学后,周岁澜拎着书包,照常回家,刚拐进窄巷,就被三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混混拦住了去路。为首的黄毛嘴里嚼着东西,吊儿郎当地晃着手里的撬棍:“就是你叫周岁澜?有人出钱让我们给你松松骨。”
周岁澜盯着他们,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们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少废话!”黄毛挥了挥手,另外两个混混立刻围了上来,“识相的就自己蹲下挨打,不然我们动手,可就没那么轻了。”
周岁澜咬了咬牙,转身就往巷口跑。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只能先逃出去再说。巷尾又冒出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彻底封死了她的退路。
“跑啊,怎么不跑了?”连帽衫扯下帽子,露出一张带着刀疤的脸,语气阴狠。
四对一,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周岁澜勉强露出了一个还算和善的笑,从书包里摸出来一个扳手。
猛地砸向离她最